隔壁老王偷窺中,休息, 休息一下! 翠斯塔走到警局門口, 她往玻璃門那邊看了一眼。
今天她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制服,月光白的真絲襯衫, 同色系的低跟鞋,看起來就像是品牌宣傳畫報里的模特一般。
金髮她也特地去剪短了一點, 規矩地梳在了耳後,讓有專家頭銜的自己看起來更加成熟老練。
就連唇膏的顏色, 她都是特地挑選過的。
這麼精心的準備,她起碼把當地警局的人唬住了。雖然她看起來還是很年輕,但是到達現場之後,她立馬從那堆白骨之中給湊了三分之一個人出來,立馬就讓這些警員們信服了。
用消毒液第n次擦乾淨了手,翠斯塔才往警局去了。她得到了通知,bau的眾人已經到達坦帕市了。
走到門口, 她輕輕地敲了敲門。但是眾人可能因為太忙了, 居然沒人在意。
&午好,bau的各位探員們。」翠斯塔清了清嗓子,直接走了進去。她看了瑞德一眼,轉身卻是走到了霍奇納的面前, 「你好, 霍奇納主管。」
不止瑞德, 就連霍奇納都被驚到了。在座的各位都沒有臉盲症, 即便翠斯塔現在裝扮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但是他們都認了出來,面前這個金髮美人就是之前在紐約協助過他們的那位眼鏡妹,「你好,曼斯布里奇小姐。」
&士,曼斯布里奇博士。」翠斯塔糾正了一下,她雖然沉迷古董,但是博士頭銜還是有的。和芬奇相認之後,她並沒有改名。因為芬奇說沒有必要,反正他的遺囑都寫好了,他的財產都是她的。
&麼博士?」瑞德閉上了嘴,問出了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
&類學和歷史學博士。」翠斯塔回答了他,不過她沒有跟他像此前比賽誰會的語言多一樣糾纏下去,而是把自己整理出來的一份資料遞給在座的各位,「這兩天來我和當地的幾名法醫一起整理了三十具遺骸,雖然不完整,但對於鑑別他們的身份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裏有一份資料,你可以參考一下。」霍奇納也沒有太深究翠斯塔的身份問題,他把天國之門的資料給了翠斯塔。上一次紐約事件,他已經見過她的能力了,所以這一次就直接信任了她。
翠斯塔拿起資料就翻了起來,她皺起了眉頭,咬了咬嘴唇,「我們還是去現場吧。」
&德,你和曼斯布里奇博士一起去。」霍奇納很快下了指令,在這裏能做此類鑑定工作的人,也只有瑞德了。
瑞德點點頭,他背起自己的包,和翠斯塔一起走出了警局,「你知道天國之門嗎?」
&衛.霍爾特創建於1989年的一個小型教會,後來經過十幾年的發展,信徒達到了數萬人。他選擇的基地大多都是因為經濟原因迅速衰落的老牌工業城市,因為現實的問題,很多選擇逃避的人都被他用言語或藥物所控制。六年前,他因為經濟問題被fbi調查,有不少教眾因此舉報他涉嫌非法□□,斂財,□□還有謀殺等多項罪名。帶着自己的親信和最為虔誠的信徒開始逃亡,於五年前徹底失蹤。」翠斯塔當然清楚這一段歷史,接近200人的失蹤,是非常大的案子了。
由於天國之門的封閉式修道,很多資料都欠缺,以至於最終失蹤人數都不能完全確定。最後fbi通過數年的追查,才查到了191人的確切信息。
兩人一邊討論着,一邊走到了海邊。
這裏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建了一個巨大的臨時帳篷,其中就是法醫工作的地方了。
瑞德走到帳篷之前,他並沒有聞到一般罪案現場那令人心悸的味道,反而海風帶來的腥味讓他更為不適。
跟翠斯塔走進去之後,他看到了很多已經被整理好的白骨。翠斯塔的整理方法並不是一具一具地拼接起來,而是同一類型的骨頭先歸類,然後再從中挑出屬於一個人的部分。
因為此前的工作就經常接觸到屍骸,所以翠斯塔並不害怕。只要沒有血腥的場面,她都沒有問題。
現在有了霍奇納給自己的資料,她直接就走到了頭骨的區域,開始對照着照片,分辨頭骨的主人。
&修復一個頭骨的面部需要多長的時間?」瑞德看着這堆成小山,還有源源不斷撈起來的白骨,覺得這個工作量未免有點太大了。
&周左右。」翠斯塔沒有吹噓自己的能力,顱骨復原非常複雜,即便是她,也需要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復原之中還存在着很大的推測成分,最終結果也大概只有80左右的準確度。
瑞德皺起了眉頭來,這裏可有一百多具骨骸,要一一查明他們的身份,那不是要好幾年的時間。
&過既然這裏有照片,我幾個小時就可以將頭骨與照片裏的人對應起來,如果照片面部特徵足夠清晰的話。」翠斯塔看着他焦慮的樣子,又補充道。有參照物的話,她的工作就輕鬆很多了,只需要對應幾處特徵就好。
&我先去買兩杯咖啡。」瑞德這邊也有可以幫忙的地方,他需要對應的資料則是牙醫記錄,「加糖,雙倍牛奶對吧?」
