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猶如遭到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呆立在當場,不由道:「她在哪?快帶我去。」
「你不用擔心,她很安全。」劉大權道,「她們在狼耳洞。」
狼耳洞?陸漸紅聽也沒聽過這個地方,倒是苗勇軍道:「我知道那裏。」
「走。」陸漸紅已經按捺不住了,急急轉過身,忽然想起劉大權說的是「她們」,不由又道:「劉大權,你剛才說『她們』,還有誰?」
「孟佳。」
陸漸紅吃了一驚,從京城還沒回來,得到安然被綁架的消息,在回來之後,丁二毛又重傷在醫院,這讓陸漸紅完全把孟佳忘了,難道這件事跟孟佳也有關係?
狼耳洞在興陽園林後面,非但偏僻,而且是長滿了一人多深的草,此時正值郁蔥之際,加上是天黑,走起來萬分困難,這一路上,陸漸紅等人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手和臉不知被草蔓劃破了多少處。
走了一個多小時,放眼望去,除了幾人的強力手電之外,滿眼都是黑茫茫的一片。
「勇軍,還有多遠?」陸漸紅撥着眼前的草叢中邊走邊說。
苗勇軍道:「應該快了,不過我是冬天來的,那時候沒什麼草,現在草太深,又是晚上,看不太清楚,不過方向是對的。」
陸漸紅幾乎要把手電筒摜在他的頭上,不過因為得到了安然的消息,又擔心孟佳,這種希望讓他一點都不覺得累,邁開步子跟在小高的身後。
不知道又走了多遠,小高突然停下腳步,道:「等下!」
眾人不由停下,呼呼的風聲中根本什麼也聽不清,小高卻低下了身體,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燈光照射之下,竟是一條沾滿了血跡的破布。小高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血跡已經幹了,應該是劉大權包紮傷口用的,看來已經不遠了。」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也有手電的燈光,看搖晃的樣子,人還不少,小高低叱道:「大家把燈都熄了。」
來的人之中,除了陸漸紅和公安局長苗勇軍對野外生活不是太精通以外,任克敵和鐵忠誠可都是老手,小高更不必說了。當下將手電熄了,小高道:「克敵,你們帶着陸書記繼續順着這個方向向前走。我過去看看。」
陸漸紅道:「小高,小心點。」
「克敵,陸書記交給你了。」小高傲笑一笑,道,「大家各自小心。」
看着小高的身體鑽入了墨黑的草叢中,任克敵一馬當先,鐵忠誠和苗勇軍壓後,將陸漸紅夾在中間,一行四人繼續向草叢深處走去。
過不多時,任克敵停了下來,蹲下身體,開了電筒的近光照在上面,陸漸紅不由一喜,道:「這是安然的鞋子。」
見陸漸紅如此確定,任克敵知道狼耳洞應該已經不遠了,熄滅了燈,急速向前走着。
陸漸紅邊走着邊向遠處的燈光看過去,在草浪之中時隱時現,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
沒走出一百米,苗勇軍驚喜道:「就是這裏了。」
那裏確實有一個洞,不過在黑夜的掩護下,不在意根本就看不到,只是洞口掩着的大量折斷的深草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告訴人,這裏有一個洞。
撥開洞口的草,手電向裏面射進去,是一個很深邃的洞。陸漸紅要苗勇軍和鐵忠誠在這裏把風,任克敵則跟他一起向裏面探索。
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隻襪子,陸漸紅不由高聲叫道:「安然,孟佳,你們在哪?」
空曠的深洞裏傳出陸漸紅的陣陣回聲,卻沒有安然和孟佳的聲音。洞雖然不深,但是很曲折,陸漸紅和任克敵一番查找之後,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到底是劉大權提供了假情報,還是又有了變故?
鬱郁地折返而回,便聽到洞口傳來鐵忠誠的一聲低叱:「什麼人?站住!」
一聽得外面有動靜,陸漸紅和任克敵急步跑了出去,苗勇軍依然守在門口,陸漸紅道:「怎麼回事?」
「剛才有個人向右面跑過去了,鐵局長剛追過去。」苗勇軍一臉警惕地看着周圍。
陸漸紅剛要追出,任克敵卻拉了他一把,道:「小心有詐,我到後面看看。」
這時風聲中隱隱傳來一個輕微的抽泣聲,雖然聽得不是太真切,陸漸紅卻清晰地聽見了,拔足向着抽泣聲狂奔了過去,見此情形,任克敵不敢怠慢,跟着後面跑了過去。
越是奔進,哭泣聲越是真切,忽然陸漸紅猛地停了下來,燈光到處,看到了蜷縮在草叢中的一名女子,正驚恐地睜着大眼睛看過來。不是安然還會是誰?
陸漸紅的手一松,電筒已跌到了草叢裏,跪了下去,將安然死死抱在懷裏,柔聲道:「安然,別怕,我來了,我來了。」
「漸紅。」安然似乎傻了一般,半晌才說了一句話,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放聲哭了起來。
陸漸紅輕拍着安然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孟佳,向身後擺了擺手,這時,鐵忠誠已經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道:「陸書記,孟佳找……」
話未說完,他便已呆住了,孟佳掙開了鐵忠誠的手,也撲進了陸漸紅的懷抱中,兩個女人放聲哭了出來,這是緊張和壓力的放鬆,陸漸紅一手一個,安慰道:「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任克敵不由目瞪口呆,苗勇軍更是張口結舌,陸漸紅摟着安然倒也罷了,怎麼又抱上另外一個了?難道……莫非……可能……或許……
過了一陣子,二女哭聲漸止,陸漸紅這才道:「我們回去吧。」
沿着路返回,遠處的手電光已經消失了,這一番回途更是花了比剛才來更長的時間。坐在車上,安然和孟佳顯然還處於極度的驚恐之中,瑟瑟發着抖。
陸漸紅脫下了外衣,只有一件,向幾人看了一眼,三人都忙不迭地把衣服脫下來交了過來。
「克敵,小高怎麼還沒回來?」
正這麼問着,小高已經走過來了,只是他的肩上還扛着一個人,軟綿綿地耷拉着頭。
陸漸紅不由呆了一下,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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