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其中一人接近窗戶之時,突然「嘭」的一聲巨響,窗戶應聲而破,那人猝不及防,被玄熙連人帶窗一腳踹飛,眾人均是一陣驚愕,還沒回過神,又是「嘭」的一聲巨響,木製的房牆轟然倒塌!
只見玄熙墨發飛揚,玄色的錦袍隨着他的動作微微掀起,白千璃牽着亓雪兒的手,朱唇帶笑,繞過倒塌的牆面,穩穩的從裏面走出。
隱藏在暗處的尋雲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竟然先一步被識破,見白千璃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的臉似乎出現了剎那的裂痕,心下一橫,命令道:r1
「捉住他們!」
命令一出,白千璃便見到首當其衝的幾個黑衣人暗暗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動作極其細微,若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他們的動作。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白千璃斷不會再白白中招,念意稍動,凜聲喚道:
「烈蝶!」
瞬間,白千璃與玄熙的周圍似颳起了一陣輕風,烈蝶騰空出現,快速的飛躍過黑衣人的頭,在他們下手之前,翅膀上的粉塵閃爍着白天不可見的光芒,徐徐而下。
黑衣人驚愕,不禁被色彩艷麗的烈蝶吸引,待回過神時,腦袋便是一陣眩暈,身子一軟,紛紛倒地。
烈蝶飛騰在半空,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尋雲氣息一滯,拳頭不禁握緊,沒想到他們竟還帶着妖獸!
她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本來只是想讓你們吃苦頭,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那就休怪我尋雲手下不留情!
想罷,只聽到一聲「嗖」響,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原地,只剩下微微顫動的枝葉!
「給我受死,烈陽幻日!」
尋雲叫聲剛落,就見她飛身而起,舉起的右手凝聚着陣陣白光,白光轉眼型成了一個圓球,宛如烈日一般刺眼,緊接着,光球突然以尋云為中心幻出數個,一陣猛風掀起,光球隨着尋雲的動作在半空中齊齊傾泄而下,直擊白千璃與玄熙。
白千璃凝眉站於玄熙身後,神情淡然,連腳步都不曾挪動半分,玄熙亦未曾動身,渾然天成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近於凝結,雖處於下方,可那傲然的姿態卻像是俯視着一個螻蟻一般,眉頭都未曾動一下。
就在尋雲以為得手之時,一隻大手突然將光球生生擊穿,伴隨着「嗞嗞」作響的黑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扼住尋雲的脖頸!
尋雲氣息一滯,光球像是破掉的氣球一般,「嘭」的一聲瞬間消散,一擊秒殺!
玄熙黑瞳中迸出一股駭然的殺氣,右手中的黑雷似有似無的綻放着,大手一緊,尋雲瞳孔驟然放大,清麗的面孔猙獰不堪,她張着嘴巴,卻一句話也叫不出,被玄熙懸空的身體似乎連掙扎的力氣都被抽空,黑色的雷電就像針刺一般,滲透她的五臟六腑。
她跟玄熙之間的差距就猶如山鴻壑溝,自白千璃遭遇蘇娥與天羅帝的聯手劫殺,玄熙就一刻都不敢大意,如今的他已服下穆玉山所贈的高級獸丹,他的修為,縱使還沒完全恢復,可在這天平大陸之上,恐怕除了白澤,已無人是他的對手!
「原來是七重魂皇,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區區七重,讓玄熙對付她,無疑是大材用,白千璃從玄熙身後走出,揚頭看着被玄熙擒在手中的尋雲,冷冷一笑:「傳聞龍魂教高手如雲,千璃還好生期待了一番,如今見了,也不過爾爾。」
似乎很可惜的嘆了口氣,隨之伸手拂去肩前的紅髮,冷傲的笑道:
「告訴你們教主,今日在龍魂教發生的事,我白千璃算是記住了!」
着,轉眼便喚出腓腓,玄熙隨手一扔,尋雲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落在地,她捂着脖子一陣劇烈咳嗽,不可置信的看着兩人:
「怎麼怎麼可能,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明明昨晚明明」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在昨晚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今日她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白千璃跟玄熙連一眼都未曾多給尋雲,手下敗將何足掛齒,倒是白千璃身邊的亓雪兒,在爬上腓腓的後背時,似有些受不了尋雲自言自語,回頭看了她一眼,可這一眼,卻徹底讓尋雲心驚,亓雪兒的眼睛變得通黑,眼瞳里泛着三熒光,亓雪兒的唇角不着痕跡的扯出一絲頑皮的魅笑,尋雲頓時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瞬間抽出,她似乎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怪異的分離感,無痛,卻讓她充滿着恐懼。
亓雪兒一笑,悠悠收回目光,只一眨眼,眼睛又恢復如初!
