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春來和羅學軍已經上了車,電話忽然響起:「鮑書記,巴正余出門了。」
「跟住他!」鮑春來冷靜地下了指令,向駕駛員道,「車開快點。」
車剛開出沒有五百米,電話再次響起,派出的跟蹤人員驚惶地說:「鮑書記,不好了,巴正余出了車禍,被一輛麵包車撞倒了!」
鮑春來吃了一驚,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正跟着他,看着他攔了一輛出租車,還沒上車,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把巴正余撞倒了,現在生死不知。」
「叫救護車,我們馬上就到。」
鮑春來到的時候,救護車也到了,肇事的麵包車已經逃離了現場。情況比鮑春來預想的要更加嚴重,麵包車是直接衝着巴正余撞的,現場一片狼籍。由於車是直接撞上去的,巴正余是刑警出身,在撞來的瞬間,向上跳了一下,所以車撞在了他的腿上,將他整個人撞得翻過了出租車,出租車也被撞得不成樣子,出租車司機也受了輕傷,急救人員正將二人抬上救護車。
鮑春來上前問道:「他們傷勢怎麼樣?」
「司機沒什麼大礙,不過另一個人就還剩一口氣,能不能救回來還不知道。」急救人員匆匆說着上了車,醫護車呼嘯着駛向了醫院。
羅學軍在鮑春來身後低聲道:「鮑書記,現在怎麼辦?」
鮑春來黑着臉道:「回去。」
陸漸紅先是接到了鮑春來的電話,電話中鮑春來向他匯報了情況。陸漸紅很是吃驚,巴正余的出事難道又是一起殺人滅口?電話里陸漸紅作出了指示,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巴正余,現在只有從他的嘴巴里才能知道一些情況了。
剛放下電話,公安局長苗勇軍的電話也到了,說的還是這件事。陸漸紅要他查出肇事車輛的主人,另外分派民警保護巴正余。
頹然放下電話,陸漸紅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雙皇,遠沒有表面所看上去的那麼平靜。在這平靜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動,一夥不法分子正悄然地進行着罪惡。這時,陸漸紅感到自己的肩頭很沉重,他的拳不由攥緊了,——犯罪份子,等着瞧吧,我一定會把你繩之以法!
鮑春來不敢怠慢,連夜趕回醫院守着,等着院方搶救的第一消息。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急診室的門始終沒有打開。很快有幾名幹警在苗勇軍的帶領下過了來,苗勇軍低聲問道:「鮑書記,情況怎麼樣?」
鮑春來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是最後悔的,早知道這樣,就讓留守的同志立刻採取行動了,也不會形成如此被動的局面。
從事紀檢工作這麼多年,他也敏銳的察覺到,只要巴正余不死,從他身上能夠扯出很多很深的東西來。
巴正余,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巴正余沒有死,不過也沒有醒,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陸漸紅接到這個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得到的詳細情況是,巴正余雙腿粉碎性骨折,胸部骨折,肋骨斷了五根,更嚴重的是顱骨骨折,整個手術要分好幾次進行,能夠保住一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由此也能看得出那輛麵包車完全是要置巴正余於死地。
巴正余啊,你到底都隱藏了些什麼?
苗勇軍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已經找到了肇事車輛,不過這輛車屬於被竊車輛,早就報了警備了案,暫時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來一切都寄望於能夠出現奇蹟——巴正余的清醒。
到這個時候,陸漸紅當然不會認為巴正余的車禍只是一起意外事故,分明是有預謀的了。
但是,陸漸紅無睱顧及此事,他來准安的目的就是能夠把鐵忠誠調到雙皇去。
時間無多,距離他的承諾只還有幾天時間。第一件事,是去酈山公安局找到鐵忠誠。
陸漸紅的到來,讓鐵忠誠很是高興,曾經的那些不快早已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煙消雲散。
鐵忠誠很是激動地將陸漸紅迎進辦公室,道:「漸紅,哦,我應該稱呼你陸書記,怎麼有空來看我?」
陸漸紅笑着說:「忠誠,你叫我陸書記,想不想我真是你的書記?」
鐵忠誠領會錯了陸漸紅的意思,笑着說:「你不會是要調回准安任書記吧?」
陸漸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忠誠,看看我的眼睛,不少血絲吧?我可是一宿沒睡,連夜趕過來的。不瞞你說,我是來向你求援的。」
「求援?」鐵忠誠呆了一下,「陸書記,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你都辦不成的事情,我能幫啥忙啊。」
陸漸紅正色道:「忠誠,你看我有一點點開玩笑的樣子嗎?我實話跟你說吧……」
陸漸紅簡單把他當前的處境和雙皇的案子說了一下,道:「思來想去,我覺得你才是最能幫助我的人,所以我不遠千里到酈山來,就是想請你出馬。」
鐵忠誠撓了撓後腦勺說:「陸書記,我這樣去如果破了案便罷了,要是破不了,那不是給你丟人,那是在害你啊。」
陸漸紅笑道:「我對你有信心,你自己還沒信心?」
鐵忠誠道:「信心是有的,可是一來我不是太清楚案情,二來時間很短,我真的怕勝任不了。」
「只要你肯過去,你只管破案,別的你不用想。」陸漸紅放出話來。
鐵忠誠這時才爽快地說:「行,承蒙陸書記看得起我,我豁出去了。」
正說着,一名幹警匆匆敲着門走了進來,說:「鐵局,安書記過來了。」
鐵忠誠剛站起來,就聽到門外有人大笑着徑直走了進來,陸漸紅回過頭去,不由也笑了,大力與安加森握着手道:「老安啊,你還工作在第一線啊!」
安加森用力地搖着陸漸紅的手,責怪道:「老領導,回到老家,也不去縣委看看我。」
故人相見,氣氛異常濃烈,陸漸紅很是感慨地說:「老安,想不到我們一別不少年了。」
安加森笑道:「當年的你只是正處,短短几年的工夫,你已經是正廳了,讓我很是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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