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眾人反應,玄熙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你不是要掙脫生死契嗎?快給我醒過來!」
兩記耳光下去,白千璃身上的火焰明顯了許多,玄熙緊緊的抱着她的身體不停的在她耳邊呢喃:
「快醒醒,已經沒事了!快醒醒!快醒醒!」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是顫抖的,抱着她的那一刻才發現,他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在乎她!
她不能死!
周圍的烈火「吡吡啪啪」的燒得響亮。
「是誰?」
白千璃眼中恢復了一抹亮光,輕聲尋問。
玄熙臉上一喜,鬆開白千璃的身子正欲話,卻不禁眉頭一沉,冰冷的問道:
「你是誰?」
白千璃的眼瞳乃是深紅色,可眼前的白千璃,眼瞳卻是銀色!
白千璃的眼睛總是清澈,明亮,泛着雀躍的光芒,可眼前的她,銀瞳幽深,暗柔如水,平靜得毫無波瀾,這不是白千璃!
玄熙警惕的退後兩步,她身上的火焰已消然殆盡,只見她看了看四周,微微一抬手,動作遲緩細膩,宛如深閨中的大家姐。
銀瞳微沉,神情無波,一陣風雪以她為中心席捲而起,寒冰刺骨,林中的九幽獄火不到片刻便被風雪掩蓋,只留下陣陣的焦糊之味。
九幽獄火被滅,風雪瞬間逝去。
岑天翰愕然的看着這一切,情況的轉變之快似是讓他始料未及。
滄子儒一手緊握魂劍,一手緊緊握拳,眼眸警惕,白千璃,到底是什麼人?
不管她是誰,若是她的存在威脅到國公府利益
想到這裏,滄子儒的拳頭再緊兩分,一副視死如歸!
玄熙一把掐住白千璃的脖子,冰冷的眼眸泛着殺氣:
「白千璃在哪!」
九幽獄火,不是誰都能滅掉的火焰,她竟然能輕鬆化解,這個人是誰?
白千璃神色無波,就連眉頭也不曾擰動,任由玄熙加重手中的力道,銀幽的白瞳微微看向玄熙,唇角揚起一絲細微的笑:
「好好照顧她。」
這一聲得極其細微,除了他們兩人,無人能再聽見。
玄熙眉頭一皺,還未等他反應,她銀瞳一閉,暈死了過去。
「玄、熙?」再睜眼,紅瞳雀躍,清澈明亮,眼中恢復了一絲光彩,蹙眉呢喃:「頭好痛。」
玄熙驚喜,卻發現自己還掐着她的脖子,正要鬆開,卻見白千璃臉色一黑,雙手一伸就反掐他的脖子,罵道:
「你個混蛋!趁我昏迷你就想要我的命!」
玄熙一怔,連忙側身閃過,怒道:
「誰混蛋,你看清楚四周!」
他剛鬆開白千璃的身子,就見她一個踉蹌,站不穩的前向倒地!
眼見白千璃一副虛弱的模樣,他眼中不禁流連出一抹擔憂,一把將他攬到懷裏,似是不耐煩的叫道:
「站好!」
白千璃鬆了口氣,再看四周的情形,焦糊的樹木,驚懼的洛芝蘭,倒地抽搐的岑飛塵,眉頭凝重的岑天翰,還有一臉陰沉警惕的滄子儒跟看着她哭哭啼啼的白露。
發生了什麼事?
白千璃尋問的看着玄熙,一臉懵然!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玄熙蹙眉,試探性的問道。
只見白千璃呆愣的搖搖頭,隨之指着岑飛塵,輕聲呢喃:
「我好像被那個混蛋踩了!」
話剛完,又快速的收回手指,一副貓咪的模樣。
玄熙神情一怔,隨之無奈笑笑,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等等!
為什麼他心口像是鬆了一口氣?
不不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怪物!」突然,洛芝蘭尖銳的驚叫聲響起:「怪物!你就是個怪物!你這個災星!怪物!快去死!」
她指着白千璃畏懼的咒罵着,卻不敢再往前!
岑天翰深吸一口氣:
「此事本殿會如實稟告父皇,聖龍學院失火一事可大可恐怕已經有人在來的路上了,至於五弟」
他睨了一眼正處於昏迷不醒的岑飛塵,對滄子儒道:
「請國公府做好準備!」
滄子儒咬牙,對岑天翰叩了一首:
「子儒慚愧!」
岑天翰擺擺手:
「有什麼想要的,就在父皇面前吧,本殿先將你們安排在清龍居,一旦父皇知曉此事,想必會立刻傳召。」
清龍居是聖龍學院的一處閣院,專供皇子公主憩所用,聖龍學院離皇宮甚近,岑天翰這麼做,是怕白千璃跟玄熙會伺機逃跑。
畢竟白千璃是國公府收養不久的孩子,經過剛剛目睹的一切,不排除她會跟國公府撇清關係,一走了之。
白千璃只覺要出大事了,她疑惑的看着玄熙,似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玄熙無奈,只能將事情的始末再了一遍,只是省去了銀瞳雪女的那一部分!
