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棟高樓作為辛菲樓波爾城內為數不多的大型建築,因為在修建的時候國內戰亂已生,所以有專門針對防彈性能做一些特別的設計。說起來真夠諷刺的,克雷米亞的建築師們煞費苦心弄出來的防彈設計,本來是為了保護他們克雷米亞人自己的。結果,克雷米亞人還沒享受到呢,反而被他們的敵人,這些狙擊手首先給用上了。
獨棟高樓的防彈性能好不好?看任俊還有他率領的龍旗的臉色就知道了——他們明明早就發現了狙擊手們的位置並發起反擊,然而到現在為止,非但沒能殺傷一個敵人,反而被壓制在小巷子裏連頭都抬不起來。
「我來,」「老q」之後,有人接話道,並立即調整槍口,瞄準郎戰前面的卡蘭斯基扣下了扳機。
這個狙擊手用的是一把重狙。「空」聲炸響,「老q」根本不管郎戰作何反應,把槍口稍稍往下壓的同時,右手食指輕輕的扣下了扳機。「咚!」槍聲響起,重重一頓。「老q」在感覺到後勁的時候,重心一低,整個人非常自然的借力往地上坐去。他人還處於下沉的過程,右手已經嫻熟的拉動槍機,把彈殼退出,再往前推動,想要往槍膛里填進備用子彈。「咔」的一聲輕響,備用子彈被填進槍膛,「老q」也已經坐到了地上。這個過程似乎消耗了「老q」不少的精力,當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來自郎戰給他的壓力——竟讓他額頭微微見汗。他左手抱着槍,空出右手擦了擦汗,腦袋微偏,低聲說:「打中沒有?我有個想法,加百列就是能夠發功建立防禦,但他的功力應該屬於消耗品,總有消耗乾淨的時候,只要我們保證足夠的壓制,遲早能幹掉他!」
「念力」、「意念」還有「念力力場」、「念力屏障」在這個時候還屬於在特定人群中流傳的專業術語,普通人或者不明真相的人對它們的理解,則源自仁國的那些老舊港式賭片中流傳出來的「特異功能」和「發功」。
「老q」才說完,小王接話:「我認可老q的認識,可惜這一次準備不足。不過沒關係,就當做一次試驗好了,只要加百列的『功力』真存在『量』的概念,那只要我們能夠活着離開,下一次再聚首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小j,老k,你們不要管加百列,繼續狙殺那些傭兵——大a,你和我配合老q,我們一起探一下加百列的底——西蒙,你不是一直在問你們什麼時候出動嗎?我告訴你,快了,加百列只要衝進來,就是你們動手的時候——先生們,有沒有意見?」
「干!」
「我沒意見!」
「小j」、「老k」等人的贊同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一千萬!小王,加一千萬,我保證你們所有人都能活着離開!」正是那個「西蒙」。
小王一怔,隨即冷冷道:「西蒙,你這是訛詐知道嗎?難道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
西蒙冷笑:「你提供的情報里,加百列可不會『發功』——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突變來自「老q」,他剛剛原地站起就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手捂右眼往後倒去。
小王聽出慘叫聲來自「老q」方向,顧不得用喉音器了,喊:「老q?是你嗎?」
「老q」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對,不是「老q」沒有回答,而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小,小王他們無法聽到而已。算是「老q」的遺言了,他說:「我,我只是想,想看一眼而已。」
這話有點奇怪,滿滿的執念。也難怪,因為「老q」真的只是想觀察一下之前那一槍的射擊效果而已。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只是看一眼,就會把命給丟了。
「老q!」小王再喊,沒得到回應,他通過喉音器說道:「不要管加百列,也不要管其他人了,集中火力打那兩個克雷米亞人,記住,千萬不要殺死他們,重傷,重傷最好——西蒙,一千萬就一千萬,希望你能活着享受到這筆錢!」
西蒙「嘎嘎」怪笑起來:「不勞您費心!」
「老q」是怎麼死的?當然是被郎戰給打死的。只是,「老q」再次探頭,不,露出右眼都沒有超過半秒鐘,郎戰的眼力和反應速度該有多好多快?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細究起來絕對是蒂利亞為首的一眾克雷米亞軍官們的失職,因為韃靼宮居然沒有獨棟大樓的技術參數特別是防彈功能的說明。這幢明明具備地標性質的大型建築,就好像會隱身一樣,居然不在韃靼宮重要建築的標的範圍內。
小王為首的狙擊手們為什麼顯得有恃無恐,在郎戰展現了無與倫比的「超能力」之後,不僅想活着離開,還想着捲土重來,因為通過實戰,他們已經掌握了解了獨棟高樓的防彈性能。戰後統計的時候,讓任俊還有蒂利亞等人膽寒的是,打到這個時候,狙擊手們居然是零傷亡。戰場作戰的克雷米亞一方已經出現好幾例傷亡,客場作戰的狙擊手們卻零傷亡,這固然和狙擊手們超高的戰術素養有關,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獨棟大樓特殊的防彈設計。比如「老q」藏身處的窗戶,它上面配備的玻璃雖然很廉價,但是配合上窗台基座的棱形設計,還有外牆的鏡面瓷磚,以及房間內牆帶熒光粉的塗料,就形成了一種非常獨特的光學效應,能夠對外來光線產生折射不說,還能在窗戶外半米左右的地方形成海市蜃樓的效果,混淆人的視線。
「老q」臨死為什麼還要強調自己只是想看一眼,因為他不甘心哪!打到現在,他們沒死一個人,怎麼一開始死人,他就成第一個了?
