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公館大酒店。
總統套房裏。
男人半倚在沙發里,聽着電話,另一
只手漫不經心地晃動着高腳杯中琥珀色的液體。
橘色的燈光落在他英挺俊美的側臉上,如果忽略掉他眼底的陰鬱,這張臉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
「查不到?我砸了那麼多人力財力,你就用這三個字來敷衍我?」
「翊少,我們的人已經把紐約大大小小的醫院,甚至連私人診所都查遍了,仍然沒有查到陸時衍的病歷和住院記錄。」
越是查不到,就越是有問題。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不知道?
「那就繼續查!如果查不到,你也不用滾回來了!」
「是!」
電話掛斷,男人緩緩抿緊了雙唇,狹長的桃花眼裏有什麼情緒在暗涌着。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甩,高腳杯就被重重砸在茶几邊的地上。
玻璃四分五裂,琥珀色的液體將地毯染濕了大片。
陸斯翊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冷冷俯瞰着這座城市夜色的繁華。
玻璃上,映着的那張俊臉與陸時衍如出一轍的相似。
無論是身形,髮型,還是臉型。
身體裏同樣流着陸家的血,就因為他有個不光彩的爸爸,連入選候選繼承人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
…………
翌日,周二。
姜淶吃完早餐,提出要回學校,陸時衍並沒有反對。
只不過在她準備離開餐廳的時候,他才悠悠然再次出聲,「記住,在學校里跟那位班長保持距離。」
姜淶盯着不緊不慢攪咖啡的男人,皺了下眉頭,「兩米以上?」
陸時衍微微頷首,語氣理所當然,「兩米是最低標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還有沒有人權了?」
「你簽合同的時候沒仔細看?」陸時衍骨節分明的指輕輕敲着輕輕扣着咖啡杯沿,慢條斯理道,「第八頁,第二十三條,清清楚楚地寫着,作為貼身保鏢,除了我之外,你必須跟所有異性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
「這合同怎麼這麼變態?」
「我記得你是自願簽名的。」
「……」姜淶被他一句話堵得無言以對。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妥協道,「知道了!我以後在路上見到公狗都繞道走,這樣總行了嗎?」
也不等他回話,她已經拎起裝着論文參考書的背包,轉身走人。
她並沒有注意到,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裏,慕婉慈正盯着她離開的背影,雍容優雅的臉上,神情看起來晦暗不明。
「夫人。」
這時,司機已經恭敬地替她打開車門。
慕婉慈拎着包,走下車,朝着那幢奢華氣派的別墅走去。
聽到腳步聲,陸時衍斂着的深眸微微一緊,放下手裏的咖啡杯,淡淡對身後的傭人道,「你們都下去。」
「是。」離開的時候,傭人們恭敬地對來人叫了一聲,「夫人。」
等慕婉慈停在餐桌前,佐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時衍抬起眼帘,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貴婦,掀動唇薄,幾乎不帶任何感情,「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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