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麗莎不斷用堅冰困她,我雖然看不到黑佈下的面容,但從她走路的姿勢來看,已經完全屍化了。ΩΩe om
赤月獨自過來,不見冷炎。我也沒工夫問,乾甲從身上脫落,化作拇指大小,隨手就放在懷裏,從東子手裏接過屍丹說:「你們先離開!」我心裏沒底,白若菡說望月峰能尋到希望,同時也說還有一劫,在西邊。
當時太傻,以為是分開的,西邊的劫會是她恢復後才經歷。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此劫。
赤月聽了我的話,好像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回頭揮了揮手,頭頂的軍陣立刻散掉,地面的軍隊也黑壓壓的撤離,我看了眼東子說:「你也走,十分鐘後讓大狗回來接我!」
如果將臣的屍丹無用,我會用血刃親自殺掉媳婦姐姐,後半生什麼都不做,專殺佛國和南荒的人,他們屠盡的那一天,我會追隨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變成嗜血的怪物。
東子一言不的騎上大狗,赤月喚來他的戰馬,我知會了特麗莎一聲,她快收了魔法,大狗瞬移過去,帶上她朝天際離開。
赤月頓了下,回頭說:「殿下已經完全失控,如果」
「我知道,你走吧!」我打斷他的話,下面數十米厚的冰峰開始龜裂,他胯下白馬嘶鳴,度不弱於大狗。
失去魔法的持續加持,冰峰在數秒後完全崩碎,媳婦姐姐嘴裏出刺耳的低吼,黑布下露出兩隻血紅的眼睛,怪物一樣朝我撲來。
我手裏扣着的屍丹開始熱,青色瞬間變成血色。媳婦姐姐踏空過來,距離三米的時候屍丹就自主飛了出去。
她身上的黑布炸開,露出青色乾裂的皮膚。要是突然見到這樣的面孔,我會被嚇一跳,但知道是媳婦姐姐,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和難看,只是心裏陣陣的疼。
屍丹飛去,她的嘴微微張開吞了進去,然而腳步不停的過來將我撲倒,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心念一動,乾甲立刻穿在身上。她鋒利的屍牙無法刺穿,明知道自己傷不到她,可還是控制着玄甲,不讓銳氣釋放出來。
嘗試兩次無用,媳婦姐姐怒號一聲,青色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我胸口,身下土石裂開,整個人陷入其中。
玄甲里的我被震得半天喘不過氣,喉嚨里哽着一口血不敢吐,怕血氣激她的本性,只能強行咽了下去,但緊接着第二拳又重重落下,血水差點噴出來。
若非乾甲,第一拳就能要了我的命,三拳過後,我整個人陷入地下十幾米。
而此時虛空顫動,憑空出現三個黑袍人,中間那人桀桀怪笑:「中央帝國的領主,原來是一頭嗜血的野獸,真是可笑。」
旁邊的人立刻恭維道:「領主大人英明,略施手段就讓這女人變成了如此醜陋的怪物,現在還要親手殺掉自己丈夫,如果傳出去,中央帝國頃刻間就能瓦解。」
他們躲在黑袍里,看不出面容,但從話里能聽出,中間那人就是南荒領主,而媳婦姐姐變成這樣,是他做的手腳。
奈何現在被沁月幾拳就打得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奇怪的是她對三人視而不見,眼裏死死盯着我,恨不得撕裂乾甲,吸乾我的血液。
她的反常表現,可能是對我的血液有記憶,加上蘇家血脈的特殊,她眼裏就只有我了。
南荒領主聽到奉承,搖了搖頭說:「未必,不要忘記帝國還有兩個老女人。她同樣不好對付。」
剛才奉承的人立刻討好的說:「領主大人用龍帝國吞併中央帝國的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他說到這裏,南荒領主哼了聲,頓時不敢在說下去,南荒領主冷冷的說:「看戲吧,勿要多說其它。」
三人不在言語,遠遠站着。我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裏嘆了口氣,看來慕白還是沒有防備住,只能希望龍帝國不要成了棋子。
媳婦姐姐敲了十幾下,乾甲就是不開,她只好停下來,低沉的嗚咽,身上還不斷冒出青煙。
我看着她的樣子心一陣陣的寒疼,特別是聲音好像無法開口的哭泣,叫了兩聲就輕輕趴到我身上,青煙更濃,仿佛整個人都要着火。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她眼裏落下一滴血淚,輕輕滴在我的面甲上,見到那滴淚,見到她所受的折磨,我心裏的想法徹底改變了。
我死,她活!
