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武夷山。
凌晨四點多,東方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了亮光。
山腳下,那輛紅色跑車正停在那裏。
只不過,車裏面空無一人。
山道上,顧止汀爬得氣喘吁吁,就差要斷氣,「我說,到底還有多久?我的腳都快爬斷了。」
陸時衍腳步未停,只是側目瞥了一眼身後落下好幾米遠的男人,「我讓你在車上等我,你非不聽,現在後悔了?」
「我可沒後悔!」顧止汀死鴨子嘴硬地繼續逞能,「爬山這種運動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陸時衍轉過臉,又繼續往上爬,「那你現在犯什麼慫?」
「我這哪裏是犯慫?」顧止汀打了個哈欠,又接着說道,「我連續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一整夜沒合過眼睛,能不累嗎?」
他這話說得倒是一點兒也沒有錯,從昨晚到現在,陸時衍還在副駕座上眯了一個小時。
可是他呢?開車開得眼皮都快打架了,依然還咬牙堅持着。
還好這個時候不是節假日,高速上人不多。
否則,鐵定等個交通事故。
「所以,你為什麼不在車上休息?」
「我怕你一個人去不行,多個人給你壯壯膽子和氣勢!」顧止汀說着挺了挺胸膛,「我們倆一起出場,到時候威懾力就不一樣了。而且,萬一情況有變,我也可以及時打電話報警,做你堅強的後盾!」
陸時衍聽着他的話,有些無語,不過卻依然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
其實,今天來姜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姜宗義肯放人,無論什麼條件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抱着這樣的決心來姜家,此刻卻聽到如此暖心的話,他心裏也禁有幾分動容,「謝謝。」
顧止汀地於他這麼一本正經的道謝,實在是很不習慣。
「得了,你就別跟我玩這套,要是真想感謝,等把他們兩個人救出來,你給我醫院再捐一幢大樓。對我來說,這比說一百聲謝謝要實在多了。」
說一百聲謝謝銀行卡里的錢又不會少,可是捐一幢大樓就不一樣了,一張卡都未必夠。
陸時衍扯了扯薄唇,淡淡道,「顧醫生,你還真會獅子大開口!」
「只要他們兩個人平安無事,你就當是花錢消災嘛!」顧止汀笑眯眯地回了一句,說完之後,他捶了捶兩條已經酸到不行的腿,「真是太累人了!早知道我應該帶根登山杖來的!」
他覺得他現在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強撐着,記憶里上一次爬山還是大一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年歷史了。
現在他一心從事醫學工作,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麼運動過。
陸時衍縱然心裏着急,不過見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稍微放緩了腳步。
「離姜家不遠了,至多還有十分鐘。」
顧止汀不禁垮了一張俊臉,哀嚎道,「啊?還有十分鐘?老天爺啊,乾脆殺了我吧!」
「你少說點廢話,多省點力氣爬山。」
「我要是不說話轉移注意力,我連腿都抬不起來!」
陸時衍搖頭嫌棄,「就你這體力,每次在手術台上拿得動手術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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