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臂還沒使力,頭頂就傳來熟悉而冰冷的嗓音,「別亂動!」
側目,她一下子撞進男人深沉的眼眸。
與剛才的清冷不同,男人眸底寒光乍現。
臉色更是冷沉得仿佛一塊千年寒冰,周身氣息森涼陰鬱得能滴出水來。
姜淶瑟縮了一下,頓時安生了。
像只小壁虎,貼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一切漸漸平息下來。
這場爆炸,明顯是衝着陸時衍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史密斯夫婦在飯桌上,和姜淶多聊了半個小時。
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在車上。
而車,應該在路上。
那麼,他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又怎能允許自己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更何況,姜淶還在他的身邊。
等爆炸停止,幾道矯健的身影已經停在他們面前。
「少主!」
李恩泰臉色凝重,恭聲垂首。
陸時衍站在那裏,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完全不像是剛剛從一場驚心動魄的爆炸中死裏逃生。
「在警察過來之前,清理現場。」
男人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李恩泰神色一凜,「是!」
陸時衍剛走兩步遠,腳步忽然頓了頓,「對了,把在車底放定時炸彈的傢伙帶上樓。」
十多分鐘後。
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羅旭東被押進客廳的時候,陸時衍剛洗完澡,換了身衣服。
白t恤,休閒褲,墨色短髮還沒完全乾,看來起乾淨清爽,給人的感很像是一個未走出校園的大學生。
不過他氣質偏冷,周身散發着若無似有的壓迫感。
看到來人,陸時衍側目,淡淡睨了他一眼。
薄唇輕啟,語調平靜得幾乎聽不出任何波動,「羅旭東?」
輕淡的語氣,讓羅旭東感覺一股濃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不敢看男人,只得把頭垂下去,「是、是的……」
「二十二歲?」
「是。」
「家裏有個重病的母親和遊手好閒愛賭錢喝酒的哥哥?」
羅旭東沒有想到他居然連自己家裏的情況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心中又驚又懼,卻只能硬着頭皮回答道,「……是。」
陸時衍坐在沙發上,眼尾上揚,那顆小小的淚痣似乎也帶着冷魅的光澤,「聽說你在大學除了主修工商管理專業外,還輔修彈藥和爆破工程學?」
羅旭東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冷汗,「對,因、因為從小對槍械彈藥很感興趣……」
陸時衍薄唇一揚,勾起一道冷佞的弧度,「所以,你還兼職做槍手?」
此話一出,羅旭東頓時驚惶不已,語無倫次地搖着頭,「不、不是我……我……」
陸時衍輕笑一聲,磁性的嗓音中帶着絲絲入扣的寒意,「我能容忍背後捅刀的行為,但是不能容忍當着我的面睜眼說瞎話。」
羅旭東臉色一白,『噗通』一聲,跪倒在男人面前。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帶着無形的威懾力,讓他膽戰心驚。
「總、總裁,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說吧,對方給你什麼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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