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要求加的戲,場景都在南半島。嗯,這才是他主動要求參演和當戲霸的原因。
郎戰在中山島東邊的海灘上當戲霸的時候,仁國西南山區,莽山,一座山峰下面,朱昊斜倚在一台軍用越野車上,正在百無聊賴的抽着煙。他是奉命來接兩個新丁的。這兩個新丁,一個叫鐵手,還有一個叫軒轅一。前者還好,後者不僅出身尊貴,而且申請加入龍牙前,已經做到青龍特勤大隊長的程度。「軍師,聽說他們是以為頭死了,才主動要求加入龍牙想接管龍牙的,你說他們要是知道頭沒死,到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一個光腦殼從駕駛室里伸出來,問朱昊。
「我管他們,我只知道利刃可不是一般部隊,容許玩過家家的遊戲——」
朱昊話音剛落,前方出現了兩個人影。兩個人皆一身迷彩服,臉上也塗着厚厚的油彩,身上背着個大大的戰術包,他們看見朱昊和越野車後對視一眼,然後改奔跑為行走,慢慢的趟了過來。
「龍之利刃」的規矩,要想成為一名利刃,是必須通過考核的。而考核講究的是針對,並沒有定式。
五六分鐘之後,朱昊將煙屁股朝地上一扔,對走到面前的兩人說:「我是龍牙的經紀人和外務官朱昊,奉命來接你們。兩位,請自我介紹一下吧。」
「軒轅一,」左邊略高一些的軍人說道,然後徑直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鐵手,」右邊略矮一些的軍人說完,再上前兩步,彎腰將朱昊扔掉的煙頭撿起來,一邊說:「朱昊,看來郎戰在的時候對你們的管理很放鬆,這是不對的。既然你是龍牙的人,那就應該有隨時上戰場的覺悟,可你的警覺性實在是太低了——如果有敵對勢力正好在找你,這個煙頭也許就會暴露你的行蹤——」
朱昊先是一愣,然後不禁啞然失笑。「我接受批評,」他說:「請上車吧,我們趕時間。」
「我們還沒通過其他利刃的考核——」
「不需要了。」
「不需要?」軒轅一皺起眉頭問。
朱昊看他一眼,說:「到了地頭你們就知道了。」
次日,下午三點半左右,朱昊等人在先後兩次轉機,又換乘一輛越野車抵達一座位於山中的營地後,先後從車上下來的軒轅一和鐵手看到一排石屋前站着的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不禁傻了。
「郎戰?他沒死?」鐵手問朱昊。
「沒大沒小,叫頭,嗯,隊長也行,」光腦殼喝道。
鐵手看向軒轅一,軒轅一也正好看向他,兩個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目光中看到了複雜的情緒以及那麼一絲苦澀——他們都覺得自己被耍了,而這恰恰是他們這種人最忌諱的。
隔着十幾米遠,郎戰正靜靜的看着他們。他看清兩人的神情變化,嘴角慢慢拉開,臉上便出現了明媚的笑容。郎戰這段時間的經歷,用死過一回來形容再貼切不過。正因為死過一回,所以他看待很多東西的眼光就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知道鐵手和軒轅一居然申請加入利刃,而且執意要成為龍牙,他當時就笑了。他和鐵手、軒轅一同過生死共過患難,對兩人都有着相當的了解,所以知道他們加入利刃的原因。有點感動,因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還活着,而失去自己的龍牙,實際上已經成了棄子。
郎戰笑得陽光燦爛,軒轅一和鐵手兩人的臉色便越發的黑。
近了,鐵手先繃不住,喝道:「好你個郎戰,騙的我們好苦!」
軒轅一的臉依舊黑着,接着問:「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郎戰依舊笑,張開雙手說:「歡迎加入龍牙。」
鐵手和他抱了一下,然後抓住他的雙肩,上下左右認真的打量他一番,說:「別高興得太早,我們來龍牙可不是來當兵的——」
「想取代我?」郎戰問,然後哈哈一笑說:「沒問題,只要能打贏我。」
「完全好了?」鐵手問,臉上換上了關切的表情。
軒轅一聽見這話,看向郎戰的目光也變得平和了一些。
郎戰繼續笑:「就是沒好完全,對付你們還是沒問題的。」
「少吹牛——傷筋動骨一百天——影像資料我看了,當時的爆炸當量應該不弱於300公斤。對了,你知道那個吳亮的真實身份嗎?」
「你好像做了不少功課?」郎戰問。
鐵手放開他,指了指軒轅一:「這小子應該知道,可是他就是不肯說。軒轅一,現在這裏就我們三個人,你可以說了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可要一口鍋里舀飯吃了。」
軒轅一看着郎戰慢慢的說:「我估計你應該查清了,如果你沒查清又想知道,你問我,我告訴你。」
