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她確實沒見過白千璃逼香蘭喝下打胎藥,一切都是香蘭自己的,就連給白千璃灌下打胎藥,以牙還牙的法子,都是香蘭給她出的主意!
這一切都經由她的手操作,若是真查起來,她根本脫不了干係。
滄瑩瑩的思緒千迴百轉,她的身子隨着她的情緒微微顫抖。
如果白千璃真的要報復,為什麼不是下別的藥,偏偏是打胎藥?
難道她真的是被香蘭給利用了?
可是,香蘭從就陪在她的身邊,她會那樣害她嗎?
太夫人眼裏掛着笑容,這個白千璃,是個識大體的,知道滄瑩瑩也是嫡系姐,是她的曾孫,才放言警告,讓她不要插手,否則一旦對滄瑩瑩不利,難做的只會是滄文軒。
不論結果如何,那個香蘭,註定是留不得!
香蘭見滄瑩瑩不繼續替她辯解,心裏恨得直痒痒,她從就伺候在這個大姐身邊,滄瑩瑩身份尊貴,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時間送到她的手裏。
自己呢?每次都只能看着她過着那麼好的生活,如果她不是個丫鬟,而是生在滄國公府里的姐,那她也可以享受這麼尊貴的待遇!
憑什麼她是嫡姐,自己卻只是個奴才?
她要把滄瑩瑩有的,都搶過來,滄瑩瑩擁有的東西,她一件都不能少,只要把滄瑩瑩哄好,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在這個後院,誰敢跟她作對?
現在不過是被一個野種挑撥了幾句,就被嚇得連話都不會,簡直愚笨至極!
可是,她現在不能衝動,國公府的主子始終是滄瑩瑩,滄瑩瑩犯了錯,最多就是面壁思過,可她的事若被抖出來,只有死路一條,她如今只有一條路,將白千璃陷害到底!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費盡心思想要替自己辯解的同時,蘇娥就已經定了她的死罪!
「奴婢」
香蘭本就身體受損,還沒好全就趕着來教訓白千璃,現在又挨了白千璃跟玄熙的一大巴掌,她現在連話都難,掙扎的跪在太夫人面前,哽咽道:r1
「那日,奴婢奉三姐之命來露華苑叫四姐,剛進四姐的院子,四姐就命兩個丫鬟把奴婢捉住,強行把打胎藥灌入奴婢的口中,奴婢當時實在是抵抗不過,奴婢才是受害者啊!」
到最後,香蘭似是痛心疾首,紅紅的眼眶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旁的白露跟夏竹,口中所的兩個丫鬟便是她們兩個。
看她那模樣,似是煞有其事。
「至於四姐到底是去哪裏弄的打胎藥,又為什麼逼奴婢喝下打胎藥,那就得問問四姐到底是何居心!要這麼害奴婢,奴婢不過是一個的丫鬟而已!」
香蘭回頭瞪着白千璃,眼淚滲雜着血水,看起來不甚醜陋。
「什麼瞎話!我要是想捉住你,定會派玄熙出手,用兩個丫鬟?你想太多了吧?夏竹今年才十一歲,白露也不過十五,能有多少力氣?再,當時我要是這麼逼你,為何當時你能毫髮無損的出現在靜心閣?為何當時不告狀,非要等到現在?別以為我年紀你就當我好欺負?」
白千璃連連嗤笑,居然連事件的前因後果都懶得想,香蘭是有多大的信心?明明是自己喝下的打胎藥,竟敢她是被她逼的!
自己貪心,還賴別人!
香蘭被白千璃堵得啞口無言,她的神情出現了一抹慌亂,大腦正飛速轉動着,希望能從中找出破綻,可是她此時的腦袋還因為剛剛的那一巴掌在「嗡嗡」作響,根本就想不出要怎麼辯解。
「哈!不出來?不出來就對了!因為我根本就沒逼過你,你自己跟在姐姐身邊,要什麼有什麼,姐姐一慣讓着你,在這後院裏你欺負別的下人也沒有人敢管,因此你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所以我進府沒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借姐姐手,來報復我!」
白千璃句句話都到了上,香蘭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千璃,為什麼她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她真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嗎?
那雙無畏無懼直視着她的紅瞳,那雙似是將她看穿的眼神,讓她感到懼怕!
妖怪!
她根本就不是人!
她顫抖着雙唇想要喊出來,可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客房寂靜了片刻,滄文軒這時緩緩站起身來,對着蘇娥揖手道:
「奶奶,事已至此,真相已經明了,還請奶奶費心。」
做個決斷。
「丫鬟香蘭,不知尊卑,不忠主子,不守禮道,拉出去杖打二十,貶為三等丫鬟。」
這之後還得將這丫鬟秘密處決了,免得以後養出來一個禍害,只是此時還得做一下表面功夫!
