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8日,美國佛羅里達州發生一樁恐怖的案件,一位名叫魯迪·尤金的男子在麥克阿瑟公路匝道啃食另一名裸體男子的臉,警方持槍多次警告,而啃食男子無動於衷繼續行兇,最後警察開槍射殺了該名男子。然而,受害人的整張臉幾乎被啃食,血肉模糊。
經法醫鑑定,啃臉男生前可能服用了一種被稱為「浴鹽」的毒品,導致精神失常,使得自身變得具有攻擊性。也許就是因為毒物的侵蝕,才導致尤金的悲劇。
然而,2012年7月20日,在啃臉男事件發生地的大洋彼岸的中國南浦市,同樣發生了類似的案件,一家餐館裏一名吃飯男子突然精神失常,不僅啃食自己的手指,而且還咬掉了該店一名員工的大拇指。被眾人強行制服之後,移交警方,可是當醫生鑑定卻沒有類似毒品之類藥物的作用,最後僅用自身突發精神病加以解釋。據目擊證人陳述該男子之前在餐館裏吃了將近二十個成年人的飯量,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案發地點盛源飯店並沒有因為恐慌而就此關門歇業,卻借着啃手男的騷亂而引來不少名氣,客量因此增加,而警方也沒有正當理由要求店家關門。只是當天下午,所有的食客都被遣散了,只有部分員工留下打掃,而楊老闆卻大方地免掉了所有人的單,閉門半天接受問詢。
「你是餐館老闆吧!我們就在這問幾個問題。」問話的事剛來的刑警王睿,見到老闆態度有些生硬,「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警官,等下啊!」楊老闆拿出一包中華,遞給在場的幾位警察,卻被王睿擺手拒絕,「我這邊有些事情交代下,稍等!」楊老闆低頭哈腰的樣子。等到王睿的默許之後,便將嬉笑的面容轉向門口的張涵清。
「張師傅,實在對不住啊!怠慢了你,還出了這樣的事情,」楊老闆眯着眼、皺着眉,依然伸過他那肥嘟嘟的大手,緊緊握住張涵清的小手,一手濕汗,「要不您今天就先回去,我讓司機送你,改日再親自登門相邀。」
「沒關係,我覺得這件事情我比警察更適合處理。」張涵清故意抬高語調,似乎是說給那邊的王睿聽的,而王睿挺直着胸膛也望向她,黝黑的面容,一臉嚴肅。
「要不張師傅,你和小兄弟先上樓歇一會,忙之後,我們再談。」楊老闆顯得有些無奈。
「無妨!我隨便看看。」
楊老闆只好笑了笑,「請便!我先去配合他們一下。」說着便有轉換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走向王睿警官。
「張師傅?哈哈,他叫你張師傅。」烏鴉站在張涵清的身後,將臉貼了過來耳語。
正值盛夏,人只感到一陣火熱,頭腦暈脹,剛剛烏鴉的面頰貼過來的時候,張涵清卻只感到一股冰涼氣息,似乎沒有任何的溫度。
張涵清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啊?!」
烏鴉收斂了嘻哈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臉,「人家都不待見咱,我們還在這裏幹什麼?」
「我們先和老朋友打個招呼。」張涵清皮笑心不笑的揚了揚嘴角,遇到王睿這個無神主義者,處理事情來自然有些麻煩,與其等對方以傳播封建迷信來驅散自己,不如主動出擊,先探探對方的口風,以便應對,彰顯職業的平等性嘛!
烏鴉放下把工具放在一角,跟在張涵清的後面,徑直向王睿方向走去。
「我只想警方儘快處理這件事情,畢竟小本生意,不想因此受到牽連。」楊老闆不再滿臉微笑,或許對於獻媚感到疲倦了吧。
「你好啊!王警官。」
張涵清迎面而來,依然是充滿青春氣息的陽光笑容,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多少愧疚之意,而是直接坐下,「王睿警官,好巧啊!」
「嗯!」王睿依然一臉嚴肅,他知道張涵清這個人,準確的說他對張家人多少有些了解,她出現在這裏便意味着此事一定與某種迷信掛上鈎了,但因為自己的刑警老師傅與張家頗有交情,礙於這層顏面,他遲遲沒有對這個招搖撞騙的團伙一網打盡,當然也是缺少證據,然而這一次他想張涵清一定會留下把柄的。
「這麼說,王警官,你們認識啊!那我就不多費口舌介紹了。」楊老闆再次熟練地揚起了他職業化的笑容,開口大笑。
「王警官,有什麼線索嗎?」張涵清繼續笑着問道。
王警官沒有說話,與老闆本來就沒有什麼話要說,現在張涵清突然做了過來,將進一步交涉似乎就沒有必要了,與這個小丫頭交流,王睿覺得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會兒,表示不想理會張涵清,隨後便對身後的三位技術科的警員問道,「東西都採樣了嗎?」
「好了!」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好,我們走吧!」王睿起身,「辛苦各位啦!」
「王警官要走啊,不坐一會兒嗎?」楊老闆也起身,客氣一番,「我送送您吧。」
然而張涵清依然端坐在那裏,抿了一口茶水,「王警官,不送啊!」
王睿居高臨下望着張涵清,四目相接,似乎在說不會放過你的之類,隨後便擺了擺手,示意楊老闆留步,就很快離開了盛源飯店。
