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謫淵定睛看了一眼白千璃手中的令牌,殿翅從殿緩緩落下,白千璃這才發現,他竟是赤腳,腳上戴着似乎是用於裝飾的腳環,腳並未着地,而是飄浮在空中,他伸手拿過白千璃的令牌收到袖中:「這般,吾與上官固便是兩清。」
聲音雖沉卻如鈴叮,似能口吐仙氣。
他抬手微微一拂,跪在空中花園的翼人便似接到什麼命令一般,三三兩兩展翅離開。
謫淵看了一眼站在白千璃身後的玄熙,似笑未笑的開口:
「墮天麒麟?」
像是不確定的語氣,又像十分肯定的語氣,讓白千璃捉摸不透。
玄熙黑瞳沉沉的對視着謫淵,突然勾唇:
「羽翼不錯。」
此話一出,謫淵眼神微微沉動,笑容依舊,卻沒再搭理玄熙,轉而問向白千璃:
「找吾何事?」
「千璃希望能藉助城主的力量,將我送去麒麟島。」
白千璃直視着謫淵的眼睛,道出前來的目的。
謫淵眼眸微眯:
「那你應該知道去麒麟島非吾一人能辦。」
白千璃稍一恭身,道:
「所以還請城主,能跟千璃一起前往東海之國。」
謫淵雙手抱胸,昂頭高傲的俯視着她,去東海之國,找那個野蠻的老太婆?心中升起一股排斥,目光睨了一眼玄熙,思量了片刻,道:
「可以,你們欠吾一個人情。」
言罷,就見他手輕輕一抬,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他率先走了進去,似乎是在帶路。
正確來,謫淵是飄進去的,他似乎從來不用腳走路,白千璃沒作多想,靜靜的跟在他身後。
魔龍半眯着龍眼,見白千璃沒打算將它召進幻月,它乾脆趴在地上,眯起眼睛憩。
越往宮殿裏面走,就越是絢麗多彩,這宮殿不能用富麗堂皇來形容,而是如七彩仙境,如若真要比喻,就好比人間所的天界。
謫淵一路帶着白千璃沒有回頭,似乎是忘了她的存在,白千璃不覺掩嘴,聲的問玄熙:
「你們在宮殿門口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玄熙低頭,眼中露出一抹寵溺,笑道:
「以前我把他的翅膀全折斷了。」
白千璃頓時捂嘴一噎,好作死!
玄熙的聲音並沒有刻意隱藏,謫淵的翅膀微微一抖,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幽幽的聲音傳來:
「不知你的角長出來沒有?」
諸界大戰,玄熙折了他的羽翼,他劈了玄熙的麒麟角!
玄熙又是一勾唇:
「不勞費心。」
不過是一個副角,不痛不癢。
白千璃暗暗抹汗,早知道她就不問了,這兩人,表面上是心平氣和,實則笑裏藏刀,暗伺殺機,希望謫淵看在上官固的份上,別出言刁難她才好,一想到不久就能見到白澤老爹,白千璃可不希望在這時候出什麼亂子。
這麼想着,白千璃突然一頓,完了,玄熙不會跟東海國主鮫姬也有什麼恩怨吧?東海國主她可沒什麼信物求她幫忙啊!
白千璃眉黛躊躇,只覺前路一片坎坷。
謫淵將白千璃和玄熙帶到一個諾大的殿堂之中,殿堂被數根石柱支撐,石柱之上刻着莊嚴的圖騰,走過筆直的紅毯,就見殿堂的中央安置着一架豎琴,琴有白千璃半身之高,琴身乃是羽翼之態,銀色的琴弦閃耀出絲絲光芒,豎琴的上方乃是露天,似乎是專門為了讓這架豎琴能夠沐浴晨露一般。
「此乃吾天王之城的神器,是天王之城羽翼的源泉,也是將你們傳送到麒麟島的聖物。」
謫淵漂浮在半空,輕撫着琴身幽幽介紹。
白千璃看着眼前的神器,突然一陣眩暈感席捲,她頓時蹙起眉頭,不覺一聲呻吟,抬頭捂着自己的額頭,身體有些晃悠!
玄熙見狀連忙扶着白千璃,見她臉色不對,心下一緊:
「怎麼了?」
白千璃深吸口氣,搖搖頭:
「沒事,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不舒服!」
話剛完,腦袋便開始一陣嗡鳴,頭痛欲裂,白千璃痛苦的吟叫了一聲,雙手將頭捂緊,蹲在地上吃力的隱忍着!
玄熙頓時慌了神,連忙去探白千璃的額頭,卻又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他心臟緊揪:
「白千璃?你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
白千璃的狀況突如其來,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白千璃感覺視線有些模糊,猛的晃了晃頭,想讓神志變得清醒些,可她越想清醒,眼前就越是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隔着她一般。
謫淵也被白千璃這一幕弄的好奇,他來到白千璃面前蹲下身子,欲要探白千璃的脈搏,就在他的手離白千璃只剩毫釐之差時,白千璃紅瞳猛然一凜,捉起謫淵的手腕凝力一甩,謫淵猝不及防的被她拋向半空,他展翅一振,穩穩的在空中停了下來!
