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郎戰早就應該擺脫了情緒化才對,但現在,在瓦西婭的事情上,很明顯,他確實情緒化了。好吧,他有血色視界,他的身體自帶超強防護能力,他會念力,他的自我治癒能力也超強……所以,他可以恣意妄為,無視特戰規則做出一些類似兒戲的事情。後來,副總統幫他分析過這件事,她分析得出的結果是,郎戰太善良了。哎呀呀,不要臉,這就是典型的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了。郎戰善良嗎?你和一個傭兵,一個殺手講善良,那就是說一頭老虎吃素。據當時在場的董長勇講,非常非常難得的,他看到郎戰臉紅了。讓郎戰自己來評價,他肯定不會在自己身上安善良這種純粹的形容詞。他會說,從我踏上天使島開始,善良就和我絕緣了,不過,我堅持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郎戰確實有原則,否則的話,瓦西婭的年齡不會成為她在郎戰面前的依仗。只是不知道,當兩個人身份揭穿的那一刻,他們會怎麼看待今天的同舟共濟。嗯嗯,事實上,他們後來經歷的事情,比同舟共濟還要嚴重一些。
瓦西婭還是個孩子,她不成年,這才是郎戰對他網開一面的關鍵。所以,除非瓦西婭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否則的話,他所謂的再有下次,打屁股應該也只是打屁股而已。而從瓦西婭後來的反應看,她好像挺享受這種懲罰的。呸呸,這樣說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欠水準哪!瓦西婭不知道有沒有窺破郎戰身上的這個點,在後來的一段時日裏,她極盡無賴扯皮之能事,然後,便被打了不下三十次的屁股,直到,郎戰先撐不住,準備開溜了。
打屁股這種事,打的人會上癮的。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以後,試試看。再就是,不可否認的是,打瓦西婭這種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小女孩的屁股,手感真的很不錯。打上癮了有什麼症狀?就是有的時候,瓦西婭明明並沒有冒犯郎戰,但郎戰的反應依舊是把她拉過來,然後揮起巴掌。這當然是不對的,你郎戰想幹什麼?!郎戰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搶在事情失控之前,他決定趕緊和瓦西婭分開再說。郎戰準備跑路,瓦西婭看出來了,她終於變得稍微正經起來:「喂,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吃干抹淨就想溜?」
郎戰不理她,從背後取出了滑雪板。惹不起,咱躲得起。
「喂,我保證再也不和你鬧了。你一個大男人,這樣對待我一個小女孩,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
郎戰既然當時會出手幫她幹掉那個變態的白人男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對她放任不管,回頭問她:「你現在承認自己是小女孩了?」
「人家本來就是。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王者賽的時候,我會主動退出的。到時候,我當你的啦啦隊員。」
「你這麼篤定我一定能夠進正賽。」
「你這是廢話,有我幫你,你又不是豬,怎麼會進不了正賽。好吧好吧,我錯了,你不是豬,你是熊——不對,你是狼,西伯利亞狼,總行了吧?哎呀,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和我一個小女生斤斤計較起來了?」
瓦西婭的說辭一套一套的,郎戰不禁哭笑不得,心說:人小鬼大,指的就是這種傢伙吧?然後又想,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就已經如此心狠手辣難纏了,等她長大了,那還得了?!這個問題,值得認真的考慮一下,世界上多一個女殺手,對這個世界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他認真的想了想,說:「我可以允許你繼續跟着我,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一切都聽我的?」
「包括做那些羞羞的——」瓦西婭假裝羞澀的接話道,然後發現郎戰有轉身的趨勢,趕緊改口說:「行啦,知道了,我都聽你的就是了!」
郎戰不知道,除了在他面前,瓦西婭從來都不是一個活潑的人。至於,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只能說:緣分真是太神奇了!郎戰身邊多了一個尾巴,有些事情就不能做了。很奇怪的想法,小女孩展現出來的戰鬥技巧,還有作為一名戰士該有的心理素質,其實都不差,都已經趨於成熟。可是他,潛意識裏,卻還希望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她的生活,就是簡單的上學讀書玩耍,父母膝下撒嬌。郎戰不知道,因為他的關係,瓦西婭已經成了孤兒。也因為他的關係,她才立志成為一名戰士,而且是戰士里的王者,特種兵。瓦西婭的究極目標,是要幹掉他啊!此後幾天的時間裏,郎戰就是帶着瓦西婭閒逛,乃至於瓦西婭都開始吐槽他了,問他究竟為了什麼參加野蠻格鬥。
