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身體所受的傷,幻化成人的軀體根本承受不住,只見他才化成人身,喉中便猛然湧出一口鮮血,五臟俱損,如已支離破碎,腦袋一片嗡鳴,讓他視線模糊不清!
見他的模樣,似乎已無力再進行獸化,白千璃紅瞳沉蹙,喚聲:
「烈蝶,給他看看!」
烈蝶頓時頭領命。
見麒麟王這樣,白千璃不覺眉露擔憂,玄熙的傷比麒麟王還要重些,雖已經經過烈蝶藥陣的治療,卻是治標不治本,麒麟王不是泛泛之輩,玄熙所受的傷,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輕淺,若玄熙化成人身,會不會對他的性命造成危險?
可玄熙獸軀龐大,就算是烈蝶,要治癒也要花不少的時間!
可白千璃念想方落,就見玄熙身體飄起一陣黑煙,眼神一晃,頓化成人,依然是墨發玄袍,黑瞳沉凜,他一手攬住白千璃的腰間,眉目柔情,白千璃心下愕然,兩人便從空中飄然而下。
「玄熙,你的傷」
白千璃心下有些擔憂。
玄熙微微一笑:
「都是傷,不礙事,別擔心。」
白千璃抿唇:
「你不生我的氣?」
「生所有的人氣,都不會生你的氣。」
玄熙攬着她腰間的手不覺微緊,他氣麒麟王,也氣藍鴛,可他卻不會將這氣撒在白千璃身上。
白千璃心中不覺一暖,卻還是蹙眉道:
「傷不治,久成大傷,一會我讓烈蝶給你看看。」
玄熙柔聲應下:
「好。」
話間,兩人已然落地,烈蝶的治療術顯著,麒麟王恢復了一些氣神,但烈蝶卻似乎沒打算將他完全治好,見他意識已經清醒,不善的撇了他一眼,就此收手。
藍鴛也沒有多作逗留,她深深的看了玄熙一眼,轉身離開,檀修眉眼微微一沉,跨步跟了上去!
白千璃跟玄熙緩步上前,先吩咐烈蝶替玄熙療傷,這才淡淡的看向麒麟王:
「奪走玄熙力量的,不是你。」
麒麟王身上,沒有魔息。
麒麟王躺在地上,眼眸微沉,冷笑:
「當然不是本座,吾乃麒麟神獸,怎麼可能會想要那等骯髒污穢的力量?」
見麒麟王這樣貶低玄熙,白千璃也不惱,於她而言,麒麟王如今不過是一名手下敗將,已不足以激起她的怒氣!
見白千璃不打算開口再言,麒麟王倒是識趣的繼續道:
「你們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本座告訴你們,你們也束手無策,為什麼不趁現在乖乖放手?以你們現在的修為,也足以立足在這個世界上,何必,還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這個還輪不到你管。」白千璃朱唇輕啟:「你只要告訴我們,幕後黑手是誰?」
麒麟王眼睛看着茫茫蒼穹,微微松出一氣,隨後穩穩吐出兩個字:
「神帝。」
輕輕的兩個字,卻讓玄熙瞳孔驟然猛縮!
袖中的拳頭狠狠蜷緊,憤怒繚繞上心,竟真的是他!
不僅是玄熙,就連在場所聽到的人,都震驚一片,神帝奪走了玄熙的力量?這怎麼可能?
白澤白眸微一沉蹙,竟然是神帝?他要玄熙的力量做什麼?神帝乃是諸界之神,是超越了萬物的存在,玄熙則是墮入魔道的魔尊,人人唾棄,神帝會覬覦一個魔物的力量?怎麼想,都讓白澤匪夷所思!
「這是真是假?」
火鳳吃驚的輕捂雙唇,有些半信半疑的道。
神帝,統領着諸界所有妖魔神獸,就連火鳳跟白澤,若得神帝召喚,都不得違抗,他已經站在了權力的最端,難道還會在乎一個已經墮魔的麒麟?
似乎是在問白澤,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顯然,她的想法,跟白澤一樣,匪夷所思。
場中,唯有白千璃,鎮靜自若,不是她不吃驚,而是白千雪死前的那一番話,讓她有了心理準備,她也深知,她的敵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麒麟王沒想到在出神帝之後,白千璃的神情竟然沒絲毫變化,眼眸微沉:
「你不害怕?」
難不成,她還真的想要與神帝為敵?想到這裏,他眉間緊蹙:
「白千璃,你不要自不量力!」
實話,他一都不希望白千璃去冒險,她的修為只有三星沖星,別想要與神帝為敵,就如果他一開始是針對白千璃展開攻擊,她跟玄熙或許也已經早落入了他的手中。
她跟玄熙來到麒麟島之時,他就想將白千璃困起,護她周全,只是沒想到白千璃死也要跟玄熙一起,他無奈只好放棄!
