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的動作看上去很滑稽,如果畢奎琳在現場並把它記錄下來,進行回放的話,會發現,這和電影鏡頭簡直有得一比,很具戲劇性。鷹眼這麼做,他追求的當然不是戲劇效果,而是為了活命。「咄咄咄——」一串子彈啃地聲在他面前響起,幾十發子彈連成一線追着鷹眼,從垃圾桶那邊一直打到鷹眼面前,愣是在地上開出了一條長約六米左右的「溝槽」。
「轟!」軒轅一扔出去的「口香糖」爆炸了,一團火焰迅猛的爆燃開來,然後,作為他的目標,距離鷹眼最近的那個槍手身上便燃起了大火,變成一個火人之後,慘叫着倒在地上打起滾來。「口香糖」當然來自火人,它最大的特色便是,平時確實可以當口香糖嚼,這也是它逃避安檢的方法。需要使用的時候,只需要把一種粉末添加進去就行。而這種粉末,甚至可以把它混雜在水裏,需要用的時候,只需要含一口水,再把「口香糖」嚼一陣就行。軒轅一下飛機之後便開始嚼「口香糖」了,然後,當他發現不對的時候,他便丟了一點粉末到嘴裏。而等他將「口香糖」從嘴裏拿出來,它已經完成了質變,從糖變成了,這個時候,無論是遇到撞擊或者暴露在空氣中一定的時間,它便能夠發生爆燃,成為殺人利器。
伏擊者針對的應該不僅僅是鷹眼,同時還包括了軒轅一三人。軒轅一扔出「口香糖」,主動參戰,不過是提早暴露了自己而已。他也如願的幫鷹眼吸引了不少火力,成了伏擊者的主要打擊對象。有槍手立刻轉將槍口朝向他,並猛烈射擊。他斜對面的一幢七八層高的高樓上,之前有打過鷹眼一發子彈的狙擊手也將瞄準具套向他。這個狙擊手槍法犀利,在軒轅一避開一串突擊步槍彈的時候突然開槍,差一點就打中了軒轅一的腦袋。
軒轅一伸手摸一下子彈擦過的地方,摸到一手濕粘,他暗鬆一口氣的同時,聚焦眼神,看向子彈來襲的方位。
戰場上,像他現在這種情況,屬於大幸運。大幸運可遇不可求,而它能夠發生的基礎條件,來自軒轅一平時的積累。所謂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所指便是這種。當然了,有大幸運就有大倒霉。所以自古以來,才會有那麼多的名將大將折戟沙場。
已經現身的伏擊者一共有五個人,狙擊手除外,一個用弩的多面手,三個槍手。其中,一個槍手已經被軒轅一點燃,現在生不如死。「口香糖」爆燃引起的火可不是簡單的火焰,水和沙子都無法熄滅。而等它燃燒完全,被點着的人就是不死,也完全殘了。
「咻!」又有的破空聲響起,一枚呼嘯着向人群中的鐵手和董長勇飛去。
鐵手和董長勇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表現,但他們還是成了打擊目標。鐵手和董長勇所處的人群中有老人還有婦孺,他們本能的往大廳內退,然而,他們的反應速度還有手腳麻利程度,又如何快得過那些專門以殺人為職業的伏擊者。
「他媽的,這些混蛋太惡毒了!他們還有人性嗎?」董長勇罵。向人群發射,這種行徑確實稱得上惡毒。董長勇也好,鐵手也罷,便是郎戰在這裏,因為有個軍人的身份,像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是不會也不可能只顧自身,而忽視其他人特別是那些老人和婦孺的。軍人和傭兵最大的區別也就體現在這些方面,傭兵不受國家名聲的拖累,可以無限自私,軍人,他們卻必須為國家和軍隊的榮譽負責,所以很多時候,哪怕心不甘情不願,但出於職業道德,只能以勇敢的姿勢站出來。什麼?現場沒有仁國人?他們仁人的身份也無人知曉?對於董長勇和鐵手他們來說,這並不重要。他們知道自己是仁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董長勇還在表達憤怒,鐵手沖了出去,衝出去之前,他推了董長勇一把,把他推進了人群里。然後,他脫下身上的風衣,像個鬥牛士一樣,憑感覺,雙手抓着風衣衣領兩邊,迎着沖了上去。鐵手不是郎戰,不,這麼說不對,正確的說法是,郎戰只有一個。所以,郎戰能憑藉血色視界看到來襲的甚至子彈,但鐵手,他們只能憑感覺,憑經驗。如果畢奎琳在這裏,如果她肩上正好扛着一台高速,並能夠把這一段畫面拍下來的話,估計,她能拿下當年世界記者協會的攝影金獎。
-8x的慢鏡頭下,裹挾着火光射了過來,鐵手雙手抖摟着風衣迎上去,風衣立刻就被射穿了。不過,就在將要全部穿過風衣的時候,鐵手旋轉起來,在他身體和雙手的帶動下,風衣就好像抽打陀螺的繩子一樣猛的一收勁,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的尾部居然被風衣給裹住了,還被它生拽着旋轉起來。接下來的一幕更加的精彩,鐵手帶動轉了四分之一圈的樣子,風衣被的尾焰點燃,一下子擺脫風衣的束縛,戰鬥部為朝向鷹眼方向,似乎有野馬脫韁的趨勢——就在要再次迸出的時候,鐵手左腳點地,右腳踢出,踢中尾部,多了這股力量,空中帶着燃燒的風衣跳了跳,然後向斜上方飛了上去。
