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帶着郎戰在門口下車,先讓司機將車開到車庫去,然後掏出手機察看一番,帶着郎戰走向一口掛在一顆核桃樹上的鐘。
在他翻:「這裏你不熟啊?」
朱昊:「以我以前的級別,可沒資格來這裏。」
「哦?你的意思是,你當我的經紀人屬於半路出家?」
「承蒙提攜!」
郎戰溜了他的手機一眼,見上面好像是說明書的格式,不禁若有所思。陳曉平是大校,朱昊不過是少校,他一個少校卻能夠和陳曉平平起平坐,當然是沾的「龍之利刃」的光。可即使如此,他之前都沒資格來到這裏,這是因為「龍之利刃」的級別很高呢?還是規矩太嚴呢?
核桃樹上的鐘很大,罩進去一個人絕對沒有問題。鐘身上用隸書鐫刻着一個「龍」字。朱昊在距離鍾還有十米的地方站住,對郎戰說:「敲響它,然後等待其他利刃的考核。對了,你必須最少獲得三個人的認可。」
「他們非不認可呢?」郎戰問了個很關鍵但是又有點兒戲的問題。
朱昊看了看手機,不負責任的聳聳肩,說:「我又不是利刃,怎麼知道?」
「艹——」郎戰嘴裏迸出這個字,慢慢走過去,在距離鍾還有三米遠的時候忽然加,然後騰空而起起左腳狠狠的踹在鐘身上。
「哐!」鍾立刻被敲響,渾厚的鐘聲一下子傳出去很遠。
鐘聲敲響,中間的一排平房好幾扇門打開,從屋子裏一下子衝出來十幾個人。讓郎戰有點懵的是,她們居然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而且類型齊全,蘿莉、御姐、熟.女……這些女人皆一身軍裝打扮,其中,軍銜最低的是少尉,軍銜最高的居然是上校。
「來新人了!」
「終於等到一個。」
「你們誰有他的資料?」
……一片清脆的女性特有的嗓音響起,嘰嘰喳喳聲中,讓郎戰以為到了春天的樹林。他轉頭看向朱昊,朱昊此時已經恢復到郎戰初見他時的模樣,一副欠抽的表情。
「喂,你叫什麼名字?」
「帥哥,做個自我介紹唄!」
「哇,他臉上的傷疤好性.感哎!」
「加百列!他是加百列!天哪,我居然見到真人了——」
……尼瑪,什麼鬼,仁國的女軍人什麼時候可以這樣嫵媚解語了,她們不都應該是歐陽男那樣的女漢子嗎?不對——郎戰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他很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剛才之所以加沖向鍾,就是因為感覺到了核桃樹上好像藏了人——果不其然,一陣勁風自上而下幾乎擦着他的腦袋掠過,他定睛望去,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二十二三的年紀,瓜子臉、鼻子很挺,詭異的是,她居然穿着高跟鞋。
她當然來自核桃樹上。「她是怎麼上去的?」郎戰看了看她身後的核桃樹,再看看她那雙高跟鞋,腦中上過這個念頭。
「打起來了!」「帥哥,我看好你哦!」「加百列,贏了讓我當你的經紀人!」笑聲中,其他女人已經飛快散去。看來,她們不過是為了幫這個瓜子臉打掩護而已。
「加百列?郎戰?有兩下子嘛!居然還帶着傷,你當『龍之利刃』是什麼?」瓜子臉的語很快,她的手腳,哦,同樣很快。就在這句話吐出來的時間裏,她連續進攻,向郎戰一共打出了七拳、踢出了三腳。
郎戰沒有第一時間起反擊,只是格擋或者退讓。他對「龍之利刃」幾乎一無所知,正好趁這個機會試試水。
又是一腳直踹過來,卻又被郎戰輕鬆躲開,瓜子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眉頭一豎瞪着他尖聲說:「為什麼不還手?你不是號稱『天使長加百列』嗎?讓我看看你的厲害,我們『龍之利刃』可不要徒有虛名之輩——呀!」
「呀」聲中,郎戰右手一松,直接將她摔了出去。就在說話的當口,瓜子臉又向他踢出了兩腳,不過後一腳卻被郎戰順勢一抄,輕輕巧巧的就捏住了她的右腳腳踝。
「你的不行!」郎戰慢慢的說,語氣和內容卻能氣死人。
「是嗎?」瓜子臉退了三步,站穩身子後,臉上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她臉上的笑容還未定型,右手一抽,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手一抖,「嘩」的一聲,軟劍繃得筆直,直接削向郎戰的胸腹。瓜子臉的媚笑太過突然,郎戰稍微的一愣,反應就慢了一拍。「冰火兩重天啊?!」郎戰也不知為什麼,嘴巴忽然變得很欠抽,居然還有閒情插科打諢。同時,他身子猛的往後一倒,整個人就好像齊腰折斷一樣,使出了一個漂亮的鐵板橋。
瓜子臉勢在必得的一劍居然沒能奏效,她並不氣餒,嬌咤聲中,右手一翻,劍刃翻轉,轉而朝郎戰褲襠斬下。
