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蕭援朝通過特殊渠道把趙子陽邀請而來。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見面之後也變得非常隨意。尤其是地點,更是隨意:大排檔。
幾個正宗的國內大排檔炒菜,外加上兩箱啤酒,讓趙子陽吃喝的大呼暢快。
「這是三個月以來吃的最爽的一次,有種國內街邊的感覺,呵呵呵。」趙子陽滿臉紅光,端起啤酒道:「來,干一杯。」
「國內的比這裏的味道更好,干!」蕭援朝端起啤酒與趙子陽重重碰了一下,仰頭喝的乾乾淨淨。
趙子陽微微一下,同樣乾脆利索的喝的一乾二淨。
「啪」,啤酒杯放下。
「痛快!哈哈……」趙子陽大笑,沖蕭援朝道:「我不是說酒喝的痛快,而是說你的事情乾的痛快。啤酒,我只喜歡雪花,除了雪花,哪怕是再醇正的喝着也不痛快。蕭援朝,劫持一千兩顆戰術核彈頭與世界為敵,竟然還能玩出個翻盤,乾的真他娘的痛快!你完全不知道美國海軍司令的那張臉,簡直就像死了爹媽一般,哈哈哈哈……」
怎能不痛快?這種事趙子陽只要想到,就會覺得渾身痛快。因為蕭援朝是中國人,他也是中國人。玩出這種牛逼哄哄的事,是個中國人都會覺得痛快。
「的確痛快。」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趙子陽身後,三四個中國籍男子緩緩走來。他們的身體很強壯,眼神銳利,稜角分明的臉頰張揚着硬漢的氣息。
而聽到這個聲音,趙子陽的身體狠狠震了一下,瞳孔之中說飛快的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他深深望了一眼面前的蕭援朝,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
「你涮我?」趙子陽問着蕭援朝。
「不敢,我只是覺得兩個人喝酒沒意思,而且你跟我喝酒也喝不出味道,所以我多找了幾個人。」蕭援朝笑着給趙子陽倒滿啤酒,沖其道:「別人涮你,我幫你,不一樣。」
趙子陽苦笑,慢慢的站起來轉過身,沖領頭的中年硬漢發出聲音:「隊長,你來了……」
聲音苦澀無比,飽含着無奈。
蕭援朝把趙子陽原來所在的老部隊首長叫來了,還有他的老戰友。此時此刻,趙子陽的首長與戰友就站在他的面前,瞪着他。
中年硬漢隨手拿起一瓶啤酒,遞向趙子陽問道:「這個酒怎么喝?」
趙子陽的嘴角抽動一下,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凝視着自己的老隊長,凝視着自己的老戰友,眼睛慢慢紅了。
「嘩啦!……」
中年硬漢狠狠把手裏的啤酒砸在趙子陽的腦袋上,酒瓶碎裂,酒水迸濺,濕透了趙子陽的全身。除了酒水,還有鮮血,玻璃劃破趙子陽的頭皮流淌下來的鮮血。
「隊長……」趙子陽用力抿着嘴唇,眼睛變得更紅了。
「還知道老子是你隊長,那麼老子就好認你趙子陽!」硬漢坐下,沖大排檔老闆叫道:「爺們,上白的!」
啤酒撤下,一箱白酒提過來。
「寧願把胃喝個洞洞,不能讓感情裂個縫縫,給老子喝!」硬漢瞪着眼睛。
「趙子陽,你他娘的把欠老子的酒全部喝回來,喝不會來我就得罵娘!」
「對瓶吹,誰先出酒,誰滾出去乖乖的跑十趟障礙!」
「……」
「我、我、我……」趙子陽的嘴唇嗡動,眼睛濕潤了。
這是他老部隊的戰友,這是他最熟悉而又變得陌生的人,是他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人,夢中的場景啊。
「喝!」趙子陽猛地擦一把臉,粗豪的舉起酒瓶道:「寧願把胃喝個洞洞,不能讓感情裂個縫縫,喝!!!」
趙子陽仰頭向胃裏灌着白酒,眼角流淌出滾燙的熱淚。
蕭援朝看在眼裏,無聲的在心裏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很同情趙子陽,很同情。可有些事必須得對方面對才可以,只是這需要勇氣,超越人類所為的勇氣!
一群大老爺們狠狠喝着白酒,喝的昏天黑地。到了最後,清醒的只剩下蕭援朝與趙子陽。
他們兩個人各有各喝不醉的體質,其它人卻沒有。
看了眼滾到桌子下的老戰友,趙子陽苦笑着對蕭援朝道:「何必呢?為什麼非得逼我?唉……」
這就是在逼他,因為趙子陽有許多人不想見,尤其是他老部隊的戰友。因為沒法面對,難以面對!
「我說過,我沒有逼你,我再幫你。」蕭援朝凝視趙子陽的雙眼,對他說道:「能幫你的人不多,願意幫你的人也不多,我算得上一個!」
「可你這是幫嗎?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的,我是一名僱傭兵,雙手染滿鮮血的僱傭兵!」趙子陽低聲咆哮道:「你讓我怎麼面對他們?我在五星紅旗下宣過誓,我發誓要一輩子不判離國家和部隊,你卻讓他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混蛋!你認為我還有臉見他們嗎?有臉嗎?」
「那麼你有臉見你的父母嗎?」蕭援朝反問。
「那不是一回事,壓根就不是一回事!」趙子陽暴躁不堪的說道:「面對父母我是……」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蕭援朝腰身一直,掏出雪茄叼在嘴上道:「我的岳母在為你努力,我也為你努力。現在成效出來了,你可以回家看望你的父母,自由的回去看望而不用擔心遭受任何不公平的對待。」
趙子陽愣住了,甚至因為蕭援朝的這句話陷入呆滯了。
「但是有一個前提。」蕭援朝說道。
「又是交易?呵呵呵……」趙子陽鄙夷的笑了起來:「你們總是會用這一點來跟我做交易,不覺得煩嗎?呵呵呵……」
苦笑、淒涼、無奈、悲哀……
「前提是……」蕭援朝扔給趙子陽一根雪茄笑道:「加入神秘人!」
趙子陽的眼睛狠狠眯了一下,他自然知道神秘人是什麼組織。
「加入神秘人,我會為你偽造一份全新的檔案。你是十幾年前國家派出來進行特殊任務的,你的搭檔是將軍。如果你同意,那麼你就可以回家,就可以看望你的父母,甚至說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成為神秘人,你的規格之高將不受任何部門控制,唯獨受到我的控制。怎麼樣?這是我昨天才想出來的辦法,天衣無縫!」
這就是蕭援朝昨天想出來的辦法,你有兵人部隊,我有趙子陽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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