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伏農在書房忙了一下午才抽身離開了房間,剛走不遠,感官極度靈敏的他感覺身後一陣寒風拂過,鋒利的劍眉一皺,側身閃到一旁去。
緊接着只見男人揮着拳頭,一臉憤怒的又朝着他的方向而來。
歐陽伏農看清了人影,斂了斂黑眸的寒光,「你來作何?」
歐陽清瑞攥緊拳頭,眉頭緊蹙,「五弟,這幾日楚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他開門見山的問。
歐陽伏農聞言,眸光一沉,眯起眼睛看着他,「她已經離開了。」語氣清淡,仿佛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痛癢的事情。
他的態度令歐陽清瑞溫怒,上前一步,不悅的質問,「走了?她在府上好端端的怎麼會走了?」
歐陽伏農勾起冷冽的嘴角,譏諷道:「不是已經知道了?為何還問我?」
他如果不知道,就不會如此來勢洶洶的趕過來吧!
不過令他心頭染上一絲喜悅的是,凌楚楚那丫頭竟然沒有去找他?
歐陽清瑞緊皺眉頭,一氣之下過去揪住男人的衣領,眼神中有着不可掩飾的憤怒,「五弟!你明知道她在這裏只認識我們幾個人,你就這麼讓他一個人離開了!你讓她一個人怎麼辦!」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他前幾日與藍居士出了一趟遠門,昨日夜晚回府才聽手下稟告這件事,他當時還以為凌楚楚跟他鬧矛盾了,後來知道她竟然含冤離去,頓時極度的憤怒湧上心頭。
歐陽伏農聽此,幽邃的瞳孔閃過冷光,冷着臉生硬的掰開男人的手,然後理了理衣領,「這是她早就已經決定的事情,我又豈可阻止?」他違心的說道,垂下的手不自覺的緊攥起。
歐陽清瑞被他推得後退一步,咬牙切齒的瞪着一臉風輕雲淡的男人,他調整因憤怒而起伏的呼吸,難得的嚴肅起來,「五弟,這次是你錯了。你必須去將她找回來,然後道歉!」
這件事情不需要他來教他該如何去做,他自由分寸!
歐陽伏農鐵青着臉瞥了眼對面的男人,炯亮的黑眸里隱隱浮動着狂傲與戾氣。他緊繃着薄唇,直徑離開。
歐陽清瑞見他那冷冽囂張的模樣,氣得簡直快要吐血,他突然正經起來,嚴肅的看着男人的背影,「這次若是我先找到她……五弟,你就不需要道歉了,將她留給我。你已經有了羽揚,以後就由我來照顧楚楚!」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前段時間一直還有所保留,只是這次看來,是他錯了。也許,凌楚楚跟着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歐陽伏農怔怔的楞在原地,身體仿佛被點了穴一般難以動彈,他的呼吸一滯,緊攥起的拳頭幾乎要進入皮膚。
他說,你已經有了羽揚,以後就由我來照顧楚楚……那句話猶如被放大了一般,徘徊在他的腦海久久未散開。
凌楚楚,你究竟使了什麼魔力使得本王心緒不寧?他眼底閃現複雜的痛苦之色。
入夜。
男人站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裏,黯然失神,黑夜掩飾了他眼神中的複雜情緒。
他從抽屜里拿出兩個陶瓷娃娃,一個身穿粉色的衣裙,一個黑色的衣服,桌面上的他們並肩而行。
歐陽伏農眼神微微渙散,耳邊依稀還縈繞着女子如銀鈴一般的清脆聲音,「歐陽伏農,我喜歡這個!」
「你看!這個跟某人多像呢!」
……
他怔了下,身體僵硬的抖了下,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身體跌坐回身後的凳子上,他看着光滑的陶瓷背上,其中一個刻映着「楚楚」兩個字,不用想,另外一個竟然是「大笨蛋」,歐陽伏農微微頷首,他的腦海能夠浮現那個女人咬牙切齒的畫面。
一想到這裏,一顆心仿佛被狠狠地揪起來,一股痛意在全身蔓延開來……
「歐陽伏農,昨天是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該不會當真了吧!我就是一時興起想測測你的反應而已。」那日清晨,凌楚楚沒心沒肺的笑着對他說的話猛然閃過心頭,頓時身體一震,有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在胸廓蔓延……
「大笨蛋……」歐陽伏農緊繃的唇瓣微微張合,嘴裏碎碎念着,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楚楚」兩個字。
難道那丫頭喜歡上他了?
這個認知令他心頭一震,悲喜交加,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湧上俊臉,有興奮、震驚、與悲痛,更多的是面對現實的無可奈何……
他這一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然將他心底堅定不移的信念所動搖……
一盞微弱的燭燈散發着光芒,直到燈芯到底,快要燃盡的前一刻,坐在那裏的男人才動了下已經僵硬的身體,一臉沉重的抬起腿踏過門檻。
剛出門外,便碰到了勞管家鍍步朝着房間走過來,他眉頭一皺。
勞管家斂了斂眸光,微微一怔,「王爺您怎麼在這裏?」
「剛好路過這裏。」歐陽伏農藏住眼底的落寞,聲音一如既往地深沉。
勞管家聽到後明白的點點頭,瞥見他眼底的紅血絲,年邁的臉上划過一抹心疼,「夜深了,您趕快回去休息吧!」
歐陽伏農抿緊薄唇,示意性的點頭,沒有回答他的話,直徑朝着前方走去。
勞管家站在門口,望着男人落寞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真不知道上天是怎麼回事,讓年幼的王爺受盡折磨,他的生活剛剛轉入正軌,怎麼又陷入了一場情劫呢!
他這個老骨頭真是替王爺感到心疼啊!
一所氣勢恢宏的宅子裏,一抹黑影划過夜空。
黑衣人閃身進入那扇房間。
坐在紅木椅上的男人似乎是等待已久,透過黑暗,依稀可見臉上的溫怒。他緊握的拳頭放在膝蓋處,質問下跪的黑衣人,「這究竟怎麼回事?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怎麼搞砸了?本侯請你們殺手辦事就是這麼個辦法嗎?」
跪地的黑衣人垂下頭,面對對面男人的質問,一聲不吭,那個男人停下了,他才道:「啟稟侯爺,本來屬下已經成功奪得了奏摺,只是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黑衣人憤憤的咬着牙,眼底閃現一股狠戾的神情。
得到奏摺的他興奮不已,但是就在這時候,幾個男子突然出現,本就人手不足的他被打了個落花流水,東西就這樣被搶了去!
他真是不甘心!
座椅上的男人冷哼一聲,聲音陰冷,「辦事不利的東西!本侯不想聽任何解釋!」
「抱歉!」黑衣人垂下頭低聲下氣道。
男人好一會兒才平復內心的怒火,一雙鷹鷲一般狠戾的眸光一閃,視線落到地上的黑衣人,「那你這幾天查到了此人的來歷嗎?」
黑衣人微微頷首,「已經查到了!」
男人聽到滿意的答案,嘴角勾起陰險狡詐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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