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淶仰臉望向監控,目光一眨不眨。
十幾秒鐘後,她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知道,總感覺這個攝像頭裏好像有人在看我。」
「你啊,就是最近沒休息好,才會疑神疑鬼。」季少勛兩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對他說道,「走吧,我們早去早回。」
姜淶轉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淡淡道,「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麼行?我可是親口答應了你哥要好好照顧你的。再說,既然來到華城,作為朋友,我陪你一起去祭拜一下伯父,也是應該的。」
見他態度堅決,姜淶也沒有再多說,任由他跟着自己。
出了酒店,兩人打車直接去墓園。
大概是昨天剛下過一場雷雨,遠郊的空氣里都清新了許多。
花草樹木被雨水沖刷過,此刻在陽光下愈發顯得蔥翠。
姜淶下車後,停在墓園的門口處沒有動。
只是靜靜看着不遠處的那塊空地,獨自發着呆。
季少勛以為她是觸景生情,想到了去世的父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我們去祭拜一下伯父,讓他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
姜淶沒有動,視線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處空地。
腦海里,仿佛還能聽到那輛車撞上奔馳車時,發出的巨大聲響。
她的孩子就是在這裏離開她,離開這個世界的。
離開的時候,甚至都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所以,連墓碑都沒有。
隨着時間的流逝,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有那麼一個小生命,曾經真真實實地存在過。
季少勛見狀,動了動唇,正要詢問她怎麼了。
這時,姜淶已經收回視線,轉身向墓園入口走去。
兩人沿着大理石台階慢慢往上走,每往前多走一步,姜淶的心情就多沉重一分。
三年了,她自從離開華城後,就再也沒來祭拜過姜宗明了。
他一個人躺在這裏,應該也很孤單吧。
視線落在墓碑前,當看到那束靜靜立在墓碑前的白菊時,她的眼底頓時有什麼情緒閃過。
在這座城市裏,會來祭拜她老爹的,大概就只有陸時衍了吧。
可是,他究竟是以怎麼樣的心情來祭拜老爹的呢?
懺悔?
自責?
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那就這樣吧。
她已經決定放下過去,不再怨他,當然,也不再愛他。
很多時間,愛情是很脆弱的。
只要夾雜了別的情感在裏面,那麼曾經再純粹再至深的感情,也會分崩離析。
這也是她不願意再跟陸時衍在一起的原因。
當然,更重要的是,只要回到他身邊,她就會無法自控地想起他們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
尤其是看到陸硯白後,這樣的感情就會更加強烈。
她知道自己依然還愛着他,可是她更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跟他在一起。
她知道陸硯白是個好孩子,也很喜歡她。
但是,如此因此就把對逝去那個孩子的感情全部轉移到陸硯白的身上,對她不公平,對那個未曾出世就離開的孩子,也不公平。
姜淶靜靜凝視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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