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期間懶得寫正篇,所以現在是——特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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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遲驚詫目光的注視下,猛撲過來的野獸不僅沒有對他們發動進攻,反而揮動利爪,擊碎了兩具恐怖機械人的身體。
「那是……什麼啊?」珍的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對方,臉上的表情並不是恐懼,而是徹頭徹尾的困惑。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頭野獸,但就算再怎麼努力思考,那段記憶卻像是被迷霧籠罩,完全想不起來。
在焚燒機關中代號「獵人」的凶獸,霎時間已經解決了好幾台恐怖機械人,趁着那傢伙吸引了機械人的注意力,林遲也舉起換好子彈的霸王龍獵槍,一槍轟飛了撲上來的一台恐怖機械人。
「噢啊啊啊啊!」
狂怒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仰天咆哮起來。側身撞碎了最後兩台恐怖機械人。
這名疑似是來自於蘇聯超能力部隊的戰士,要對抗恐怖機械人自然是輕而易舉,根本就是毫髮無傷!
只用了不到三十秒,追殺林遲和珍的恐怖機械人,已經全部被擊毀。在幫助二人脫離險境之後,那頭兇殘的野獸收起尖爪,衝到珍的面前。低下頭髮出嘶啞的聲音:
「是……我……」
「你是……哪位?」珍困惑的抓了抓頭髮:「我現在沒什麼印象啊……但又好像認識你,只是暫時想不起來了。」
眼見兩個「老戰友」正在敘舊,林遲也是果斷抱起雙臂站到一旁,沉默着觀察二人的動向。
「你……忘記了……嗎。」
野獸渾濁的雙眼裏,亮起猩紅的血光。
這頭凶獸的意識飛速流轉,仿佛回到了自己逃離時的那個夜晚。他還記得,自己和「珍」相遇,應該是在那一天——
……
陰暗而冰冷的牢房裏,全身鮮血淋漓的年輕人,正數着自己身上的傷口。
「一,二,三……十一。」
回到牢房之後,身上裂開的傷痕有十一處,其中有五處還在流血。根據他的經驗,大概很快就會有醫生來為自己進行縫合了吧。
遍體鱗傷的少年,看了看低矮的天花板上掛着的攝像頭,然後蹲到牢房的角落裏,雙手抱頭裝出沮喪的樣子。
不過,此時他的心情,卻混雜着緊張和激動。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牢籠了。
少年抬起頭,用因為過度疼痛而佈滿血絲的雙眼,看向牢房堅固的合金大門。
他慢吞吞的舉起右拳,用舌頭舔了舔安裝在自己虎牙後面的開關。伴隨着微弱的「喀嚓」聲,全身上下都被撕裂般的疼痛所佔據。
原本軟弱無力的右拳,也突然變得堅如磐石。
把人類的血肉之軀變成真正的戰鬥機器,這便是軍方正在開發的「單兵內置金屬骨骼原型機」的功效。
由於風險太大,這個研究所根本找不到志願者,於是這個實驗,便被強行加諸在少年身上。
這種兵器的植入方式,是把人全身的皮膚和肌肉撕開,放入金屬支架和內裝甲之後再重新縫合。
這樣的改造方式,就算是打了麻醉藥,疼痛也令人完全無法忍受。
更恐怖的是,少年在接受實驗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注射麻醉藥!
