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是龍牙的隊長,同意他繼續擔任狼牙的隊長,也就是說,兩隊成員便等於自動獲得了對方的身份。傭兵和特種兵,本來應該是天敵才對,現在卻成了戰友兄弟,董長勇等人會怎麼想鷹眼他們不知道,鷹眼他們反正感覺怪怪的,渾身各種不自在。
李掃視左右,看到了坐在人群後面的科爾和妮娜,說:「博士,您還沒表態呢。」
科爾老頭和妮娜是被郎戰硬拉來的。他們覺得參加這種會議就是謀殺他們的生命,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趣,所以全程不在線。被問到,老頭薅兩下頭髮,懶洋洋的說:「我們和你們的情況不一樣,我們是加百列僱傭的,只要加百列出得起價錢,我們不在乎他背後的大boss是誰。明白?」
老頭說的也許是實話,但李是不信的。俘虜們裏面,一般人不清楚科爾的身份,李卻對他知根知底。當然了,這裏是狼牙,不是其它地方,李即使心中存疑,也不敢當面質疑。他眨巴着眼睛看了老頭和妮娜兩眼,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妮娜:「搬遷可是個大工程,加百列,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郎戰對此早有預案,他說:「安全起見,撤離是唯一的辦法。我不希望看到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成為嗜血蟲的食物,那絕對是最悲慘的事情。而且,天使島已經被雷國盯上了。雷國人的德行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你們覺得一兩次失敗會讓他們縮手嗎?貴重和稀缺的儀器設備全部帶走,其它的,到中山島再想辦法。」說着,他掃視鷹眼等人一眼,說:「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很甘心,不過我保證,你們一定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鷹眼:「頭,這在傭兵行話里叫做被收編,對於傭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郎戰:「這是你們還不了解我真正的身份——好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相信我,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郎戰帶領左安兆等人開始繁重的搬遷工作的時候,幾千公里之外,一場與天使島有關的會議正在雷國軍方標誌性建築五邊形大樓內進行着。會議由雷國海軍數據化作戰實驗中心的負責人威斯夫將軍主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不過,因為正值雷國總統大選期間,所以它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
郎戰是特地挑這個好時候來搬遷的嗎?郎戰還不具備這樣的政治眼光。嗯,準確的說是不具備這樣的政治覺悟。促成這件事的是仁國軍方的葉明華中將,也正因為有仁國軍方在背後撐腰,所以郎戰才敢這麼放肆,一點都不避諱以服刑名義被迫加入狼牙的李等人。
葉明華會力促此事,仁國高層會傾力支持,都和科爾和妮娜有關。與狼牙的搬遷行動相輔相成的是,從郎戰他們抵達天使島的第二天開始,仁國海軍便有一支艦隊以演習的名義出現在附近海域,事實上為天使島撐起了一把保護傘。
「加百列,我很好奇。這不是我了解的你們仁國高層的行事方式,你們仁國人一直以來不都是喜歡韜光養晦的嗎?」六天後,在a艦駛離天使島,遇到正在搞演習的仁國艦隊後,科爾老頭和妮娜、郎戰站在艦橋上迎風面一側,老頭問郎戰:「是什麼促成了這次行動?這需要很大的決心。」
仁國高層為了這次搬遷行動派出來的都是一些主力大艦,綜合作戰能力極強。郎戰有點貪婪的看着那一艘艘白色塗裝的大艦,目光從導彈發射具和主炮上一一掃過,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居然說你不知道?加百列,你以為這是兒戲嗎?」老頭怒了。
郎戰奇怪的看向他,問:「這件事難道很複雜嗎?」
老頭和妮娜對視一眼,妮娜笑起來說:「教授,你就不要為難他了,他應該和你一樣,在政治上都是白痴。」
「他是政治白痴?他剛剛主宰了一個仁國高官的命運,你說他是政治白痴?倒是我,現在真的就和一個白痴一樣。」
老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郎戰這才引起重視,摸摸鼻子問:「老頭,你在擔心什麼?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老頭迎風伸開雙手,目光卻落在漸漸拉開距離的仁國軍艦身上,說:「我喜歡自由的空氣,我本來是自由的,但是現在好像要重新被裝到一隻囚籠中了。」
