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傭兵 第29章 狠人

    雷恩走過來的時候，同樣有頭皮麻的感覺。「他~媽~的，這是什麼怪物？這都沒有暈過去！他兩隻手在地上摳了兩個大洞算是怎麼回事？狠人，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狠人！」心中腹誹着，牙齒酸，皺起眉頭看了郎戰已經不成樣子的屁~股一眼，喊：「醫護兵，快，抬人！」才說完這句話，他不自禁的後退兩步，語氣結巴起來，大喊：「你，你，你幹什麼？不要亂動！你，你不要屁~股了？！」

    原來就在他喊醫護兵的時候，郎戰已經強撐着站了起來。

    儘管有丹田流出來的「甘泉」滋養着（尼娜的功勞，郎戰連以前跟隨陳橋安學的氣功都給忘了。好在，他體內的一些經脈已經給打通了，所以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不幸，阿爾弗雷德這一通狠揍，居然逼得他丹田裏面已經小成氣候的「氣」自己流了出來。隨着這股「氣」沿着已經打通的經脈完成一個循環，一條清晰的運行路線鐫刻進郎戰的大腦中，因禍得福，他算是找回了丟失的氣功功法），屁~股上還是火燒火燎一般。不過，既然他能夠寧願咬碎嘴唇、摳破手指都不肯叫疼示弱，自然也不願意用爛屁~股去搏同情。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而往往這樣的狠人更能夠威懾他人。

    強忍着疼痛將褲子拉上，然後咬牙切齒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沒看到奎安娜讓他眼睛猛的瞪圓了，鮮血淋漓的雙手緊握成拳。

    一股戾氣在他身上形成，不少正打量他的人無不心驚，紛紛避開目光。郎戰願意接受懲罰不意味着他沒有火氣，事實上，他此時已經處於爆的邊緣。而「奎安娜被失蹤」顯然具備成為導火索的資格。關鍵時刻，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立花小夜及時的說：「奎安娜暈倒了，正在打點滴！」

    郎戰轉頭四顧，看到旁邊的醫療車以及躺在擔架上的奎安娜，一口濁氣吐出來，他本來聳起的胸膛癟了下去，但是腦袋卻昂得更高了。就好像一隻驕傲的企鵝似的，他八着兩隻腳走回自己的位置。

    兩男一女三個醫護兵抬着副擔架走過來，距離郎戰大概還有四五米的時候站住了，一副躊躇不敢向前的模樣。很顯然，他們都被郎戰的「屁~股」給嚇到了。

    「郎戰，我建議你接受治療。如果衣物粘到傷口上，這不僅會影響傷口的癒合，還會讓你更加的痛苦！」雷恩已經恢復了教官高高在上的姿態，明明是一番良言，但是經他之口出來，落到郎戰耳中卻如同帶了刺一樣。

    於是，他乾脆利落的大聲答：「長官，我不需要！」

    郎戰不領情讓雷恩很不爽，不過他也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纏。揮手讓三個醫護兵離開，他咳嗽兩聲然後將擴音喇叭舉到嘴邊說：「菜鳥們，你們應該感到幸運，因為郎戰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違反軍規的後果有多麼嚴重！下面，有請總教官古法少校為大家訓話！」

    古法和雷恩互相敬禮畢，前者拒絕了後者遞過來的擴音喇叭，上前幾步站到後者剛才站立的位置上，兩腿叉開齊肩寬，雙手往身後一別，掃視眾人一眼大聲問：「我先想問個問題，有人在來此之前聽說過天使和魔鬼訓練營嗎？」

    「報告長官！我聽說過——」站在郎戰身後一排的一個白人高個青年大聲喊：「如果你愛他，送他去敦卡，因為那裏是天堂；如果你恨他，送他去敦卡，因為那裏是地獄。」

    「很好！是的，這裏是天堂，這裏也是地獄，這裏就是能夠出產天使還有惡魔的敦卡訓練營！哦對了，外面的人更喜歡稱這裏為魔鬼訓練營，但是我們堅持認為，它是天使和魔鬼訓練營！為什麼？因為我們只負責訓練，負責將你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合格的士兵。至於你們最終變成天使還是魔鬼，這將取決於你們自己的選擇！郎戰——」

    「長官！」郎戰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視。雖然他的屁~股還有大~腿都還在因為疼痛而下意識的顫抖着。

    「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的！」

    「是的，長官！」

    看了他一眼，古法的眼神又回到了眾人臉上，大聲說：「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先就必須學會服從命令。而郎戰，剛才已經為大家作出了表率。郎戰！」