讓她一個老婆子做決斷,重了不顯她老婆子大度,輕了又便宜了這丫鬟,這事她就不應該插手,看來是要好好培養一個後院的主人了!
蘇娥的話剛落,門外頓時進來了兩個強壯的家丁,一人押着一邊,欲將香蘭拖出去。
「太夫人!我是無辜的!」
香蘭哭着大喊。
太夫人蹙眉,這自稱還真是越叫越順口了,看來平日裏是嬌縱慣了!
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丫鬟,竟然敢騎在主子頭上,若再發現得晚一些,滄瑩瑩豈不是要被她禍害!
真是,反了!
到底還是判得太輕!震懾不得!
「等等。」白千璃擺手:「曾奶奶罰得太輕,千璃不服,若是香蘭的罪不夠重,千璃還有一事定她的罪!」
「呵呵!」蘇娥輕哼兩聲,這話剛好合了她的心意,但白千璃畢竟是孩,她可不想助長她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性格,便道:「曾奶奶已經罰了她,你又何必再咄咄逼人?」
白千璃搖搖頭:
「這丫鬟的性子已定,她現在對我懷恨在心,日後定會再想辦法報復,報復千璃倒是不怕,但姐姐心思單純,只怕以後還會被其利用!」
滄瑩瑩一怔,呆呆的看着白千璃不知作何反應,她不知道白千璃為何要三番四次的替她話,難道她忘了她剛剛是怎麼對她的嗎?
不行,不能被她蠱惑了!她是來跟她搶爹爹的,香蘭,現在要把香蘭保住!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不出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那你,還要告她什麼罪?」
蘇娥老眸微眯,有些深沉的看着白千璃,思維清晰,邏輯性強,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出來的話!
「姐姐之前端來的那碗藥,聽就是打胎藥,若不是曾奶奶來了,千璃恐怕就要遭罪了,在府上,打胎藥是被禁止開方的,姐姐到底是去哪裏開的藥?千璃看姐姐不像是懂這方面的人,千璃敢猜測,這根本就是香蘭自己在外面私買的打胎藥,如果是私買的,曾奶奶派人去查一查,應該馬上就能查到。」
「我看不必了。」白千璃的話剛完,一個略帶着磁性的聲音沉聲響起,只見從沒過一句話的滄子儒,此時站出來道:「今日去聖龍學院的路上,曾孫就看到香蘭從一個藥鋪中走出來,那模樣鬼鬼祟祟,怕就是那時,她就買好了打胎藥,曾奶奶,若瑩瑩以後都跟着這丫鬟,怕是會學壞,還請曾奶奶作主,將這丫鬟趕出府邸。」
趕出府邸,是死是活,都跟國公府扯不上關係,這總比在府里秘密處決她要好辦得多!
早就聽聞這個滄子儒是個後起之秀,蘇娥如今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不驚不燥,從容沉穩,中氣十足,她暗暗頭,是個可雕之材!
香蘭一聽到這話頓時慌了神,前兩天府醫來替她搭脈的時候,她假裝昏迷,目的就是計劃着怎麼報復白千璃。
今早她還沒等滄瑩瑩睡醒就出了府,正是為了這打胎藥去的,等滄瑩瑩醒來時,她就順理成章的讓滄瑩瑩幫她作主,反正滄瑩瑩愚笨,打胎藥的事她也不會細問,她怎麼都沒想到,她自認完美的計劃,在白千璃面前竟然一回天之力都沒有!
「就按子儒的辦。」
蘇娥揮揮手,兩個壯漢立刻會意,架着香蘭就往外走。
「冤枉太夫人!冤枉啊!太夫人!都是那個賤人!都是那個野種!要不是她!滄瑩瑩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妖怪!她不是人!」
叫喊聲越來越遠,滄瑩瑩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那句話。
什麼叫她的一切都是她的?
香蘭從就陪在她身邊,她仗着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恃寵而驕她也是知道的,她不旦知道,還縱容着她的行為,她以為那是香蘭在保護她,可是她沒想到,香蘭竟起了取代她的心思!
她身邊,竟養了一隻白眼狼!
「謝曾奶奶替千璃討回公道。」
白千璃福了福身,臉上透着笑意。
剛剛太過鋒芒,現在要適時露些破綻才行!
果然,蘇娥看到她那麼快就表露了自己的心情,暗暗的放下那顆提起的心,這明她的城府還不算深,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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