只是他的話,白千璃耳充不聞,麒麟王看向玄熙,眉間染起一抹憤怒:
「你該知道,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打敗神帝,與神帝為敵,你只有死路一條,你難道是想要白千璃給你陪葬?」
玄熙咬牙,眼眸陰沉沉的看着麒麟王:
「她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白千璃是屬於他的,麒麟王有什麼資格關心她?心情,頗為煩躁!
「你在為神帝賣命?」
白千璃語氣淡淡的問道。
麒麟王冷嗤:
「普天之下,誰人敢反抗他的命令,就連白澤,不也是遵守神帝之命,看守玄熙的封印數萬餘年嗎?」
白千璃袖中的拳頭微緊,冷然而問:
「怎麼樣可以找到神帝?」
麒麟王瞳孔驟然一縮:
「白千璃,你別不當本座的話是話,本座勸你,就此收手!」
眼前這個女子,怎麼就這麼倔呢?竟還敢問他神帝所居,他只覺腦仁一下一下的疼,比身上的傷還疼!
可也就這樣一個倔強又固執的女子,將他吸引得找不着北!
一向冷靜據傲的他,就因白千璃的此舉此動,又是氣憤又是擔心!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白千璃看着麒麟王,一字一句的道:「就算你不,我也有別的辦法知道,我意已決,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去找神帝!」
此話一出,麒麟王頓時一噎!r1
是啊!前一刻他跟白千璃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現在他又以什麼身份去勸白千璃?白千璃又為什麼要聽他一個敵人的話?
見白千璃轉身欲走,麒麟王拳頭一緊,心下有些敗陣下來,嘆了口氣:
「神境之地。」
白千璃駐足回眸:
「神境之地?」
「沒錯,神帝所在的地方,便是神境之地,但是去往神境之地的方法,連本座也不知道,你這一路,不會順利的,白千璃,你可知你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麒麟王苦口婆心,就是希望白千璃能改變主意。
白千璃轉身,沒再理會麒麟王的話,麒麟王宮的戰鬥,因着白千璃的離開而落下帷幕,麒麟王宮一片狼藉,像是被糟蹋過的廢墟,可縱使是這樣,這裏也只是麒麟王宮的一角,麒麟王看着白千璃離去的背影,心中惆悵無比。
白千璃一走,鮫曲跟衛靈等白千璃的契約獸才緩緩離開,跟在白千璃身後,事已至此,他們跟麒麟王這一戰,算是平息了。
正好,此時,黃昏落幕,不過一日的時間,麒麟島便恢復了往常的運作。
此時,幻月之中,烈蝶正替玄熙治療,他的皮外傷雖是好了,可內脈卻是傷得嚴重,玄熙為了不讓白千璃擔心,所以才一路死撐,烈蝶在一旁治療自是知道玄熙的狀況,可她也不會多,玄公子不讓主人擔心,那她便盡力治好玄公子就是。
在白千璃與麒麟王戰鬥期間,夏竹一直在幻月之中照顧魔龍的孩子,龍此時就如嬰兒一般,睡着柔軟的床榻之上,羽精落在夏竹的肩膀之上,看着床上的龍嘻嘻一笑:
「孩子就是可愛喲,白千璃大人跟玄熙大人在外面戰鬥得那麼激烈,他還可以在這裏睡得那麼香哦。」
夏竹本是溫潤的神情不覺暗沉,每一次,姐在經歷生死之戰的時候,都只有她幫不上忙。
似乎是看出了夏竹的情緒,羽精連忙安慰道:
「夏竹姐姐不要那麼沮喪,對白千璃大人來,夏竹姐姐可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只要你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呢!」
夏竹聽罷,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
「嗯,我知道的。」
正是因為她清楚,所以她才不能給姐添亂,可是,心中依然不服,她多希望能像其他人一樣,在關鍵時刻幫姐一把。
可是,這願望卻比登天還難,畢竟,她的魂根不高,修為也已經無法再升,她跟姐之間,相差如天地,想着,拳頭不禁微微蜷起。
藍天,碧水,白千璃跟玄熙兩抹身影在花海之中漫步,大樹為他們遮去了些許陽光,白千璃昂頭,不禁感嘆,幻月就如一個真實的世界,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又有誰能分辨得出幻月空間裏的陽光究竟是真是假,不,就算是她,也分不清。
玄熙緩緩跟在她的身後,深紅的髮絲隨風飄揚,精緻的臉映着舒適,他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什麼都不去想,只跟白千璃一起。
「玄熙,我要去神境之地。」
就像寧靜與美好被打破了一般,白千璃緩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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