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內心一股無力的錯愕感襲涌而來。
她鼻尖一酸,求助的目光投向對面冷眼旁觀的男人,只見他深沉的眸光晦暗不明,猜不透他的想法,下一秒,他別開了視線。
寒冷的冬天,她整個人仿佛被倒了盆冷水潑下來,整顆心頓時冰冷起來。
他難道不相信她?
凌楚楚瞬間紅了眼眶,被嗆得滿臉通紅,垂在身側的粉拳緊攥起,一張清秀的小臉怒不可遏,怒目圓睜瞪着地上的女子,「橘子,你怎麼可以含血噴人!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橘子,沒想到竟然被她陰了!
「奴婢沒有,只是實話實說!」橘子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着她,仿佛她說的是真的一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一聲陰沉到極致的憤怒聲打斷了她的話,「夠了!」
歐陽伏農閃爍着寒光的漆黑眼睛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
他們狡辯的話,他不想再聽下去。
他眉頭緊蹙,不着痕跡的瞅一眼火速趕來的明祥,「怎麼樣?」
明祥帶頭上前一步,鋒利的眉頭一皺,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如實稟告,「啟稟王爺,屬下從凌姑娘的房間搜出來了兩口袋銀子。」
歐陽伏農聞言,俊臉上寫滿了震驚過後的失望,犀利的眸光如利劍般瞅着她,抿緊了薄唇沒有說話。
凌楚楚一臉的不可置信,瞳孔劇烈的收縮,咽了口口水,嘴中的話猶如千金重,「你不相信我?」
他給足了他的信任,可是種種證據都與她脫不了關係,他該如何去相信她!
歐陽伏農眉頭緊蹙,光滑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浮起,「那你的證據呢?」他沉聲問。
凌楚楚自嘲的笑了笑,淒涼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倔強的因子,「沒有。可是我就是什麼都沒有做!」
「就是你!是你唆使我去做的!」橘子不死心的反駁。
男人眼神隱晦不明,瞥了眼地上的女人,她滿臉淚痕,眼睛裏全是委屈,他此刻找不出一點破綻來。
站在一旁的尋安沉眉看着這一切,突然走出來,眼神閃爍,「王爺,說句不該說的話,那日凌姑娘的確是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張望。」
那便對她有疑慮,只是歐陽伏農一口篤定她的清白,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這才幾天,就出事了!他不得不懷疑她。
歐陽伏農一手按着眉心,深吸一口氣。
過了好久才緩緩放下手,朝着面前的人群揮一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廳堂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空氣頓時壓抑起來,令人無法喘息。
「那些銀子哪裏來的?」歐陽伏農冷眼瞅着侍衛搜過來放到地上的兩袋滿滿當當的銀子。
凌楚楚內心一抽一抽的,有種不可抑制的壓抑感覺。她吸了吸鼻尖,「這是我這幾天在外面賺回來的!」她通紅的眼眶倔強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她想告訴他,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冤枉人!
歐陽伏農聞言,眸光一閃,抿緊的薄唇還沒來得及說話,被急不可耐的橘子搶過去,「凌姑娘,您區區幾天哪裏能掙到這麼多銀子!你就是在撒謊!」
身後的人贊同橘子的話,一個女人哪裏能掙那麼多錢?除非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本事大行不行!」凌楚楚帶着恨意的眸子瞪向橘子。她跟她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今日要如此來陷害她!
橘子吃了癟,垂下頭沒有反駁她的話。
「行了,你們都先回去。」歐陽伏農冷聲道。
尋安知道他意有所指,有些不甘心,臨走之前他再三猶豫還是提醒他,「王爺,此事非同小可……」
「本王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張尚書的案子絕不會落下!」男人沉聲交代。
尋安緊了緊眉頭,告別後隨後離開。
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聽天由命了。
歐陽伏農一臉的疲憊,轉過身走到了廳堂主座上,再次按了按眉心緩解疲勞。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令他如此苦惱過。
該死的凌楚楚!
每次遇到她的事,他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左一首相信凌楚楚,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凌姑娘,您說是自己掙的,請告知在下是在哪裏做工,在下馬上去查實以證您的清白!」
凌楚楚高感激的看了眼左一首,帶着鼻音的聲音嗡嗡的,「是在太和城***畫像館。」
「您先不要着急,只要您清者自清,在下定幫您洗脫嫌疑。」說話間,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橘子,只見她慌張的垂下頭。
凌楚楚含着淚點點頭。
「左侍衛,將她拖下去。」歐陽伏農冷眼看着他們,冷冽的目光寒光一閃。
凌楚楚一怔,心內涌動着一股無以言語的酸楚,他還是不相信她!
左一首接收到他的命令,自然是領會他的信息,隨即命令兩個侍衛將橘子拖下去關入柴房。
「王爺,您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不是我的錯!」橘子被侍衛拖着離開,仍舊不死心的咆哮着。
直到身影消失,她那撕心裂肺的話語仍舊徘徊在耳畔。
歐陽伏農起身走向凌楚楚,陰晦不明的目光打量着她,質疑的目光令她一陣陣無地自容。
「歐陽伏農,我說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她鼓起勇氣說道。粉拳緊攥,一張臉通紅。
歐陽伏農眉頭一沉,收回冷厲的視線,繼而越過她的身邊抬起頭朝大門口走去,他的話透過空氣傳過來,「一切等左侍衛調查清楚以後再談!」
他的話猶如利劍,一劍封喉。凌楚楚身體狠狠一顫,通紅的臉上佈滿了倔強的情緒。
她轉過身看着已經走出去的男人,狠狠地朝着他吼道:「你不相信我!」
聞言,男人邁出的腳步一顫,沒有回答她的話,直徑朝着黑暗中抬起腿,下一秒,只聽見她繼續說道:「歐陽伏農,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怎麼可以不相信我!」
男人隱忍着內心極速躥升的滾滾怒火,拳頭緊攥着,忽略內心的不快加速離開。
他了解她嗎?
歐陽伏農問自己。
不,他一點都不了解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頑皮、倔強、還滿嘴的謊言!
他究竟該如何去相信成天對着他說謊的女人?
凌楚楚失落落魄的站立在原地,漆黑的眼睛目光渙散,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他不說話……
他決絕的背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一旁的勞管家見她如此模樣,於心不忍,上前去安慰她,「凌姑娘,您先回去吧!」
凌楚楚聞言,冷笑一聲。
回去?她回哪裏去?
這裏是他的宅子,既然他都不相信她,那她還回去哪裏!
她倔強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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