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的模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凌楚楚一聽,頓感不妙,對小瓶子使眼色已經來不及了!
某人冷冰冰的目光仿佛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狠狠地刺向她的心口,呼吸一滯。
紫藤樹摔下來?
歐陽伏農側目盯着她,仿佛要將她身體盯出個骷髏來!
真是好樣的!
一個女孩子還敢爬樹!
還騙他說是摔跤!
真是滿口謊言的女人!
也對,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對他說過一句真話,從第一次消失到第二次出現!
一次都沒有……
歐陽伏農冷毅的眼神頓時被寒冰包裹,全身寒意滲人。
「……」凌楚楚看了他一眼,見他緊蹙的劍眉,知道他是生氣了。
可是她也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楚楚小姐,您肯定是傷到骨頭了。千萬別動,不然腿會瘸掉的!」小瓶子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得口不擇言。
她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都不關心她!
見色忘義的傢伙!
凌楚楚憤憤然,胸口不知是疼得難以忍受還是氣得,一陣激動的起伏。
黑色的身影倒下來,身體一陣騰空,一隻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她,冷厲的一張臉看也不看她。
南庭羽揚走出來,視線中只見男人偉岸的背影,緩緩離去。
一手扶着門框,失落的看着已經走遠的那片地方……
凌楚楚被男人平放到床上,神色微微一愣。
她還以為他不理她了……
歐陽伏農吩咐小瓶子去叫御醫過來,看了眼擰緊眉頭的女人,內心的火氣不知從何而來。
這個女人是笨蛋嗎?
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每次不是被傷害,就是「自虐」!
本就冰冷的臉此時沉着,更是嚇人。
一時間,房屋的空氣仿佛都被他散發的寒冷凍結。
雖然生氣,歐陽伏農還是不耽誤為她檢查一番,直接脫掉她的鞋子,將嫩綠色的百褶裙擼起來。
凌楚楚感覺膝蓋一陣冰涼,忍不住輕微的縮了下。
「別動!你的腿不想要了?」男人沉聲撇了她一眼,沉重的警告。
凌楚楚這次安分了,知道男人生氣了,也不敢再反抗。
歐陽伏農接過婢女遞過來的剪刀,直接將傷口處的衣物剪開,一片血紅的痕跡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身體一陣劇烈的疼痛傳入腦海,礙於某人冷冽的眼神,她不敢再出聲,粉拳抓緊床單,緊皺着小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歐陽伏農見狀,無奈在心頭嘆息一聲,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輕。
吩咐侍女倒些熱水來清洗傷口,又為她簡單的擦了藥,止住了血,緊繃着的臉這才微微鬆懈。
一陣忙完,飽滿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些許晶瑩的細汗。
歐陽伏農視線望過去,只見凌楚楚緊握着的拳頭已經泛白,靠在床頭的一張臉難得的恬靜,眼帘禁閉,彎彎的睫毛映出一片陰影。
剛才肯定是疼慘了,見她毫無血色的臉色便知。
不一會兒,小瓶子帶着御醫趕過來。
看了眼熟睡的女人,他忍不住提醒道:「動作小聲些。」
御醫見狀,立刻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頭去。
礙於歐陽伏農緊緊逼迫的眼神,他的每一步動作都格外的小心。
五王爺冷厲的性格眾所周知,雖然極為有勇有謀,是難得多得的天才軍事家,但性子淡泊、內斂,不易與人親近,就連南詔王也耐他不何。
如今第一次見他如此呵護一個女人,還真是不易!
可不想在他頭上出了什麼差錯!
「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骨頭?」歐陽伏農沉眉,看了眼微微皺眉的女人。
御醫將凌楚楚的手放回被褥,「這位姑娘暫無大礙,只是破了皮,骨頭微裂,在近日不要大幅度的跳躍,恢復一個星期即可康復,王爺不必擔心。」
骨頭微裂?她是對自己有多大仇恨!
歐陽伏農聽此,深沉的目光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真是不令人省心!……
御醫不敢多打擾,迅速整理好藥箱,並開了幾幅活血散瘀的中藥遞給旁邊的小瓶子。
「五王爺,近期幾天不要碰水,按時服藥。還有就是……」御醫偷偷瞄了眼男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什麼?」歐陽伏農側目。
「就是……最好不要行房事。」
房事?
歐陽伏農一怔,瞬間明白過來。
看來他是誤會了……
「五王爺,小的告辭!」
還沒等他來得及解釋,御醫落荒而逃。
房事?
這御醫腦子裏一天都裝的是些什麼東西?淨想些沒用的!
歐陽伏農微囧,長袖一揮,遮住了臉龐。
一旁的小瓶子站在原地,忍不住偷笑出聲。
其實她也覺得楚楚小姐與王爺很相配,而且楚楚小姐善良又漂亮,肯定會對王爺很好!
歐陽伏農側目,見小瓶子憋紅了臉的樣子,一陣心慌,故作冷厲道:「不准笑!」
這小傭人,連他都敢笑了!
放肆!
「王爺,奴婢告退!馬上去抓藥。」小瓶子害怕的止住笑意,小聲說了聲,溜出去。
看來王爺真是不好相處!好兇的樣子!
太可怕了!
直到走遠,小瓶子還後怕的拍了拍胸膛,忍不住嘀咕道。
正廳里,南庭羽揚正坐在紅木椅上,抬起頭看向那一柄古琴,全然沒了先前的靈氣。
嬤嬤推門而入,看她一陣失神,不忍道:「羽揚公主,王爺剛才有些事情,他讓老奴派人送您回府。」
南庭羽揚似乎是猜到了,溫婉的臉苦澀的勾起笑容,「沒事,王爺的事情要緊,我自己回府便可。」
「那可不行!王爺說了,一定要見公主安全到屋才行!您就別推脫了。」
話說到此,南庭羽揚也不好再推辭,帶着自己的侍女出了茵和苑。
臨走之前,她性子單純,終是沒忍住,問嬤嬤:「嬤嬤,剛才那個姑娘是哪家千金?為何與王爺如此親近?能告知羽揚嗎?」
「你說的是楚楚小姐啊!他是與王爺一同歸來的,具體的老奴也不清楚,但是王爺說是一個朋友。」
「羽揚知道了,多謝嬤嬤。」南庭羽揚淡淡一笑,感激的握住嬤嬤年邁的手,停留半刻才離開。
按歐陽伏農的性子,定不會欺瞞別人。
只是朋友,那就好……
南庭羽揚坐在馬車上,悶悶的心頭瞬間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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