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米加里科夫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雅各布居高臨下望過去,甚至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心中冷笑一聲,雅各布暗自想道:看來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個老傢伙也曾打過娜塔莉亞的主意。呵呵,還真有意思啊!
「這個加百列,他難道昨天去過娜塔莉亞的住處?」傑米加里科夫說,聲音都變了。
雅各布嘴角撇出一絲冷笑,保持原先的語氣說:「會議開始前我接到康格里夫斯基的報告,我們有一個狙擊手和一個突擊手死在了娜塔莉亞居所外常設的一個狙擊點。這個狙擊手是康格里夫斯基這次從國內帶過來的,曾經奪得過鄂露斯特種比武狙擊手比賽的亞軍。突擊手也是格魯烏裏面排名前五的兵王,戰鬥經驗非常豐富。這樣的兩個人,居然毫無聲息的就被~幹掉了!除了那個加百列,我想不到在現在的辛菲樓波爾誰有這種能力!」
雅各布的話並沒有渲染的成分,越是如此,反而越襯托出了郎戰的強大。前一秒,傑米加里科夫還滿臉怒氣,此刻額頭上卻滲出了冷汗,他轉頭看着雅各布問:「確認是加百列乾的?這個混蛋真有如此強大?!」
碰觸到傑米加里科夫隱藏在眼眸深處的畏懼,雅各布第一反應是嘴角一撇,然後想到什麼,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之前,他只想着如何算計娜塔莉亞好核實她和加百列的關係了,現在才想起來,加百列既然能夠不聲不響的將躲藏在暗處的勃契夫和梅爾維爾如此強悍的傢伙輕鬆殺死,那麼如果他一直躲藏在暗處的話,豈不是會威脅到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他自然懂的。「媽的,我還一直嘲笑魚人怕死,原來,原來大天使竟然恐怖如斯?!」心頭閃過這樣的念頭,雅各布嘴角剛撇出來的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便扭曲成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表情。強行笑了笑,他深吸一口氣說:「總統先生,加百列雖然神出鬼沒,不過我已經下令提高了警戒和安保等級,放心吧,這裏畢竟是辛菲樓波爾,還輪不到一個外來的傭兵肆意妄為!」
雅各布在偷偷觀察傑米加里科夫的神色變化,後者何嘗不在這麼做。清晰的將雅各布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傑米加里科夫自然認為他也已經心生畏懼,心中不禁感到非常喪氣同時變得更加不安起來。定了定神,他問:「娜塔莉亞是經過議會表決的總檢察長,我最多也只能向議會提出彈劾請求,將軍,你們決定如何處置她?」
「處置?不,我們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打算。總統先生,我承認低估了天使的力量。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所以我們要加倍小心。我原來的打算,是想以魚人為餌將加百列還有他的手下釣出來的,不過現在,從加百列出現在娜塔莉亞居所外設置密會娜塔莉亞來看,這個加百列好像並不是單純為了處決魚人而來?他應該負有其它的任務,不過究竟是什麼樣的任務呢?」
傑米加里科夫拖動鼠標,回看了一遍娜塔莉亞表情明顯出現變化的過程,臉上的表情越複雜,問:「是要用娜塔莉亞做誘餌嗎?」
雅各布擰眉想了想,坦率的說:「原本我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必須調整一下了。感謝您剛才的提醒,我覺得我們現在先要做的是增強自身的力量。我會馬上聯繫司令官閣下,請他向總統辦公室求援。」說着,他苦笑起來:「本來我對格魯烏是充滿信心的,現在卻忽然現,似乎單憑格魯烏已經不足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萬無一失?啊,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啊!」越有錢身份越高的人越怕死,在這個問題上,傑米加里科夫和雅各布一個臨時總統一個將軍顯然也不能免俗。
傑米加里科夫和雅各布在密談的時候,吃飽喝足的挈米科夫一行正挺胸疊肚的往韃靼宮進。作為本地一個鎮級自衛隊武裝的頭頭,挈米科夫其實已經在辛菲樓波爾混出了一點名聲,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不過,認識是一回事,指點和幫助又是一回事,所以,雖然他有了一個隊長的頭銜,也混到了少尉軍銜,卻依舊是個打雜的「農民工包工頭」。看多了一些原本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所謂隊長只因為某個大人物的一句話就平步青雲,所以,挈米科夫一直為自己的際遇忿忿不平,認為自己現在缺少的不過就是一個貴人的提點而已。這個時候,一出場便氣勢十足,且越來越有大人物氣度的郎戰突然向他釋放善意,自然能夠一下子就擄獲他的「芳心」。
