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伏農與南庭羽揚走在幽靜的小徑上,四周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偶爾一陣清風徐來。
南庭羽揚自小就知道他那淡泊的性子,雙手緊握在一起,眉宇糾結在一起,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王爺,你是不是不喜歡羽揚?」
歐陽伏農聞言,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因為我感覺你很不自在的樣子,是不是因為皇上的旨意,你才迫不得已……若是王爺你不喜歡……」她是不會強求的……
南庭羽揚在心裏默默地說完了一整句話。
此話一出,她便後悔了,若是他拒絕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暗戀了十年的男人……
想到這裏,她的心狠狠的一沉。
「羽揚妹妹,你想多了。本王不善言辭你是知道的,我們自幼在一起長大,本王對你也很喜愛。只是……」對於男女之情,他沒有那種感覺,這句話太過傷人,萬般思量之下,他還是選擇了隱忍。
他背負的並不是一個男人的角色,而是整個南詔國的未來。那日宴會散會後,南詔王跟他談了很多,關於江山社稷……
他深知自己的使命,有些事情,他無法抗拒……
南庭羽揚聽此,黯然失神的眼眸頓時恢復了一絲光彩,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一臉冷漠的男人,「那王爺您是不討厭羽揚嗎?」
歐陽伏農緊抿雙唇,沒有說話,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話。
「那、那日皇上說的話還算數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自己糾結已久的話。
這幾天她老是心不在焉,腦海里全是這些事情,見歐陽伏農遲遲沒有回音,她實在是等不及了才讓父親寫信給他的。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矜持,可是陷進去的一顆心飽受折磨,根本控制不住。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正面看着眼前的女人,沉重道:「羽揚,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如果你選擇了……」
「我懂!我都懂的!」南庭羽揚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不等他說完,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
歐陽伏農挑眉,詫異的看着她,只見她繼續說道:「以後只要王爺在哪裏我都會陪着你,羽揚願意陪您浪跡天涯,只要是您想要去做的事,羽揚一定會義無反顧的陪着您……」
「羽揚,事情並不是你想得如此簡單。我們兩人的婚姻,牽扯了太多的利益,這樣你也能接受嗎?」歐陽伏農直話直說,凌厲的目光帶着認真。
「我願意!」南庭羽揚堅定的點點頭,緋紅的臉蛋不敢直視他的臉,一顆心怦怦直跳,今日她將這輩子的勇氣都用完了!
「可能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夠,以後羽揚一定會好好表現,定會讓王爺您喜歡的!」
歐陽伏農聞言,伸出手擰了擰疲憊的眉心。
這件事情他思索多日,遲遲沒有更好的辦法,為了南詔國,也許他應該跨出那一步……
「你想好了嗎?若是允諾了,那可不是兒戲!」他深邃的眼眸一沉,一本正經的看向女人。
南庭羽揚想也沒想的就點頭。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現在終於實現了,她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了頭腦,根本來不及去更多的思考。
一陣涼風拂過,院子裏的落葉落滿了一地,蕭瑟淒涼的感覺襲涌而來。
歐陽伏農看了眼一陣瑟縮的女人,薄唇微微張合,「天涼了,回去吧。」
「好,羽揚最近又學會了一首曲子,現在去彈給你聽好嗎?」
歐陽伏農微微頷首,見她帶着希毅的眸子,眸色一深,點頭示意。
早晨還晴空萬里,中午頓時烏雲密佈,下起了零星小雨。
凌楚楚抬起袖口飄逸的布料,稍微遮住了直直砸下來雨滴,從花園裏小跑着回到了廳堂。
「這天氣真是奇怪!怎麼突然就下起了小雨呢!」她躲到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是,老天爺變臉可真快!」南庭臣赫瀟灑的大步過去,抬起頭看了眼越發下大的雨。
一陣悠揚動聽的曲子從房間裏傳入她的耳畔,凌楚楚微微一愣,繼而轉過頭去,透過雕花屏風依稀可見裏面的兩個人……
男人正坐在主位上,一張臉清冷而冷峻,深邃漆黑的眸子眺望遠方。他對面的女人正在優雅的撫琴,雙手柔若無骨,隨着她輕柔的動作發出動人心扉的音樂,令人陶醉……
他們看起來如此的般配,郎才女貌……
南庭臣赫別過頭看了眼裏面的人影,自豪的嘴角勾起,「我妹妹很美吧,放在南詔國內,她數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凌楚楚怔了下,收回視線,只感覺心頭一陣緊繃,有些喘不過氣,喃喃自語道:「是啊!羽揚公主很美。」
「我們先走吧,既然已經為他們開了頭,好人做到底別去打擾人家了。」南庭臣赫瞥了眼凌楚楚,眼尖的發現了她眼底的晦暗,玩世不恭的一張臉眸光一閃。
凌楚楚抬起頭仰望豆大的雨珠,心一狠就朝着雨里跑過去,一不小心身體碰到了旁邊的花盆。
碰——
一聲清脆的聲音蓋過了咆淘大雨的聲響。
凌楚楚回頭看着已經破碎的陶瓷花盆,皺着眉一陣懊惱,抬起頭時裏頭的人已經出來了。
「你站在雨里作何?還不快進來?」歐陽伏農緊蹙眉宇,眼神凌厲的透露着寒光。
她是傻嗎?
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想往外面跑!
「我、我正準備進來呢!」凌楚楚只見男人微怒的臉色,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她還不是為了他的姻緣着想,還凶她!
「楚楚先進來吧,外面的雨太大了!」南庭羽揚見狀,立刻撐起傘為她遮住雨,走過去將凌楚楚拉進屋。
到了屋檐下,她回頭看了眼依舊在雨里的大哥,「大哥,你還愣着作何,快進來呀!」
南庭臣赫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凌楚楚,想着還真是小瞧她了!連他都差點被她那楚楚動人的臉騙了!
「不好意思,摔壞了你家的花盆。」凌楚楚的視線落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不好意思的看向南庭羽揚。
都是因為她的大意造成的,還打擾了她們,她心裏很不好受,五味陳雜,說不出的感覺。
「沒事,就一個花盆而已,你沒有受傷吧!」南庭羽揚擰着柳葉眉關切道,直到發現她身體完好這才放心。
進了屋裏,頓時感覺暖和多了,凌楚楚偏着腦袋擰了擰已經濕透的發梢,才發現衣服已經濕透了。
歐陽伏農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根毛巾,黑着臉遞給她,凌楚楚無辜的看了他一眼,接過干毛巾。
「你們在外面做什麼?下這麼大雨還跑什麼?」歐陽伏農溫怒,擰着眉瞪了她一眼。
「還不是為了你們!……」凌楚楚委屈極了,聽到質問的聲音忍不住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只見男人越發陰沉的臉,急忙撇開視線。
歐陽伏農冷哼一聲,帶着疑惑的目光投向她,「為了我們?」
就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嗎?竟然還淋雨!
心頭不禁升起了莫名的一股悶氣,異常的難受。
凌楚楚自知說錯了話,頭腦一轉,隨便說了句敷衍他,「呃、說錯話了……」
歐陽伏農眉頭緊鎖,深沉的眸子審視着面前的女人,他發現她只要一開始說謊,眼珠就會不停的轉動,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該死的女人,滿嘴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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