「老q」的這個問題,當然只有郎戰能夠回答。「老q」絕對不會想到的是,如果他剛才沒打郎戰一槍,或者,他站起來的時候換一個窗口,那麼,結局就會兩樣,他就不用死了。
郎戰有血色視界。而且他的血色視界已經籠罩了獨棟高樓正對着他這一側的外牆。這也就意味着,當「老q」等人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不是以單純的三維圖像了,而首先會是一個會發熱發光的紅外體。其實即使如此,因為獨棟高樓的主牆體都有隔熱設計,因此,「老q」如果不打那一槍,郎戰依舊標定不了他的位置。但是,正因為有了這一槍,「老q」接下來換地方露頭還好,不換地方,那簡直就是往自己腦袋上貼「活靶」——求死了。
從「老q」打出那一槍開始重新計時——「老q」往回縮的時候,郎戰站着不動,直到子彈將要射中他的時候,這才一個閃身避開。郎戰之所以玩極限閃避,並不是故意玩心跳,而是為了調整槍口和握槍姿勢,好讓自己手上的的瞄準基線和「老q」打過來的子彈彈道平行。然後,他一邊保持着這個姿勢,一邊向卡蘭斯基兩人繼續靠過去。
「加百列在幹什麼?他的姿勢好怪!」「畢奎琳」直播間,有網友發送彈幕道。
這個網友是個有心的,因為郎戰現在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彆扭,確實很怪。
「你們沒發現嗎?他現在持槍的姿勢和非洲人簡直一毛一樣——真見鬼了,他不是一個老傭兵嗎?老傭兵會這樣持槍嗎?兄弟們,你們說他是不是在刻意搞笑啊?!」
「我同意前面兄弟的話,這讓我懷疑,加百列根本是在拍電影!」
非洲人是怎麼持槍的?雙手斜握,把槍高舉過頭頂。這種持槍法,除非出門踩到狗屎,否則是斷然打不到人的。非洲人這麼持槍好像有歷史原因,出於信仰。那麼郎戰呢?引用一個網友所發彈幕——「他難道被非洲人附身了?」
郎戰當然沒有被非洲人附身,而且,他現在的持槍方式和非洲式其實只是形似,本質上有着天壤之別。而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只因為已經發現了獨棟高樓窗戶和牆面的秘密而已。就在剛才,他剛開始瞄準的時候,他自我感覺明明已經通過光學瞄準具鎖定了「老q」開槍的那個點,結果與血色視界感應到的彈道進行對比,馬上發現,這個點實際上已經偏離目標超過一米五。這種情況,郎戰當傭兵一年多,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想了想,馬上放棄光學瞄準具,完全憑記憶,根據血色視界感應到的彈道,重新瞄準定位。重新瞄準定位之後,他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迷惑,乾脆就保持住了這個持槍姿勢……
功夫不負有心人,或者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郎戰保持這個奇怪的姿勢大約兩秒鐘,他正準備把卡蘭斯基和另外一個戰狼掩在身後,一團血色出現在了瞄準標的位置附近,他想都沒想,兩隻手平行移動,稍稍調整了一下的位置,然後右手食指輕輕扣下了扳機……
「血色」正是「老q」的腦袋。活該他倒霉,郎戰其實沒有進行精確瞄準,但一槍打出去,卻正好就打中了他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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