原來岑飛塵帶她去的地方的聖龍學院的後山,為了安全,聖龍帝將後山夷平,改成了平林,學院中的弟子鮮少會有人去那裏。
白露從剛才就一直哭個不停,前往清龍居的一路上都緊緊的攥着白千璃的衣角不敢撒手,白千璃只覺白露這兩天總是擔心太過。
白露性子本身沉穩,可她也從沒伺候過像白千璃這麼能鬧騰的主子啊!
許是白千璃透支了體內的力量,此時她不僅臉色蒼白,還感覺全身無力,步子虛渺!
岑天翰將自己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上報給聖龍帝,聖龍帝勃然大怒,在聽到自己的兒子被白千璃所傷後,其他的事他一句都聽不進去,所以岑天翰在闡述白千璃異變時,聖龍帝早已耳充不聞。
在岑天翰告知岑飛塵已經送去太醫院救治時,聖龍帝心下忐忑不安,盛怒之下,將國公府一家大全部傳喚上殿,除了妾室桑梓瑤,就連庶出之子滄承澤也受到了傳喚。
聖龍帝雖平時不怎麼接觸岑飛塵,可他的兒子,聖龍國堂堂五皇子,竟被國公府一個剛剛收養的野丫頭傷得生死未卜,若國公府不能給出一個交待,那就別怪他這個皇帝心狠手辣!
白千璃知曉此事後,就讓白露先回了國公府,露華苑現在只剩下夏竹一個人,她怕夏竹會擔心!
在跟白露保證了會沒事後,白露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實際上,白千璃也是不想連累白露,朝堂上的事,誰都不准!
由於清龍居離皇宮相近,最先到達金鑾大殿的便是白千璃。
白千璃在聖龍學院後林縱火,並燒傷五皇子殿下的消息在聖龍城不徑而走,魯雙玉剛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聽到這消息便急匆匆的趕赴長公主府,將在崇文院門口的事告知了長公主,並央求長公主出面為白千璃求情。r1
長公為難,聖龍帝乃是一國之主,他要做什麼決定,豈是她一個婦孺之人能夠左右的。
但憑藉着聽堂的由頭,還是應了魯雙玉的要求,前往金鑾殿一探究竟。
白千璃的這件事對國公府上下無疑是當頭一棒,可國公府秋碧居內的桑梓瑤卻是心情大好。
「你連太夫人都被聖上召進了皇宮?」
桑梓瑤似是抑制不住的興奮,白千璃,你也有今天!
我看誰還能保得了你!
一想起白千璃在露華苑將她整蠱狼狽不堪,她就狠不得殺了這個野種!
「是啊!夫人,您二少爺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旁邊一個貼身伺候的李嬤嬤似是憂心的問道。
「哼,怕什麼,承澤之上,不是還有個滄子儒麼!」
桑梓瑤不在意的冷諷了一句。
李嬤嬤聞言,連忙笑着頭應是。
桑梓瑤身為妾室,應該對滄子儒給予尊稱,可他在這些下人面前,卻從來都是直喚滄子儒的名諱。
這李嬤嬤跟在桑梓瑤身邊久了,自然知道桑梓瑤的手段,也幫着桑梓瑤幹了不少齷齪事。
「太夫人現在在哪?」
桑梓瑤問道。
「剛出門,現在估計在路上呢。」
李嬤嬤回答。
桑梓瑤唇角一挑,現在府里就她一個人,要做什麼,還不是她了算!
一抹陰戾從眼裏迸出:
「帶上其他人,跟我走!」
「去哪?」
「露華苑!」
話落,桑梓瑤笑容更甚!
等國公府滄蘇氏太夫人帶着一家老出現在金鑾殿上時,白千璃已經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一向從不在人前下跪的玄熙,這次竟也陪同白千璃一起跪在地上,只是,跪的地方落於白千璃一尺,微微面向的人是白千璃,而不是聖龍帝。
只見聖龍帝坐在龍椅之上怒目沉威,臉上的神色風雨欲來,整個大殿都被一股無形的氣壓壓制,讓人悶不過氣。
長公主端坐在大殿之內,左右兩邊已等候了眾數大臣,均為白千璃重傷五殿下一事而被傳召,與國公府交好的神色擔憂,與國公府不對付的便是一臉幸災樂禍。
事先知情的岑天翰站於首側,神情已恢復平靜,一雙桃花眼時不時看向跪在中央的白千璃,哪裏還有昨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蘇娥剛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
白千璃回頭望了一眼,除了桑梓瑤,所有人都來了,就連滄陽都不例外,眼神再接觸到滄文軒時,只見滄文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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