是在空中爆炸的,而在它爆炸之前,高處的狙擊手瞄準軒轅一再開一槍。
這也是他打出的最後一槍,因為不知何時,「虎」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虎」手上拿着一把島國,嘴上說着:「這樣不好!」然後,在狙擊手被驚到,本能的往旁邊閃的時候,一刀劈下,將他的腦袋給剁了下來。
「虎」的「這樣不好」,自然是對松雪小忍說的。「虎」出現在狙擊手身後已經非常詭異,與他相比,「忍」出現的方式更加令人稱奇。因為她是突然從一幢樓的五樓上跳下來的。先後打出兩枚的槍手正在裝第三枚,「忍」就好像想不開要自殺一樣,從五樓的陽台上跳了下來。槍聲為「忍」的行為做了很好的掩護,等這個槍手感覺到不對,「忍」的雙腳距離他的腦袋已經不足半米。於是,他才勉強抬起頭,就被一雙鞋子踩在臉上,然後腦袋就好像一隻熟透的西瓜一樣,被「忍」直接踩得壓在水泥地上,再破碎開來,變成了紅的白的一灘……
被軒轅一點燃的槍手身上終於停止了燃燒,不過也已經氣息奄奄。他無助的躺在路上,正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這一幕,驚得身子一陣劇烈的抖動,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小心,是『忍』——」
這是這個槍手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句話。就在他用吃過煙火的嗓子嘶啞着喊出這句話後,直立起來的「忍」看到他,然後右手很隨便的一丟,一把脅差飛出,空中劃出一道雪白的軌跡後,刺穿了他的咽喉。
「忍」就在站在被她踩死的槍手的破碎腦袋上,閉上眼睛,抽了抽鼻子,然後說道:「他居然知道我,讓我聞聞——我想起來了,他叫『扳手』,是馬西斯的人。」
「虎」回應她:「你知道他們是馬西斯的人還下死手,馬西斯這個老東西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哼!」「忍」冷哼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那最好不過。他們當初不是因為怕我們惹事才關我們永久禁閉的嗎?我要是不多惹點事,如何證明他們的未雨綢繆、遠見卓識?」
五個伏擊者瞬間死了三個,剩下的兩個見狀不妙,使弓弩的那個丟了武器轉身就跑,還有一個槍手則調轉槍口,朝「忍」猛烈射擊。
「找死啊!」「忍」說着,往旁邊閃避。「忍」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就好像槍手始終沒能實現精確瞄準一樣,他打出去的子彈,全部差了一線,變成了追着「忍」在打。
樓頂上,「虎」聽見她這句話後,咧咧嘴,端起槍,開始向那個逃跑的槍手瞄準。
現場局勢風雲突變,也就是鷹眼和軒轅一三人已經知道「忍」和「虎」的存在,否則的話,此時肯定是一臉懵。「忍」和「虎」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伏擊者發起進攻,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幫鷹眼他們。不管他們居心何在,至少為鷹眼他們贏得了一點時間。軒轅一三人打量鷹眼兩眼,確認他沒有受傷,鬆一口氣的同時,問他:「現在怎麼辦?」
鷹眼:「撤!頭專門交代了,遇到『忍』和『虎』,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與他們開戰。」
鐵手有點不服氣,不過被軒轅一瞪了一眼後,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軒轅一:「我們聽你的。」軒轅一併不缺乏與「忍」和「虎」交手的勇氣。但是,因為董長勇也在,而且,董長勇是郎戰特別交代他們,讓他們務必保證安全的。所以,他才會改變風格,以保守為主。
鷹眼點點頭:「跟我來,」然後往候機大廳內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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