&去快回。」翠斯塔對他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可質疑的地方,只能催他步伐快起來了。
咖啡買回來之後,兩人就開工作了。瑞德有驚人的記憶力和快速閱讀的能力,而翠斯塔有驚人的圖形想像力,兩人雙劍合璧,工作效率遠遠超出了一般的預期。
霍奇納這邊也沒閒着,他和摩根還有羅西三人分組和當地的警員開始對船隻來源和教主霍爾特最後的行蹤開始進行調查。他會選擇在這個地方永眠,肯定也會有其原因。
更讓霍奇納擔心的是,霍爾特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沉船的慘劇,只是一次獻祭。
&不迷信,甚至可以說,我算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翠斯塔突然停了下來,她看着現在手中的一張照片,停在了一個頭骨的面前,「啊,我們的這一位受害者出現了。」
翠斯塔是把頭骨按照骨齡來排列的,由牙齒磨損程度還有顱骨縫的癒合程度,可以大概判斷年齡。而她手裏的資料瑞德也將其整理為了統一的標準,這樣她只需要逐一對照就可以了。
因為海警的打撈工作還在繼續,所以翠斯塔這邊也把工作重新分配了一下。既然有了照片,那她就只需要頭骨了。其他的法醫都先把頭骨清理了出來,免得等會兒她專心致志的時候突然爬出來一隻螃蟹,可是會要人命的。
當翠斯塔的工作越來越順手的時候,海警那邊又提過來了數個麻袋。
瑞德轉頭看去,心裏猛地一沉。他看到海警們的動作都特別小心,好像他們還會第二次傷害這些屍骨一般。從他們臉上沉痛的表情看來,他猜這幾袋屍骨,應該比較特別。
袋子一打開,翠斯塔連連後退了幾步。她一眼就從頭圍看了出來,這些屍骨全都是孩子,而且年齡都非常小,「噢……,我想我……」
&休息一下吧,翠斯塔。」瑞德立馬帶着她走出了帳篷,她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大膽的女性之一了,但是在面對兒童受害者的時候,沒有人還能保持鎮定。甚至連經驗豐富的法醫,在解剖孩子屍體的時候,都會承受非常大的心理壓力。
翠斯塔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些冷酷的人,也許是看了太多的歷史上的悲劇,她似乎都對人類有點失去信心了。就像這一船的信徒,他們的悲劇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為什麼會相信這些沒有緣由的胡說八道,為什麼在還可以離開的時候不逃走,為什麼最後時刻也不反抗,明明人數就是佔優勢的?
很多事情翠斯塔想不通,所以她的同情心就大打折扣了。
可是這些孩子不一樣,他們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更沒有強壯的身體去反擊。
兩人坐在堤岸邊,吹着海風。瑞德沒有說話,他知道翠斯塔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需要自己的言語安慰。
&覺得我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蹟。」翠斯塔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開口說話,「我有可能在一開始被拋棄的時候就被凍死或者餓死,然後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有可能受到非人的虐待,根本不會活到成年,可以獨自離開。一開始我覺得可能是神的庇佑,可是在我開始讀書,讀了很多書的時候,我又確信,這個世界沒有神。所以我開始注意很多細節,我發現我確實有一個守護者。只是這個守護者不是神,而是一個人。」
&腿叔叔。」瑞德很直接地想到了這一本著作,「你知道嗎,這部小說的作者簡.韋伯斯特,她的母親是馬克.吐溫的侄女。儘管生於一個富豪家庭,但她依舊因為難產而死。」
&少不是催稿而死。」翠斯塔挑了挑眉,她的故事可沒有長腿叔叔那麼浪漫,「當我讀小學的時候,孤兒院來了新的院長,而這個新院長,是個戀童癖。」
瑞德眼神閃爍,他接觸過太多童年受到過傷害的人了。有的變成了施暴者,有的變成了執法者,有的只是在痛苦之中煎熬,度過了平凡而冗長的一生。
轉頭看向她,他很難想像自己眼前這個明媚的美人,居然也有那樣的過往。海風吹了起來,將她利落的金髮都撩散了。她碧綠的瞳孔之中,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叫賈斯汀,他很不幸就被選中了。」翠斯塔捋了捋頭髮,開始回憶了起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4.00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