不管是不是怪物,只要活着就行,那怕吸了我的血會徹底變成靈僵,塗炭生靈也不管了,只要她不受苦就行。
想到這些,乾甲打開,化作白光繚繞在她身上,只是面甲沒有落下,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兇殘,猛的朝我撲來。
我怕她不好吸血,輕輕側開頭。脖子上一陣刺痛,鋒利的屍牙已經刺入動脈。
地球上我就知道她是殭屍,可是從來沒有嫌棄過,不是因為她美貌。現在也同樣不會因為變醜而嫌棄她。
趁着還有意識,我努力的抬起手捧着她的臉。
我體內的血液對她來說就像鮮美的果汁,吸的度極快。我原本就被她震出內傷,現在血液流失,虛弱得很快,短短十幾秒,身體就開始冰冷,忍不住顫抖起來。
「老婆,吸完血,你不要找他們麻煩,趕緊離開,尋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躲着,你是殭屍,有弱點,外面壞人太多了。」我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呢喃自語。
想了想又說:「你要是餓了,就找壞人吸血,不要濫殺無辜。我死了你也不用想我」
說到這裏,想起她根本認不出我,更不會記得我,心裏一疼,突然有些想哭。只是很快就迴避這個問題,不願在去想,繼續說:「變成殭屍也好,你就用不着天天惦記着統一玄界,活得那麼累了。」
我說完長長的吁了口氣,已經無力開口。殭屍吸血,往往都是吸乾為止,從她的小屍牙刺進血管開始,不到最後一滴不會離開。
想起手還僵硬的捧着她的臉,用盡力氣摸了摸,可惜指尖已經失去觸覺,只能用心去想,想起她最美麗的時候,自己捧着她的臉親吻,嘴角還揚起一絲微笑。
我不是嫌棄她現在的模樣,只是想把最美的一面留在有限的記憶里。體內的血眼看就要枯竭,只要精血被吸出,生命就會立刻終結,比靈台被破還快。
但就在這時,耳邊又傳來南荒領主的聲音:「準備好睏屍網,她身上的玄甲是個寶貝!」
旁邊的兩人沒說話,估計是在準備了。
而此時體內血液已空,趁着精血還沒被吸走,氣若遊絲的叮囑道:「老婆,你要聽話,吸完血就趕緊離開。」
說完就閉上眼睛等死,然而過了好一會,感覺她沒有吸我的精血,依舊趴着一動不動。
我想看看是不是出了變故,奈何眼皮太重,只能虛弱的催促:「老婆,你快吸,吸完趕緊走。」
南荒領主的隨從也現了問題,開口說:「領主大人,怎麼會那麼久,該不會是出變故了吧?」
南荒領主頓了下,頗有風度的說:「別急,蘇家是古仙族,他們得血極為特殊,煉化的度自然要慢上許多,靈僵只有吸了他的精血才能凝聚屍丹,對我才有大用。」
「哦!」出言的人一副懂了的口吻,但很快又問:「七竅玲瓏心不會出問題吧?它可是進荒古禁地的鑰匙?」
「哼,我說了,不該問的別問,你們兩隻要負責抓住女僵就行,七竅玲瓏心的事我來處理。」南荒領主話語有些不悅,涉及重要問題,他都是冷哼結束。
我命都沒有了,也不在乎七竅玲瓏心了,即便東子沒法守住禁地,到時候父親和二叔肯定會回來,那時,整個玄界沒人敢動蘇家禁地,而裏面的秘密也會解開。
南荒領主的話我信了,呢喃的囉嗦道:「老婆你別急,慢慢煉化,但要記住,吸完血就離開,乾甲能保護你不受傷害。」
我說了很多話,媳婦姐姐都沒回答,不過心裏一直認為她能聽懂,因為只有這樣,心裏才會覺得她一直好好活着。
而且有了乾甲的保護,困屍網對她也造不成傷害。只是死前,總希望一切都好。
然而半分鐘過去,媳婦姐姐還是趴着,我意識模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她的手輕輕動了下,露出玄甲的指尖輕輕捧着我的臉。
而且她的小屍牙像一根輸血管,把被吸走的血液全倒注回來,沒有任何變化,乾淨得沒有屍氣和屍毒。
短短几秒,我的意識就恢復過來,睜眼看了下,現乾甲里的她面容白皙,眼睛也恢復正常,只是見我睜眼,手偷偷的伸過來,壓住了我的眼皮。
隨即腦海中傳來她的聲音:「寶貝,你別動,收斂血氣裝出死亡的樣子。」
「老婆!」我傳音過去,帶着哭聲。
「寶貝別哭,我沒事,以後都不會在出這種事了!」媳婦姐姐傳音,很堅定。
我重重的「恩」了聲,收回眼裏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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