王睿等人走後,局面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楊老闆斜靠在椅子上,深深吸着煙,一臉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並不知道他心裏此時在想些什麼,有些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另一邊張涵清也沒顯得有多着急,很是悠閒地品着下午茶,嘴角依然掛着微微的笑容。
而最坐不住的還是看在一旁的烏鴉,他扭着屁股,感覺不是很自在,「我說小涵清,如果沒有事情,我們就撤啊!」
張涵清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楊老闆,說句心裏話吧!」
「既然這樣,那我就老實說吧,張師傅,不是我不信邪,只不過吧,這件事我看就到此為止吧。」楊老闆坐直了身姿,將煙頭摁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本來就只是我婆娘的錯覺吧!沒有什麼,醫生說再過兩個療程就好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事情會怎樣,這樣吧,既然你已經委託了我們,那就請給我一天的時間,如果沒有任何結果便立馬走人,不收費用。」
「那你的意思是?」
「就今晚,我們在這待一晚上,做一番調查。」
楊老闆又點了一支煙,他本來就是為打消老婆的疑神疑鬼的毛病,「可是…」
「沒關係的,這是我們的工作。」張涵清雙手搭在翹起的二郎腿上,微笑着,似乎有所期待,期待對方肯定的回答。張涵清知道這裏一定存在貓膩,那個啃手男的雙眼充滿了殺意,卻是有意識地在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並不像一個瘋癲的神經病人,那雙令人發毛的眼睛說明一種可能,那就是附身靈,這可能是一種附着在人身上作惡的鬼魂,只要依靠活人的軀體根本就不會怕白天的日光。所以,她不惜一種哀求的姿態去要求繼續這次委託,就是為了抓住附着在啃手男身上的附身靈。
「那好吧!」楊老闆再次摁滅了未吸完的香煙,「我們夫妻兩早年剛剛做餐飲時,是住在這餐館裏的,後來有了積蓄就搬了出去,只是我們偶爾會過來住,沒想到回來一趟就發生了那件事情。」
「我們會盡力的!不過還煩請您幫一個忙。」
「哦,你是說住的地方嗎?就在二樓我和我婆娘之前睡的房間,有被褥,只是只有一張床。」楊老闆望了一眼烏鴉。
「這個待會兒再說。我是需要布一個陣,不過是人手不夠。」張涵清尷尬地笑了笑。
烏鴉攤了攤雙手,吐出舌頭表示很無奈的樣子。
楊老闆勉強地笑了笑,與其是說不想幹活,倒不如說他從心裏就覺得張涵清和烏鴉只不過是兩個不靠譜的小孩子,明明是請他們來消災的,現在倒好還差譴自己來了。他摸了摸下巴,伸長脖子,回過頭去,發現了救星,「哎,那邊的小伙子,廚房收拾好了嗎?過來過來。」
中午出了那件事情,餐館下午關門,一些年紀較長的人都只是打個招呼就回去了,而一團糟的餐館就吩咐給幾個兼職的高中生來收拾。夏天雨拎着拖着垃圾桶,大汗淋漓地從外面進來,就被老闆叫住了,「收拾好,我們幾個…」他估計想打個招呼就回去了。
「過來過來,小伙子,幫個忙!」
張涵清和烏鴉背對夏天雨坐着,均回頭望着這個瘦高的男孩走了過來,忍住不笑。
「楊經理,還有什麼事情?」
「嗯,」楊老闆站了起來,「嗯,這兩位是我請來的算命先生,要布個陣,想找你幫個忙!」
「算命先生?」烏鴉小聲嘀咕着,看着滿臉黑線的張涵清,差點沒笑噴出來。
「啊?算命先生?」夏天雨向兩人點了點頭。
「算是幫我的忙好吧,回頭工資方面我會和大堂經理說的。」楊老闆站在那裏,渾圓的身材,不時吸着煙,就像一座挺大的香爐,吞雲吐霧。
「我還要送…」這幾天他都是送李思慧回去的,今天也是約好一起,可是,這樣是不是太不給老闆面子了,於是那句話便縮了回去,「幫個忙而已,錢就算了,好的。」
「好好!張師傅,這可以吧,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楊老闆再次展示他那憨厚的笑容。
「你好,我是張涵清。」張涵清站了起來,伸出右手,笑着說道。
「我是夏天雨,請多指教!」夏天雨的右手還拎着垃圾桶,而面前伸來一隻乾淨的玉手,他有些膽怯,猶豫了一會兒,放下垃圾桶在白色的襯衫上揩了揩,呵呵地笑,「手太髒了!」
「我是烏鴉!」烏鴉並沒有伸出他的手,或許他並不想任何人觸碰到他那冰冷的皮膚吧!
「你好!烏鴉?等一下,我把垃圾桶先歸位。」夏天雨再一次拖着垃圾桶向廚房走去,其實他是想去和李思慧說明緣由。
張涵清繼續和楊老闆商量着晚上住宿的事情,而烏鴉再次沉入無趣之中,他左手緊緊握住右手,無論怎麼摩擦,卻始終沒有人該有的溫度,他皺緊眉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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