「獎金啊!參加這個比賽的人,誰不是為了最後的冠軍獎金?」郎戰答,違心,但是解釋得通。
「我不是,我只是為了歷練。」
「這也是歷練。」
瓦西婭嘴角撇起,滿滿的不屑:「我知道,你會說這是生存歷練。可是,這種歷練對於我們戰士而言有用嗎?戰士上了戰場,就是能生存到最後,可是沒有貢獻自己的力量,導致戰爭打輸了,那這生存還有意義嗎?」
郎戰笑了,故意逗她:「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挺有道理的。」
「我只恨自己生得太晚,否則的話——」瓦西婭說着,眼角有淚花閃爍。不過,就在郎戰察覺到異常看過去的時候,她眼睛一閉一睜,眼淚已經被她抿去。這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不過,越是如此,往往內心越發脆弱——郎戰這樣想着,說:「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特殊?你當自己是加百列嗎?」瓦西婭繼續鄙視道。
郎戰看向她,笑笑。
「我討厭你這樣的笑容,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小屁孩!」瓦西婭和他對視着,不滿的說道。
郎戰的笑容便越發燦爛了,問:「難道不是嗎?我問你個問題啊,你不想上學嗎?」
「我有上學啊,而且是鄂國最好的老師。當兵和上學並沒有衝突——」瓦西婭說着和他對視一眼,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童子軍?不是的。告訴你,我現在的老師,不管是教我殺人技藝的,還是教我鄂文數學、物理化學的,都是最好的。而我,會成為一個全能的兵王!女兵王!這是我師父說的。」
「你師父不會也是個女人吧?而且是特別仇恨男人的那種——別出聲,有人來了!」
確實有人來了,先是一個,然後是一隊。
「這裏好像有人走過,用的是滑雪板!」一個有點脆的男聲說道,用的是鳥語。
「雷德拉,你去前面看看,有情況開槍示警,」一個有點嘶啞的男中音接話,同樣是鳥語,不過不是太地道。
瓦西婭探頭看,被郎戰給摁了下去。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和簌簌聲之後,嘶啞的男中音說:「鐵錘,你們鄂國人都是瘋子,那幾個傢伙,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加百列,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他們應該知道,如果不先解決掉加百列,其他人根本沒有染指冠軍的可能。而且啊,五個億的將近,夠我們所有人發筆小財了。」
「他們是三劍客的人。野蠻格鬥,從來都是三劍客手下學員的試煉場。你們知道的,三劍客在我們鄂國是非常特殊的存在,除了我們的總統金能夠使喚他們,其他人,拿他們都沒有什麼辦法。」
「那他們應該去中東,我可是聽說,你們鄂國在敘雷亞的局勢很不好。最近一段時間,敘雷亞政府軍可是連續丟掉三座重鎮了,長此以往下去,他們會被推翻的!」
「休伊,看來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敘雷亞不是鄂國,與鄂國的本土安全無關,三劍客是不會參與的。」
「雷德拉,可是他們連你也要殺啊!」
「這很正常,在他們的人眼裏,其它部隊其他戰士,都是菜鳥。當然,我,我是不會束手待斃的!我會向他們證明,我也是最好的戰士。」
「休息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前往三號聯絡點。既然鄂國人不講道理,那我們就先聯合起來幹掉他們再說——艹,真當自己是神了?我想,加百列都不敢這麼囂張!」
「霸王龍,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也說了,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我們沒理由和一群瘋子拼命!」
「誰——」嘶啞的男聲忽然吼道,然後,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郎戰看向瓦西婭,後者無辜的朝他眨眨眼睛。「待着別動,」郎戰說着,沖了出去。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郎戰不想打。瓦西婭既然遇到了他,他覺得自己就有義務護得她的周全。這是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再次逃避了。
有份參加野蠻格鬥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沒有易於之輩。郎戰和瓦西婭距離他們實在是太近了,還不足五十米,瓦西婭不過是呼吸重了一些,便被他們察覺到,細究起來,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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