吃飽喝足,關鍵是前方正有曙光迸現,挈米科夫中氣十足的說:「都聽好了,既然那個邁金委員——」
「隊長,是邁金托委員。」
「閉嘴,老子知道是邁金托委員,老子記性好得很!都聽好了,既然邁金托委員看得起我們兄弟,我們就不能給他丟臉,把胸脯昂起來,腿抬高一點——電視上的閱兵沒看過——艹——叫你抬腿,不是叫你踢老子屁~股……」
郎戰第二次來韃靼宮,拐過一個彎,看到了兩排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還有兩輛t-9o,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轉身往回走。如此每隔一刻鐘左右來上一次,一共走了三次,弄清楚了韃靼宮的外圍防禦情況。
防撞水泥墩往馬路上移出來兩米多,宮門兩邊以原來靠近宮門的六根防爆水泥墩為支撐搭建起了堅固的街壘,設置了機槍堡。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在韃靼宮對面的兩幢高樓上應該還埋伏有狙擊手。讓郎戰感興趣的是,在距離宮門大約五十多米的地方,兩邊都聚集了幾十個武裝分子,從他們的衣着和裝備情況看,他們的性質和挈米科夫那幫人應該沒什麼差別,都屬於克雷米牙自衛隊裏比較外圍的單位。
挈米科夫等人走了一會,之前指正他名字少記了一個字的手下大叫起來:「隊長,那是不是邁金托委員?」
挈米科夫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眼睛亮了,撓撓腦門有點激動的說:「對,是邁金托委員。他會不會是刻意在等我們?」
「應該是。」
挈米科夫這下更激動了。
郎戰此時正靠在一戶已經倒閉的商店的牆上抽煙,這個位置,即避開了韃靼宮對面的兩座高樓上可能存在的狙擊手的視線,又距離前方的那伙武裝分子有一定的距離。最關鍵的是,就在他對面,正有兩個胸牌上寫着「sbs」的記者在交談着什麼。挈米科夫一行人才拐出來,他就看到他們了。不過,他低着頭自顧自吸煙,只當沒看見。
「邁金托委員,」隔着二三十米,挈米科夫揮舞右手大聲喊。郎戰抬頭左右看看,目光投注到挈米科夫臉上,眉頭皺了皺,然後裝作無奈的樣子向他招了招手。
挈米科夫臉上的橫肉完全抖開了,喜不自勝的說:「還真是在等我們。」
等挈米科夫一行人走到面前,郎戰打量眾人一眼,目光特別在挈米科夫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問:「都吃飽了?」
「飽了飽了,這是我們這段時間吃得最飽的一次。媽的,天天啃壓縮餅乾都快啃吐了!」挈米科夫說,一臉巴結的笑容,問:「邁金托委員,我,您什麼時候帶我們進韃靼宮啊?那個,那個雅各布將軍,您,您應該認識的吧?」
心中好笑,面上的表情越雲淡風輕,郎戰說:「挈米科夫留下,其他人到一邊等着。」
挈米科夫眨巴兩下眼睛,轉身趕鴨子下河一樣的朝眾手下喊:「去去,沒聽見委員的話嗎?一邊呆着去。」趕走眾手下,他覥着臉走到郎戰面前,低聲說:「委員,他們都走了。」
郎戰的目光在對面的兩個sbs的記者身上巡弋着,間或看挈米科夫一眼,問:「挈米科夫,民族黨和青年黨,你看好哪一家?」
挈米科夫的眼睛再次眨巴起來,撓撓腦門以不確定的語氣說:「民族黨吧,民族黨人多。」
「嗬!」郎戰嗤笑出聲,目光在他臉上掃過,眼神中滿滿的嘲諷。
而就在挈米科夫被他看得忐忑不安,額頭上都開始見汗的時候,他忽然問:「抽煙嗎?」
「啊,好的好的,謝謝。」
丟給他一顆煙,郎戰面無表情的說:「你跟着民族黨的人混,就是因為他們人多?艹!米國打易拉可的時候,讓你參戰的話,你是不是要選擇易拉可一方啊?」
挈米科夫額頭上的汗立刻下來了。郎戰自己是感覺不到的,當他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就會自動帶上一絲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二這顯然不是挈米科夫能夠抵禦的。
「不,我,委員,那,那您的意思?」挈米科夫的腦袋裏忽然就有點亂。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們總統的意思。算了,這些事說了你也不懂。我說過會給你一次機會——」郎戰說着,語氣裏帶上了一點力量。
挈米科夫大起膽子看了他一眼,眼神變得炙熱起來。「謝謝謝謝,」他一連迭的說。
「看到對面的那兩個sbs記者沒有?」
挈米科夫轉身看去,正對上兩個sbs記者探究的目光,他轉過來朝郎戰點點頭。
「克雷米牙的水還不夠渾,我認為應該將它攪得更渾一些。渾水摸魚聽說過沒有?這是華國的一個成語,算了,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事情結束之後,我會介紹一個真正的大人物給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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