「艹!」這一劍在郎戰的意料之外,關鍵他沒想到這個嬌嬌柔柔的漂亮娘們居然如此猥瑣兇殘,背上不禁驚出了冷汗。褲襠處明顯感覺到了寒氣,郎戰雙腳一松,鐵板橋變成了背摔,身子還沒及地,伸右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魚一樣滑出去兩米多遠。然後,他一個鯉魚打挺立刻翻身而起,右手橫在面前,眼眸變得冰冷起來。剛才只要他慢上一拍,那就是做公公的命。對面的女子,身手如何不論,這份陰毒就足夠讓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郎戰已經不準備手下留情了,正要主動起進攻,瓜子臉卻脆笑一聲,說:「哎呀!我好怕怕!行了,我這關你通過了。對了,我叫蠍子,仁國最美的蠍子!」說完,她右手一抖將軟劍纏回腰上,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瓜子臉的這個反應又在郎戰意料之外,心中暗罵「最美的蠍子?最毒的蠍子才對」,然後看着那口大鐘忽然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如果龍之利刃的人都是這樣的瘋子」,他不得不擔心自己的未來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一群瘋子打交道,他難免也會變成瘋子。
郎戰心中這個念頭才閃過,忽然覺得頭皮麻,想都沒想,往旁邊飛快的一閃然後看向了自己的右前方。
右前方是一顆古樹,樹冠非常茂密。郎戰才看清古樹的形狀,一聲陰惻惻的笑聲響起,一個披着偽裝的人影從樹冠里探出個頭,對他喊:「小聶。郎戰,我這一關你通過了!」
「狙擊手?」郎戰問。
「你可以這樣認為,」還是喊聲,不過傳出處已經在古樹的樹幹後面。
郎戰回頭看向朱昊。
朱昊已經恢復到一貫的死人臉表情,搖搖頭說:「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郎戰很想罵人,不過話沒出口,感覺到什麼,他轉頭,便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出現在那排平房的一個門口。
「郎戰,你的意識真心不錯!」壯漢向他走過來,遠遠的便誇獎一句,然後問:「我研究過你在中山島上的視頻,可惜,沒看到你開坦克或者直升機。不過,狼牙現在也算是上數的傭兵隊,你作為狼牙的隊長,那麼肯定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了——會開直升機嗎?」
相比蠍子和小聶,壯漢外表上看起來倒沒有什麼不正常,至少郎戰願意和他多說兩句。「能開,不精,」郎戰如實說。
郎戰在敦卡的時候,戰鬥機都開過,當然,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離開敦卡後,他倒有心嘗試,但一苦於沒有機會,再加上他身上傷疤太多,所以便再也沒碰過戰鬥機和直升機。
戰場上,戰機駕駛艙的密封很容易出現狀況,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身上的傷疤就會成為催命的閻王,很容易在高壓下被撕裂。當然,郎戰因為體質特殊,其實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不過,受常識的限制,他自己以及他手下的兄弟都沒能認識到這一點,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肯定不會讓他駕駛戰機的。
壯漢的目光在他臉上的傷疤上停留了一會,說:「坦克呢?我們就來飆個坦克如何?」
壯漢說出這番話,郎戰算是明白了「龍之利刃」的考核標準。蠍子和他比的是近身格鬥,小聶考的則是他的危機意識,而壯漢現在要考校的是他的機械掌握能力。而這些,確實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在訓練和戰鬥生涯中必須掌握的基礎技能。
「飆個坦克?」郎戰的眉頭跳了跳。壯漢能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他經常做這樣瘋狂的事情。而和飆坦克相比,那些富二代所謂的飆車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遊戲了。
「行!」
壯漢咧牙一笑,走向車庫跳上一輛吉普車,對他招手:「跟我來!」
很破舊的一輛吉普車,不過壯漢才剛剛啟動,郎戰便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他心中罵一聲「『龍之利刃』的人果然都是變.態」,坐進了車裏。男人就沒有不愛車的,而作為傭兵,追求大功率則幾乎是通病。當然,先天性對駕車不敏感的郎戰除外。
「這輛車我自己改的,怎樣?」壯漢腳下一轟油門,將車子開到朱昊身邊,踩下剎車的同時,問郎戰。
「沒開過,不知道,」郎戰實話實說。
「朱昊,你不跟着去看看?」壯漢問朱昊。
朱昊拉開後車門,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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