老頭話中有話,郎戰認真的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擔心。他摟住老頭的肩膀,用力緊了緊,說:「沒有人束縛你的自由,我保證。」他轉頭朝漸行漸遠的天使島看上一眼,回過頭來再將目光投向左前方開過去的艦隊,接着說:「天使島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惜,它距離雷國人的海軍基地實在是太近了。中山島,放心吧,一定時間內,中山島只是中山島,它的國際地位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
出於保密協議,郎戰當然不能說這是上面透露的意思。他笑起來說:「老頭,你還真是一個政治白痴——」笑着,鬆開他,從身上掏出戰術平板,點開一張地圖。他將平板遞給老頭,說:「你好好看看。」
郎戰調出的是一張椰子島周邊態勢地圖,這份來自仁國軍方的地圖,上面標出了各個國家和各方勢力的軍力部署。老頭誠然是政治白痴,但卻絕頂聰明,他認真的看了看,問郎戰:「這麼說,貴國沒有改變什麼的意思?」
郎戰手朝天上指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椰子島重建是需要時間的,而且,殘餘叛亂勢力的清剿絕非旦夕之功。你不覺得,雷國和島國與我們國家之間,非常需要中山這麼一個緩衝區嗎?而且你看——」郎戰說着將平板拿過來,手指在島國和島國北部點了點,繼續說:「你不關注時事新聞嗎?南半島和北半島就導彈試射一事正在大打嘴仗,雷國人已經對北半島發起了新一輪的經濟制裁——哎呀!老頭,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生活在天上哪。怎麼?你真想當神仙?」
「你知道我不關心這些,我只想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從事我的研究,」老頭嘴硬:「我是科學家,純粹的科學家,科學就應該遠離政治,否則就會被政治玷污而迷失方向。」
郎戰收起平板電腦,伸個懶腰,懶洋洋的說:「政治覺悟上,我比你好不了多少。我啊,只想當好我的兵,再就是讓奎安娜早點醒過來——」提到奎安娜,不知為何,郎戰忽然心生愧疚,本來往回收的雙臂就僵在半空中,問:「老頭,你跟我說句實話,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奎安娜,奎安娜她還能醒過來嗎?」
「加百列,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她呢。你這段時間,前後只去見了奎安娜四次,每一次都沒有超過一刻鐘。這不是一個戀人該有的態度,」一直充當看客的妮娜忽然說道,說着,給了郎戰一個大大的白眼。
郎戰立刻就尷尬了。他正訕訕無語,在情事上同樣屬於白痴的老頭來救場了,說:「奎安娜的生理特徵一切正常,她遲早都能醒過來。加百列,我始終覺得,放棄天使島是個錯誤的選擇。」
話題再次回到天使島上,郎戰輕輕的咳嗽兩聲,厚起臉皮無視妮娜的目光,說:「不是放棄,只是暫時撤離。不然的話,我會直接破壞地下基地,而不是暫時封存。」
還是因為保密協議,所以老頭重新挑起的這個話題註定是不會有肯定結果的。老頭應該是閒得無聊,所以開始胡思亂想,腦中的疑問就多了點。他還要問什麼,郎戰身上傳出了震動聲,郎戰掏出手機看了看,說聲抱歉,立即祭出了接電話開溜大法。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也是衛星電話。郎戰有點疑惑的選擇接聽,然後眉頭就擰了起來,語氣不善的問:「李真熙?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你們男人都是這麼絕情的嗎?」
李真熙突然打來電話郎戰就已經覺得很詫異了,這女人開頭還來上這麼一句,郎戰登時頭大,說:「等等,小愛呢?你讓她接電話。」
李真熙說過要把金城愛打造成一個明星,郎戰當時只當她隨口說說,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做到了。金城愛因為中山國人的身份,加上連續出演了兩部賣座電影,所以風頭很勁,乃至於極少上網的郎戰也看到了不少與她有關的消息。
「嗯哼?」金城愛的聲音有點怯怯的、糯糯的,加上「嗯哼」這個稱呼,讓郎戰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起來。
該來的總會來,就好像該去的總會去一樣——郎戰深吸一口氣,說:「小愛,以後叫我郎戰吧——你現在在南半島還是?」
「我在中山,我,想你了。」
感情上,郎戰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脫掉了初哥的帽子,但是這一刻,他就好像一個初中生一樣,心跳加速,臉上也紅了起來。「我,想你了」——很簡短的一句話,但其中所蘊含的濃郁味道,卻立刻將郎戰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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