足以令普通人立刻暴斃的劇痛,在他早已接近粉碎的神經中不斷遊走,然後全部傳遞到大腦。
但即使是這樣,在手術結束十小時後的現在,他除了手腕有些使不上力以外,身體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了。
之所以恢復的如此之快,也是由於在這七年來的經歷所致。
如果時間觀念沒有出現偏差的話,他認為自己現在應該是十六歲,在這個牢籠里呆了七年。
低下頭看向身邊的一灘積水,他打量着自己的臉。
在略長的金髮下面,是一張看起來還算清秀的面孔,只是右嘴角的撕裂痕跡和全身上下遍佈的傷口,令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看到他的樣子,任何人都能猜得出來,此人一定受到過慘無人道的折磨。
不過,大概沒人能猜到,他所經受的折磨殘酷到何等程度。
「咔噠。」
門鎖發出的聲音,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面前銀白色的合金門緩緩打開,手握針管的「白衣天使」走了進來。
那道通體慘白面戴口罩的男性身影,在少年看來宛如來自深淵的惡魔。
這個惡魔握着一根灌滿了淡黃色藥劑的針筒,像是有些不耐煩的大步上前,煩躁的聲音從口罩下面飄出來:
「站起來,打針,快點!」
聽到醫生的話,少年有些驚訝的微微皺眉。
——這傢伙竟然不是立刻為自己縫合傷口,而是要先注射鎮靜劑。簡直是卑劣無比,雖說這種事情他早已經習慣了,但是……
「對……不……起。」
已經很久沒有說話的少年,費了好大力氣才吐出這三個字來。
「你竟然不是啞巴?」
像是因為少年突然開口而感到驚訝,醫生不禁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恢復了平時的粗暴模樣,有些嫌惡的用腳踢了踢少年的身體:「快點站起來!」
少年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就在醫生剛剛伸出右手的一剎那,少年猛地伸出左手,輕而易舉的握碎了對方的手腕。
「咔咔!」
在粉碎性骨折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醫生手中的針筒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這個老傢伙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少年的右手便已經按住了他的腦袋。猛地向後一推。
「咔。」
這次的聲音乾脆利落,脖子被折斷的醫生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再……見,人……渣。」
少年對着地上的屍體踢了一腳,抓起鐵架床上的藍灰色上衣套在身上,然後快步走出牢房。
植入他體內的鋼鐵裝甲,正從背上的微型核電池中源源不斷的攝取能量。而從手術前聽到的聊天內容來看,這個內置金屬骨骼的電池應該是沒電的才對。
可想而知,那些軍方科學家是在他體內誤裝了有電的電池。他們肯定不會想到,因為一次失誤,將會付出何等慘重的代價。
才走出沒兩步,少年便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怎麼回事,站住!」
少年扭過頭去,用充血的雙眼凝視着說話的男人。
負責看守這個牢房的,是一個肥胖而愚蠢的傢伙,但力氣卻大得驚人。
過去的七年裏,這個牢房看守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他發泄,自己沒少挨這傢伙的揍。
想到這裏,少年舉起右臂擋在面前,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向牢房看守。
「你找死嗎?站在那別動!」看守大吼着拿出橡膠棒,擺出馬上要揮下來的架勢。
少年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向看守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這個喜歡喝酒的胖子,聲音和平時一樣渾厚。但少年敏銳的察覺到,此人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發抖。
——這個人正在害怕。他害怕現在的我。
少年想起自己蹲在牢房牆角挨打的情景,一開始還會求饒或是慘叫,但後來,飽受折磨的身體,已經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時候的自己,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憑這個人痛打。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自己,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個植入「單兵內置金屬骨骼」的士兵。要捏碎這個該死的看守,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站到看守面前,看着那傢伙揮下橡膠棒,少年抬起右臂擋在面前,毫無懸念的擋下了對方的一擊。隨後向前跨出一步,用左拳轟向那具龐大的身軀。
「砰!」
看守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五米外的黑鐵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剛才輕描淡寫的一擊,已經令此人的內臟破裂,就算現在立刻搶救,也活不了幾分鐘了。
注視着看守扭曲而變形的身體,少年走過去,拾起掉在他身邊的電子鑰匙卡,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用鑰匙卡刷開監獄區的電子鎖,少年進入漆黑的院子。這時,刺耳的警報聲才姍姍來遲的響了起來,整個研究所里都閃着鮮紅的燈光,映亮了晦暗的夜空。
他看到樓房正上方的投影屏幕,開始顯示自己的大照片,同時響起一個急促的男聲,不停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九十七號實驗體逃跑了,請保衛部立刻抓捕!重複一遍,九十七號實驗體逃跑了……」
聽到這個聲音,少年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說不出是譏諷還是悲涼。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即使已經快一年沒見到了,但這個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父親」。
是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收養了自己,然後又親手把自己送進地獄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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