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熙剛走不久,白澤就已隨身趕到,卻四處不見白千璃的影子,周圍只有一團黑霧迷迷繚繞,就連玄熙跟白千璃的氣息都已覺察不到,只一眼,他便知道這是玄熙的傑作,不禁狠狠的捏緊拳頭:
「那隻臭麒麟!」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裏擠出來的!
第二場比賽下來,原本一百多的參賽者,被篩下了一大半的人,自看過白千璃與虞安那一場戰鬥之後,那些一開始還對白千璃嗤之以鼻的人,到最後都對她抱以尊敬,再也沒有人敢去質疑白千璃。
在天平大陸,永遠都是強者為尊。
白千璃的運氣似乎很好,自那次與虞安打過之後,後面的對手都是在五重與六重之間,在同齡人中,修為能夠抵達六重已是天才,白千璃算是一個另類,她是異才!
本來虞安是天羅國最有機會得優勝的人,如今被白千璃打了下來,進入第四場的時候,白千璃直接被宣佈進入四強決賽。
白千璃自是樂意,少打幾場,總比多打幾場好,且越到後面,碰到朋友的幾率便越是高。
十強對戰中,施之雲對戰慕容昭雪,施之雲勝,慕容昭雪止步十強,這兩人的實力均為六重,拼的是實戰能力,顯然,施之雲的實戰能力是慕容昭雪遠未能及的。
令白千璃所料未及的是滄承澤,看似溫文爾雅的他竟也挺進了十強之戰,可這對戰之人,卻又是他的大哥滄子儒,滄子儒的修為已至八重,可滄承澤的實力,白千璃卻不得而知。
她曾聽聞,滄承澤的魂根並不高,可他卻能在百人之中挺進十強,想必實力也不會弱,只是兩人是兄弟,平日裏接觸也不多,只怕這一戰下來,兩人會生份不少。
白千璃這一擔心,註定是多餘。
比賽開始,只見兩人徐步走上比武台,均是揖出一禮,光從神情,並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大哥,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要心。」
滄承澤眼眸溫文,出言道。
他對滄子儒是抱有尊敬的,正是如此,所以就算知道自己不如他,滄承澤也沒有想過要放棄,如若那樣,才是對他這位大哥的侮辱。
滄子儒定睛的看着滄承澤,這個弟弟,他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在他的印象中,滄承澤一直是一個唯唯諾諾,膽且又沒有主見的人,他曾一度的覺得,滄國公府有這樣的子孫存在簡直就是國公府的污。
可如今再看,他的身上竟看不到一絲唯諾的身影,仿若年少時的那個滄承澤就是一抹泡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與滄承澤之中,他竟是長得最像父親的那一個。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滄子儒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語氣沉冷的道。
或許,是他太過自傲,曾看不起懦弱的滄承澤,將他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現在以這樣的方式跟他接觸,竟讓他意識到滄承澤真的是他的弟弟,國公府的子孫,一絲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滄子儒此刻的心情,滄承澤自是不知,他做好進攻的姿勢,溫眸一凜,竟迸出了一絲駭人的殺氣,沉聲一喝:
「大哥,得罪了。」
話落,他疾步躍起,兩手握緊拳頭,從他手中隱隱泛出的金色光芒,便知道他的拳頭此時蓄滿了魂力,大喝一聲,拳頭落下,滄子儒眉頭微沉,六重武祖!
六重,對於其他的人或許已經見過太多,但滄子儒卻清楚,滄承澤的這六重的修為到底是下了多少苦功,若他沒有記錯,滄承澤的魂根連四級都不到,這也是他在國公府不受待見的原因。
魂根不過四級的人,竟能修得六重武祖,滄子儒不禁再次對滄承澤改觀。
滄子儒稍一偏身,輕鬆躲過,滄承澤沒有放鬆神經,緊接着一記迴旋踢將至,對手是滄子儒,聖龍國的天之驕子,他不敢放鬆半刻。
或是滄子儒與他的實力過於懸殊,在滄子儒面前,滄承澤的招式似乎有不夠看,迴旋踢將至,滄子儒抬手一擋,便將他的攻擊穩穩接下。
「只有這種程度嗎?」
滄子儒沉吟一聲,擒着他的腳一甩,滄承澤整個人被他的力道牽扯,險些掉出比武台。
不過兩個回合,觀眾就似乎已經看出了比賽結果,滄承澤的眼中映出一絲不甘,他不想輸給滄子儒,可滄子儒的實力擺在眼前,此時此刻,他再次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二哥加油!不要輕易放棄!」
驀然,白千璃的叫聲清脆的響徹比武場。
滄承澤微微一怔,抬頭看向觀眾席,只見白千璃正興奮的揮着手,似是在為他打氣。
他緊了緊拳頭,低頭看了一眼戴還在手上的魂力之戒,那是白千璃四年前送給他的禮物,每每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是這枚戒指給了他繼續走下去的勇氣,縱使它已經不再對他有任何輔成,可他卻不捨得把它扔掉,於他而言,每次看到這枚戒指,就像看到白千璃本人一樣。
沒有人認同他,只有白千璃對他不一樣。
想到這裏,他不禁深吸一口氣,只能用那一招了,雖然還未成型,但他不想輸,他想拼一拼,為了白千璃!