尋雲無力的癱在地上,恐懼繚繞冷汗連連,他們,他們根本不是人!
在白千璃走後不久,莊蒙才急忙趕來,只見龍魂教的人暈倒一片,尋雲渾渾噩噩的癱坐在地上,眼睛看着白千璃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莊蒙見此,不由得嘆了口氣,最終沒什麼,轉身大步離開。
這事因有亓榮的命令,體事滋大,孟雲霄得知在鳳凰山發生的事後,連忙秘密趕到皇宮,將事情的始末稟告了亓榮。
亓榮聽後眉頭不禁深深蹙起:
「怎麼會這樣?本殿不是讓你妥善安排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
孟雲霄連忙叩首:
「屬下該死,屬下原本可以趕在出事前回到鳳凰山,可屬下不太放心千璃姐的婢女,故而又回了一趟城郊別居,屬下以為鳳凰山有莊蒙安排,定不會出現什麼差池,沒想到是屬下的失職,請教主降罪!」
亓榮深吸一口氣,拂手一揮:
「罷了,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命莊蒙把尋雲關起來,靜待處置,既然白千璃此時相安無事,此事便還有商量的餘地,你下去吧,注意別被人發現了!」
孟雲霄領命,便從清琉宮的後門離開!
白千璃因是乘着腓腓,所以在孟雲霄進宮之前就已經抵達了皇宮,此前,她還去了一趟亓榮的城郊別居,把夏竹也接了回來。
玄熙服下高級獸丹的事白千璃是知道的,早在初初她解封玄熙之時,白澤老爹就提到過玄熙所修的是玄色之雷,可就算知道,在親眼所見時又是另一番感受,玄熙周身都圍繞着陰森的戾氣,她亦是早就習慣,可在黑雷迸發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絲驚懼,自她認識玄熙起,仿佛就只能一直追逐他的腳步,永遠沒有她超越的那一刻一般。
「在想什麼?」
玄熙的大手覆在白千璃的頭上溫柔的揉了揉,艷紅的髮絲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擺動,白千璃一夜未回宮的事已被元始帝知曉,這會被元始帝傳召御書房,見她似乎心事重重,玄熙才出言問道。
白千璃揚頭看着玄熙,深紅的眼瞳如紅玉般透亮又深沉,就在這一刻,玄熙突然覺得白千璃瞬間長大了不少,以往她的眼神總是泛着雀躍,雖映着睿智,卻總不會像如今這般,時不時的透着讓人看不透的深沉。
對視之間,就聽白千璃揶揄:
「我在想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淪為這般田地!」
高級獸丹只有神獸以上的級別才能服用,否則普通妖獸會受不住其藥性而走向滅亡,玄熙在落魄之前是何其強大,她實在想不通那麼強大的人,最終為什麼會被封塵在北魔谷,受千年萬年的魔息剝離之苦!
聽罷,玄熙眼眸流露出瞬間的柔情,隨之淡然一笑:
「或許是我命中須有,若不如此,我又怎能遇見你。」
白千璃神情一愣,臉不覺一紅,「咳咳」了兩聲,不再話!
原以為元始帝傳召白千璃是因為白千璃出宮一事,沒想到元始帝卻對此事隻字不提,只跟她商淡天羅國的事情。
元始帝派人在天羅國大肆散佈了白千璃在元始國被任命為國師的事,白千璃盛名本就三國皆知,魂修大賽的事過去還未多久,如今被元始帝這般有意宣傳,白千璃的傳聞倒是久久未能消散,天平大陸強者為尊,如今白千璃的事跡都已經被茶樓的書先生編成了故事,民間聽得津津樂道之餘,對白千璃的崇敬之意更是日增不減!
經過元始帝這一番渲染,天羅帝絕對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他的行動必定比白千璃預計的還要快。
「陛下召千璃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元始帝褪下朝服,雲鬢用簡單的金冠挽起,少了兩分肅穆,多了兩分親和,段國師就站在一旁不聲不響,待元始帝得意的將自己在天羅國搞的動作完,白千璃才開口問道。
元始帝眉尖一挑,俊眸看向白千璃:
「不然?千璃姐以為?」
白千璃不覺一滯,隨之微微一笑,沒再話,相比聖龍帝與天羅帝,元始帝果真明智許多,她一介女流身居國師弟子之位本就惹人注目,她出宮未歸的消息必遭宮內朝臣口舌,皇宮一直是個是非之地,這次元始帝傳召她來御書房,想必只是藉以堵住悠悠之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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