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武夷山。
夜深露重。
蒼穹漆黑,掛着一輪上弦月。
繁星簇擁,卻無端顯得清冷。
半山腰,青石板路一直延伸至一道厚重的紅漆大門口。
錯落有致的氣派庭院,籠罩在夜色中,幽寂沉靜。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沿着青石台階,一步步往上走。
等進了大門,他穿過曲折的長廊,停在後院的一幢小樓前。
抬手,正想敲門,裏頭就傳來一道渾厚有力的嗓音。
「進來。」
推開門,姜亦琛邁開長腿走進去,對檀木桌前坐着的人頷首,「義父。」
昏暗的燈光灑落下來,剪出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利落的圓寸,蜜色肌膚,五官硬朗,一身休閒男裝。
他唇角輕勾,靜靜立在那裏,渾身散發着魅力十足的男人味。
「坐吧。」
姜宗義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姜亦琛在他對面落座,執起桌上的茶壺替他倒了一杯茶。
「義父,不知您叫我回來所為何事?」
姜宗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緩緩轉臉看向窗外那輪殘月。
月華淡如水,在點點星光的烘托下,越發寂寥。
沉默了好片刻,姜宗義才緩緩開口道,「亦琛,月圓之夜很快就要到了。」
姜亦琛眉峰微動,眼底有什麼飛快閃過。
抬起眼帘,對上他的視線,淡淡答道,「是。」
作為姜家傳人,只要姜淶還是處子之身,十八歲後,在每個月圓之夜,體內的磁場就會打開。
一旦身邊有異性存在,她就會不受控制地想要親近。
異性相吸,也許可以解釋這個現象。
等她完成男女融合的儀式,就能解開體內的血脈封印,武力值也將提升到新的層次。
姜宗義低頭吹了吹手中的茶,淺啜一口,「亦琛,我對你一直寄予厚望。所以,七日後的月圓之夜,我希望你把小淶帶回來。」
「義父,據我所知,姜淶已經被逐出姜家。」姜亦琛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接着道,「就算是我出面,她也未必願意回來。」
姜淶一家出事的時候,他不在國外,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前段時間,他已經查清了當時殺人案的來龍去脈。
案發當日,有人證有物證,姜亦航正好掉進有心人提前設好的圈套,理所當然地成了嫌疑犯。
姜淶的口供不僅沒能幫他脫罪,反而坐實了他的罪名。
整個局,布得很精妙,幾乎沒辦法翻案。
然而,大伯姜宗禮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
族中大小的事務,都是二伯姜宗明在打理。
他的大兒子姜亦航性情溫和,沒有利益衝突,也沒有殺人動作,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對大伯下毒手?
明明另有隱情,可是姜亦航定罪後,那些目擊證人就像蒸發一般,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姜宗義又喝了一口茶,眼底的笑意陰鬱綿長,「只要告訴她,姜家還有一個目擊證人,她一定會來。」
聽着他篤定的語氣,姜亦琛扯開唇角,「這麼低級的謊話,她不可能相信。」
姜宗義把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擱,徐徐眯起眼睛,「不不不,只要是你說的話,她肯定無條件相信。」
姜亦琛眸色一緊,雙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義父的意思是,讓我把她騙回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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