    「長官！」

    「現在，我命令你去接受治療。訓練還沒有開始，要想跟上進度，一個完好無缺的屁~股很重要，明白嗎？」

    「一個完好無缺的屁~股」——隊伍里，已經有人輕笑出聲。

    郎戰則有點愣怔。古法這話雖然官方色彩很濃，但就是傻~子也能嗅出其中的善意。四十下鞭撻，已經讓郎戰將所有的教官都定義為惡魔的化身。惡魔訓練營的教官當然都是惡魔，倒也符合邏輯。但是現在一群惡魔裏面忽然蹦出來個天使，這讓他顯然一時難以接受。不過，剛剛一頓鞭撻不是白挨的，所以幾乎本能的，他大聲的答：「明白，長官！」

    來到魔鬼訓練營的第一天，郎戰就吃了四十殺威棒。不過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屁~股被打爛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不管是之前認識他的或是不認識他的，或者被他揍過的（比如德魯），絕大多數人現在看見他都一副小弟見到老大的謹慎神情。看來，阿爾弗雷德的殺威棒不僅打在了郎戰的屁~股上，還打在了其他人的心頭，幫助他們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和郎戰之間的差距，知道至少在屁~股的硬度上，他們是遠遜於郎戰的。聯想到軍隊懲罰制度絕大多數是連坐制，他們當然要擔心被郎戰害得一起打屁~股。

    另外的好處是，因為訓練營所有設施都是公用的，不管男兵女兵洗澡拉~屎睡覺都在一起，賴屁~股被打建立起來的狠人形象，郎戰不僅為奎安娜爭取到了一個好床位，而且在她洗澡的時候，他只要往門口一站，應該就能起到門神的作用。

    當天晚上，一本有關魔鬼訓練營的軍規冊子放到了每個人的手中，郎戰趴在床~上，翻開第一頁只掃了一眼，馬上痛罵出聲：「雷恩這個混蛋！敢坑老子！」

    奎安娜打了一瓶點滴，整個人算是恢復過來。她湊過來看了一眼，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右手輕輕的在他屁~股上一拂，說：「還不長教訓？軍營裏面教官最大，你要和他去講理嗎？」

    旁邊，立花小夜已經笑出聲來。軍規冊子上對於上下級、教官與學員之間該如何稱呼作答都有明確的規定，而在這些規定後面還有一條備註，即：所有規定自正式訓練之日起生效。而在解散的時候，雷恩明明白白的說過：明天起開始正式訓練，還假惺惺的讓他們好好把握今晚，說什麼因為今晚是他們最後一點做人的時光。

    郎戰為白白多挨了二十下鞭撻而火冒三丈的時候，肇事者雷恩正殷勤的往卡麥爾和古法兩人的高腳杯里繼酒。相比苦逼的新兵們晚上只有一個三明治再加一個雞腿以及一點紫菜蛋湯，卡麥爾等人的晚餐勘稱奢侈。波爾多紅酒、夏洛莉牛排、里大利烤腸……

    端起酒杯搖晃兩下，然後慢慢湊到嘴邊，卡麥爾無愧天使之名，儘管因為身材太過高大註定和優雅無緣，但他這副做作倒也對得起杯中的名酒。雷恩就坐在他對面，且正好瞅着他，本來以為他要將紅酒優雅的送入口中了，誰料他卻忽然將高腳杯朝桌子上一放，大聲問古法：「少校，為什麼？你最後為什麼要幫他？」

    是啊！古法最後為什麼要幫郎戰——這也是雷恩想知道的，於是他轉頭看向古法。

    古法顯然是沒想到卡麥爾會提出這個問題，稍稍一愣，說：「我說是緣分——哦，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恐懼呢？想結一份善緣。別這麼看着我，這回是真的。我能夠感覺得到，他會出人頭地的。」

    同一時間，紐約，米迦勒正小心翼翼的站在艾默生面前，向他匯報情況。而在他身後的屏幕上此時正上演着郎戰被鞭撻的畫面。

    艾默生：「他居然沒有暈過去？」

    米迦勒：「他有着常人沒有的意志力。當然，也許是『亞當五號』的功勞。」

    「奎安娜會不會成為他的累贅？你知道，我需要『亞當五號』揮最大潛力。」

    「爵士，科爾博士和您的意見恰好相反，他認為奎安娜的存在會幫助郎戰更好的激潛力。」

    「科爾真是這麼說的？」

    「是。我覺得，奎安娜的存在還是我們制約郎戰的一個手段。」

    「但是你們能確保對她百分之百的掌控嗎？女人一旦陷入情網在血清胺的作用下就會做一些蠢事，我怎麼覺得她好像對郎戰動了真情似的？」

    「爵士，我覺得這並不是壞事。只有這樣，郎戰才不會有所察覺，『亞當五號』會極大限度的提高他的警惕性——您覺得呢？」

    「也許吧。對了，總統先生今天又給我打電話了，希望我們天使能夠為五科蘭政府提供一些幫助。我答應了，種子們要迅的成長，就必須有實戰的機會。不過，我不希望看到有種子隕落的情況生。明白嗎？」

    「是的，我會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

    「不是盡力，是必須！」

    「是，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