玄熙也被這一幕驚得怔愕,還未待他反應,白千璃的殺氣已經撲來,伸出右手對着玄熙的臉,「嘭」的一聲,一陣寒冰騰空出現,猛的將玄熙震離!
玄熙頓時凜起戾眸,狂怒而叫:
「白千雪!」
只見白千璃勾起一抹冷笑,發色轉眼之間便變成了銀白,殺氣升騰的紅瞳染上了雪色,晶瑩剔透!
她翻身而起,將翼之神器從琴架上拿下,謫淵眼眸頓時一沉,凜烈的殺氣轉眼充斥着整個殿堂,慵懶的姿態不復存在,一身肅殺宛如天神降臨,他抬手一拂,殿堂之內颶風大起,夾着針雨朝白千雪直擊而去,與此同時,白千雪上方光陣頓顯,形成牢籠欲將其困住!
白千雪手持的翼之神器發出陣陣顫動,她揮手一拂,風雨頓時變成了風雪,她呵呵一笑:
「雨不敵雪!」
着,銀瞳再次一凜,「嘭」「嘭」「嘭」的幾聲巨響,一幢幢結實的冰牢從天而降,將謫淵重重密封在冰牢之內!
就在此時,她的身子猛在向前一傾,差摔倒,玄熙舉着左手,利用生死契牽制着白千雪!
白千雪看着玄熙眼露一抹幽光:
「玄熙,我們還會再見的!」
完,她掐訣一喝,冰牢再次從天而降,嚴嚴實實的將玄熙密封在冰晶之中!
白千雪的冰晶乃是上古神法,堅固無比,謫淵與玄熙一時間竟無法破壞!
玄熙黑雷澎發,透過冰牢狠戾的瞪着白千雪:
「白千璃在哪?」
白千雪眯着銀眸,一笑:
「玄熙,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她!」
玄熙黑瞳驟然放大,眼中布起了血絲,沉聲戾吼:
「把白千璃放了!本尊饒你不死!」
白千璃左手拿着翼之神器,抬眸看着玄熙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慢慢的拉開她跟玄熙之間的距離,生死契離開了固定範圍,契紋漸漸纏緊,宛如一條毒蛇,同時將兩人的手腕勒出血跡!
「如今的你,什麼都做不了,玄熙,解開生死契吧,否則就等着生死契把白千璃的手毀掉!」
白千雪威脅的道。
玄熙咬牙蹙緊眉頭,左手猛然一扯,生生將白千璃扯回了生死契的範圍之內,沉怒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
「不可能!」
他能想像,如果此時把生死契解開,後果有多嚴重!
白千雪怎麼都是一個女子,力氣根本不敵玄熙,可她卻沒有絲毫惱怒,只輕輕一笑,一面冰牆從地面聳起,將她隔檔,她每退後一步,冰牆就跟着她遠離一步,這樣一來,即使玄熙力氣再大,因着冰牆的阻隔,白千雪也不可能再回到生死契的禁錮範圍之內。
玄熙表面雖沉怒無比,可心下卻是一團亂麻,他不停迸發着玄色之雷,希望能儘快打破冰牢。
謫淵冷靜的看着白千雪,因着翼之神器在白千雪的手中,有神器相助,他竟一時間陷入這等窘迫之地,只見他六翼發出陣陣光芒,冰牢在這光芒的照耀之下,開始慢慢融化。
白千雪心知冰牢不能將他們拖太久,她狠戾的沉下銀瞳,靠着冰牆一步一步的跟玄熙拉遠距離,手腕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她擰眉隱忍,鮮血順着幻月鐲浸濕了她的寬袖,滴在殿堂之上。
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一手半臂!r1
玄熙看着她鮮血直流的手腕,心如刀絞,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握住一般令他窒息,他吼叫一聲,玄雷再次澎發,冰牢之內因黑雷的密佈而震盪。
玄熙怒瞪着白千雪大叫:
「白千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麼做,到底能得到什麼?難道你忘了她是你的雙生妹妹嗎?」
白千雪忍着疼痛,勾起一抹冷笑:
「就因為她是我妹妹,所以我才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若不是白千璃,這副身體本來就該屬於我,若不是白千璃,先遇到你的也是我!她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我這麼做,有何不對?」
她越越激動,銀瞳在瞬間睜大,凝力一發,只見「嘎啦」一聲,骨頭破碎的聲音頓時響起,雖然細卻讓玄熙心臟瞬間充血般膨脹,在聽到這一聲細響之時,他竟覺自己視線在剎間變得模糊,白千雪,是真的想要折斷白千璃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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