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未到,惡風已起!
琴砧雙手變爪,飛身殺來的瞬間,一股難聞的腥臭之氣迎面直撲,兩個蜚蛭爪光虛影憑空幻化而出,帶着怒意,竟是真的撕扯向蘇望的嘴角兩邊。
讓蘇望微感訝異的是,琴砧飛身殺向蘇望之時,除了怒意,就滿是不屑和冷笑,甚至還帶着一絲肆虐和殘忍之意,似乎就算是面對金丹初期巔峰的蘇望,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實則上,此刻的琴砧也真的是極盡蔑視蘇望,這無關於修為,僅因為蘇望是絕大多數魔族眼中,極為低賤的人類修士,並且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血臼老魔。
血臼老魔,在北婺聖洲威名赫赫,但主要的,是血淋淋的凶名,是陰狠毒辣的惡名,因此北婺聖洲的修煉者,包括魔族和魔修,還有修士和妖修等,都對血臼老魔極為畏懼。
而琴砧,還有蜚盛、蜚鈺和琴析等,自從依附了血臼老魔後,憑藉着血臼老魔的凶名,在北婺聖洲也是氣焰日愈囂張,除非是面對高級魔族,或者魔嬰初期及以上的修煉者,才會敬畏一些。
這正是剛剛,琴砧準備殺向蘇望時,會大聲怒喝:「何必跟他這個卑賤之物廢話,他還敢反抗不成!」
琴砧以為,蘇望既是從十萬竹林內驚慌逃出來的,就一定是深深地畏懼着血臼老魔,所以琴砧完全沒有想過,蘇望敢反抗自己,準確地說,是敢得罪血臼老魔。
因此,帶着不屑和冷笑的琴砧,在飛身殺向蘇望的時候,身周居然幾乎完全沒有防護,只有一道薄薄的魔氣護罩。
而決意要儘快離開的蘇望,根本就沒有這些所謂的顧慮,更別說是畏懼了。
見到兩個蜚蛭爪光虛影抓來,蘇望臉色冰冷如常,隨即蘇望體內靈力迅速急轉,霎那間,眾人就看到了,蘇望的身影居然消失不見了,而且就連氣息似乎也是驟然失去了蹤跡。
天機星劍身法!
而琴砧,見到蘇望的身影消失不見,即刻感到的,不是震驚和畏懼,反而是愕然和惱怒,想的竟然是:「這個卑賤之物,居然還敢躲閃!」
「小心右邊!」一聲急切的大吼,正是不遠處,蜚盛所發出。
雖然就在剛剛,蜚盛也在和琴砧相互嘲諷,但蜚盛能被血臼老魔多看兩眼,自是有其可取之處,其中的一個,就是蜚盛懂得輕重緩急,不會因私而不顧大體。
因此,在看到琴砧有了危險後,蜚盛即刻大吼提醒,同時地,蜚盛靈識急動,一把魔氣騰騰的鋸齒黑刀瞬息呼嘯飛出,朝着琴砧的右側,看似空無一物的半空,急斬而去。
「砰!」的一聲震響!
半空中,琴砧的右邊,蘇望的身影憑空浮現,並且右拳之上靈光閃耀,對着琴砧的肥胖頭顱,就是猛地一拳轟出,護在琴砧身周的魔氣護罩瞬間破碎。
「啊!哇!」
先是一聲痛呼慘叫,緊接着就是張嘴噴血之聲,琴砧被蘇望的一拳轟中,居然沒有就此頭斷而亡,只是頭顱在「咔嚓」一聲後,歪倒在了左肩之上,沒有掉落,脖頸處還騰起了陣陣漆黑魔氣。
「轟!」又是一聲震響。
蘇望的速度極快,在一拳擊飛了琴砧後,蜚盛祭出的那把鋸齒黑刀才堪堪斬到,只是蘇望不閃不避,同樣還是右拳直迎而上,拳頭與鋸齒黑刀相撞,轟聲震響後,鋸齒黑刀竟是立即倒飛而起,遠遠彈開。
這把鋸齒黑刀,乃是一件上品靈器,故而此刻,周圍的數百名低級魔族,包括蜚盛和琴析等,都是心中一驚,看向蘇望的目光中,終於不再全是輕蔑,而是多了一份訝異和畏懼。
而此刻看起來臉色如常的蘇望,其實在擊飛鋸齒黑刀的瞬間,也是有些訝異地感覺到有一股刺骨生寒的寒意迅速湧進了體內,不過這寒意,對蘇望而言,只是略一運轉體內冷冽之氣,就已經徹底化解了。
後來不久蘇望才知曉,原來這股刺骨生寒的寒意,正是魔族的魔力中所特有的冰寒之氣,這魔族寒氣,對非魔族之人而言,輕則會身形或法力為之一滯,重則會瞬間如同被凍僵住一般,難以動彈。
鬥法廝殺間,瞬息就能決定生死,因此,儘管這魔族寒氣的寒意只會讓人一滯或凍僵一息、乃至數息,不過卻足以被魔族重傷或滅殺了,這也是眾修士、妖修和魔修等,會畏懼魔族的其中一個原因。
此刻,並沒有因寒意而受到絲毫影響的蘇望,也沒有因眾人的目光變化而施法有所減緩,蘇望冰冷的目光迅速閃過一縷寒意,蘇望的身上,驟然噴湧出一股更為冰寒的寒意,就連周圍的氣溫也是驟降。
胎光寒冰!
眾人只是看到,眼前有一片藍光急速閃過,隨即就大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就已經被一層藍色寒冰冰封住了,無法動彈。
而蜚盛、蜚鈺、琴砧和琴析四人,畢竟是魔丹初期的高人,在蘇望施展胎光寒冰的瞬間,四人都是察覺到了,身形都是同時急閃,躲過了胎光寒冰的冰封。
只是琴砧剛剛被蘇望所傷,躲閃得慢了一些,未能完全躲開,胸膛以下,全部爬滿了藍色寒冰,不過以琴砧的修為實力,其實並不怕這胎光寒冰,只需運轉體內魔力,即能很快就破開胎光寒冰的束縛。
但蘇望的速度更快。
靈識急動,冰冷的目光更為冰寒,蘇望只是冰冷地低喝了一個字:「破!」
「乓乓乓!」
清脆的冰碎聲,接連響起,幾乎連成一片。
周圍那數百名低級魔族,甚至都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就已經隨着冰碎聲,一同魂飛魄散了,甚至連一句慘叫聲都未曾發出。
而琴砧,沒有因此而身亡,不過胎光寒冰的炸裂碎開,也讓琴砧慘叫了一聲,胸膛以下,多有血痕,從血痕處不斷冒出了絲絲縷縷的漆黑魔氣。
「啊!老子要宰了……」琴砧震驚,但更多的卻是暴怒,看着蘇望大聲怒吼咆哮。
然而琴砧的咆哮卻是驟然戛然而止,一道黑光從琴砧的脖頸急速划過,琴砧尚是怒目圓睜,但頭顱已是斷落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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