郎戰收起了笑容:「該解決的都已經解決了,至於吳亮,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不過——」他嘴裏「不過」着,眼珠子轉了轉,改口道:「這麼着急把你們接過來,是因為接到了一個比較棘手的任務——走,我們進去談,其他人都在等着呢。」
郎戰說完轉身往屋裏走,走到門口,他沒感覺到鐵手和軒轅一的動靜,站住回頭看。
軒轅一和他對視着,說:「郎戰,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頭,讓我心甘情願成為你的手下不難,但是,你要保留我隨時挑戰你的權利。」
面對軒轅一的挑戰,郎戰不置可否,看向鐵手。
鐵手胸脯一挺,朗聲道:「這也是我的條件。」
郎戰笑笑:「沒有問題。」
四天後,仁國與南半島相鄰的海域偏南半島一邊,幾艘掛仁國國旗的漁船正在進行捕魚作業,忽然從東邊駛來了幾艘懸掛南半島國旗的海警船。仁國的漁船上,船艙頂上搭建的簡陋的瞭望台上,警戒的漁民看到這些南半島海警船,立即向自己的同伴大聲示警,讓他們趕緊把漁網拉上來。
仁國漁船一共有六艘,其中,舷號「通渝088」的應該是領隊船,這艘漁船上,一個四十歲左右被人叫做「程老大」的赤臉漢子一邊讓手下人趕緊收網,一邊喊:「其他人都到甲板上來,如果南半島人要登船,我們先擋他們一下,務必堅持到有把所有網都收上來——」
程老大和他手下的兄弟正在緊張作業的時候,距離他們大約十幾公里的地方,一艘豪華遊輪正由南向北航行過來。
遊輪的頂層甲板上,擔任警戒的鐵手看到了程老大他們那邊的情況,用對講機呼喊郎戰,讓他上去一下。
郎戰本正窩在一間艙室內,和李真熙還有金城愛還有兩個導演三個編劇在討論劇本,聽見鐵手的呼喊,他對眾人說:「外面有情況,我上去看一下。」
李真熙:「已經進入南半島海域了吧?我和你一起上去。」
兩個人還在爬舷梯,「噠噠噠」的槍聲從東北方向傳來,郎戰眉頭一蹙,手腳並用加快了速度。
「南半島人太過分了,他們只是漁民啊,對付漁民,居然用重機槍——」鐵手看到郎戰後,手朝槍聲響起處一指,氣咻咻的對他說。
郎戰臉上不動聲色,右手迅速的掏出一隻小巧的望遠鏡架到了鼻樑上。望遠鏡的鏡頭裏,一艘懸掛南半島國旗的海警船正在用一挺重機槍掃射一艘仁國漁船,仁國漁船上,子彈所到之處,一片木屑亂舞的景象。七八個漁民在子彈的追逐下四散奔逃着,其中一人奔逃過程中摔了一跤,然後就被透過船幫的子彈擊中,立即趴在甲板上不動了——
「畜生!」鐵手罵道。
郎戰右手拿着望遠鏡,左手按住胸口的話麥送話鍵,嘴裏喊道:「軒轅一,幹活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李真熙帶到里艙保護起來。其他人立刻進行偽裝,索馬裏海盜知道嗎?就照索馬裏海盜的樣子偽裝……董長勇、克勞迪婭,立刻進行電子屏蔽,我的要求是必須保證把上空所有的偵察衛星都變成瞎子。」
郎戰喊話畢,先將望遠鏡揣進兜里,然後將上衣脫了,撕成幾截,選其中一截綁在頭上,再將嘴鼻蒙住。
鐵手本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此時見他這副做派反而不安起來,問:「這樣不好吧,幾十號南半島海警呢?如果全部死了,南半島一定會追究的。」
郎戰:「只要保證不留活口,那就沒有問題。」
「可是我們船上還有其他人呢?」
「我已經下令他們全部進船艙躲避了——老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龍牙——」
「真的?」
「當然!」
「那簡單,我把快艇放下去,你一個人去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鐵手的臉登時黑了,懟道:「你當我是神啊?」
「那還廢什麼話?趕緊執行!」
幾乎同一時間,用重機槍掃射仁國漁船的南半島海警船上也正發生着類似的對話。其中,和郎戰一樣扮演主戰角色的是一個叫朴正斌的警長,而像鐵手一樣,扮演勸誡者角色的則是一個名叫黃浩雲的隊長。
黃浩云:「朴警長,停火吧,我覺得已經起到威懾效果了。」
朴正斌斜睨他一眼,喝道:「還遠遠不夠。」
「不是只要抓到人就可以嗎?」
「抓住有什麼用,根本起不到震懾作用,必須死人,因為唯有流血才能讓唯利是圖的仁國人心存敬畏。」
黃浩雲眉頭深蹙:「朴警長,那說好了,萬一上頭要是追究下來,您必須說明這是您的命令。」
朴正斌轉頭看向他,咧嘴笑了笑,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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