在白千璃叫喊的那一刻,滄子儒亦是微微將餘光落在白千璃身上,隨之別開目光,心裏竟也泛出一絲不甘。
滄承澤站得離他近,自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斂去眉間的心思,諂訣一吟:
「冥衍混沌!」
沉磁的聲音似是擴遍全場,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只見他的腳下泛出一個個金黃色的光陣,仿如是刻在比武台下的暗紋一般,金光乍現,莊嚴繁華,光陣以他為中心慢慢擴大。
滄子儒警惕的沉眸,欲想躍後,卻發現光陣不到眨眼之間便已蔓延至整個比武台,躲無可躲,他站在光陣之中並沒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
滄承澤鬆開兩手的印訣,腳下的光陣卻沒有消失,他上前兩步,眼眸似有一絲幽怨的道:
「大哥,有些東西,不是爭取就能得到的。」
聲音之似是只有台上的他們才能聽得見。
滄子儒眉頭微蹙,他自是清楚滄承澤的是什麼,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我不是你。」
我不是你,所以做不到那麼瀟灑,他從來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滄承澤眸眼微沉:
「她只把你當哥哥。」
滄子儒微微後退一步,並沒有回答滄承澤的話,兩手合掌,諂訣一喝:
「魂霧!」
話語剛落,比武台上頓時出現一陣泛着金光的濃霧,濃霧籠罩了比武台的大半邊,此時在比武台上只能看見滄子儒的身影,滄承澤則已被掩在濃霧之中,霧氣間閃着星星,從遠處看就像揚起的金沙,惹得觀眾席一陣驚嘆。
可白千璃的手卻是一緊,霧?
滄子儒竟然能將魂力凝成霧氣?而且密度竟如此之高!
滄子儒對魂力的操控,恐怕是白千璃遠不能及的天賦,她狠咽了一抹口水,緊張的看着比武台。
做完這番舉動,滄子儒手中的魂劍一凝,金光閃爍的魂劍在他手中甩出一道劍花,魂劍頓時出現無數重影,幻真幻假,魂霧之中的滄承澤警惕的擺出防禦的姿勢,滄子儒魂劍一指,一聲沉吟落下:
「碎玉!」
魂劍的重影頓時如鏡子般支離破碎,碎片仿若有意識的將目標鎖定在滄承澤身上,直擊魂霧中央,速度之快讓在座的人只看得見其身後拖長的金光,「嗤嗤」幾聲,似有刺破皮肉的聲響。
觀眾席上的人均是吸了一口涼氣,滄子儒竟同時發動了兩個招式,果然是聖龍國的天才,一國的天之驕子!
這頭剛驚訝完,那一頭不忘探頭尋望,想要從這魂霧之中看出一些端倪,可饒是把眼睛睜得再大,魂霧沒有散去,裏面發生了什麼,他們根本看不到。
白千璃緊緊的捂着心口,在她心裏,她是比較希望滄承澤能夠勝出,可是兩者的實力差距實在相差太多,她只希望滄子儒不要將滄承澤傷得太重才好。
眾人還沒探清楚比武台上發生什麼,卻見滄子儒突然悶哼一聲,捂着左胸單膝跪下,神情浮出一抹痛苦,又帶着一抹疑惑。
仔細一看,滄子儒的左胸竟浮出一灘鮮紅的血跡,蒼藍的錦袍瞬間被染得鮮紅,不僅是左胸受了傷,他的背上,亦是溢出了鮮紅的血色!
眾人頓時啞然,同時又是面面相覷,剛剛不是他在出招攻擊滄承澤嗎?為什麼反而是他受傷了?
白千璃亦是不明所以,眉頭緊蹙的看着滄子儒,只見滄子儒伸手一拂,魂霧盡數散去,他作這番舉動,想必也是想弄清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r1
滄承澤身形傲然的站在比武台中,溫潤的眼眸似是帶着笑意,他的左胸與背上均泛着鮮血,將他的白袍染紅,血液似是沒有停止的徵兆,衣衫不停的附吸着他的鮮血,正慢慢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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