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幾乎沒有一點緩衝的時間,怔怔的看着手中僵硬的男人。一霎間,他的心緊繃的像一顆石頭,落入海底。
他的四哥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怎麼可以!
這不是真的
下一秒,歐陽伏農僵硬的幾乎無法動彈的身體被人一把推開,他一個踉蹌,身體跌落到冰冷的地上。
「四弟!四弟!別死!」歐陽清瑞如五雷轟頂,他蹲在地上狠狠搖着身體已經僵硬的男人,他不敢相信這是他親眼所看到的。
「四哥」歐陽伏農一手支撐在地上,呢喃的叫了句。
頃刻間,歐陽清瑞帶着悔恨交加的眼神朝着他直直射過來,帶着恨意的目光震得他心口一滯。
「歐陽伏農!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歐陽清瑞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歐陽伏農腦袋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生生的疼,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竟然親手殺了歐陽靖宇他的四哥
驟然冷卻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的氣息與冰刃相見的硝煙。
頃刻間,門口趕過來的奴才被這幅血淋淋的場景嚇呆了,情不自禁的尖叫一聲,「啊!」
「從那一刻起,我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突如其來的變故,再加上歐陽清瑞的指認,我被打入天牢」說到這裏,歐陽伏農臉色無比的陰鬱,喉結情不自禁的哽咽起來。
他寬敞的身體被巨大的悲傷籠罩,陷入往事之中情緒令他無法喘息。
凌楚楚動了動嘴角,下意識的抓緊了男人微微顫抖的手臂,「歐陽伏農,一切都過去了。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的。」
她沒有想到他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無法想像,他在失去母親的同時又陷入深深無法自拔的自責之中,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男人緊繃的身體感受來自身邊的溫度,微微一顫。
許久,他側目看向抬起頭凝望着自己的女人,「楚楚,你相信我?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為了逃避責任編制的謊言?」
凌楚楚直視男人清冷的眼睛,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我所認識的歐陽伏農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男人!」
男人心底的陰霾在這一瞬間頓時煙消雲散,她堅定毋庸置疑的話狠狠地刻映在他的心底。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勾起,「這麼確信?」
凌楚楚才不中他的計,饒着腦袋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明明就是一件誤會,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你為了這件事情承受了這麼多,這並不是你該受的!」她想起他的說,忍不住為他打抱不平。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斂了斂眸光,「有些事情並不是說了就能夠解決的。」
她一怔,隨後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你是想為眾人保持你四哥的英明吧!你為了不讓皇上對他失望,寧願自己背負着這個罵名,被千夫所指。」她平靜的為他分析。
歐陽伏農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瞬間消失,他眉頭緊蹙,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幽邃的眼神仿佛在質問她。
凌楚楚頓時揚起眉角笑了笑,「別問本姑娘是如何知道的,我是神算!」
歐陽伏農臉上恢復一抹血色,「楚楚,你真是」
「上天派來拯救你的救星是吧?」
「」歐陽伏農只想扶着額頭哀嘆一聲。
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
一向冷厲的臉上漾起淡淡的笑容。
有些事情說出來以後,心底仿佛卸了一個包袱,頓時輕鬆多了。
凌楚楚厚着臉皮逗了會兒男人,忍不住定睛問他,「後來你發生又發生了什麼?」
他的故事太多,她想要一一了解。
「後來本王在天牢裏頹廢的度過了一個月,那時候被眾人唾罵,被父皇放棄直到最後,是張尚書保釋了我。後來我無法解開心結,於是獨自一人云游四海,不到一年便遇到了師傅。他教會了我學會放下,他將畢生所學全部頃囊相受,所以成就了今日的我。」歐陽伏農看着遠方,視線里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嘁哀。
「難怪你與祀空道人的感情如此要好,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凌楚楚恍然大悟,靠在男人胸膛的頭不安分的動了動。
「師傅是本王的恩師,若沒有他肯定沒有現在的歐陽伏農。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這個千古以來的道理一直是我心底的稱。」歐陽伏農收回視線,轉過頭望了眼安靜如初的一座墳墓,眸光沉了沉。
也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歐陽伏農,這樣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幫你把誤會解開!歐陽清瑞一直誤會你,對你真是太不公平了!」凌楚楚的思維邏輯轉化的非常快,她想了想突然正經道。
歐陽伏農想起那日歐陽清瑞說的話,眸光一暗,「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為什麼?」凌楚楚不能理解他的行為,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想着他的四哥!
「你就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其他事情交給本王。」歐陽伏農嘴角噙着笑意,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緊繃的臉漸漸的放鬆。
凌楚楚眉頭一皺,一張小嘴撅起,「你是說人家管的寬?」
「本王沒那麼說。」某人淡定的說道。
「哼,你就是那個意思!」
「」他就勉強承認,他的確是有這個意思好了。
「歐陽伏農你好討厭!」她說了半天,人家一點都不領情!她心底一陣幸福的窩火。
一陣風拂過,她緊了緊肩頭。
下一秒,後背傳來一陣溫熱的暖流。
她微微一怔,轉過身去,只見背上多了一件披風,她眉頭一皺,想要推開覆蓋上來的手掌,「不行,你會感冒的。」
「聽話!」男人反手握緊凌楚楚的手掌,聲音帶着暖暖的氣體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她身體一陣瑟縮,內心湧起一股心滿意足的情緒,「可是你」他穿那麼少。
「本王不會受寒。」男人冷聲道。
凌楚楚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某人的大男子主義,撇了撇嘴暗自誹腹:也不知道前段日子是誰病殃殃的!
不過她倒是好奇他這身病究竟是如何好的?
「歐陽伏農,你什麼時候回去?」凌楚楚的身體被男人滾燙的胸膛包裹,她回過頭望了眼他,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繼續說,「若是你想陪四皇子,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夜深了,該回去了。」
「」凌楚楚。
夜已經很深了
「下次若是你失蹤了我就來這裏找你!」
「凌楚楚,你想軍法處置?」竟然還嘲笑起他來了!男人威脅道。
「當然不想!我說的是如果嘛」凌楚楚被男人簇擁着起身。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體已經僵硬了。
「如果也不可以,若是再讓本王知道你有這些奇怪的想法,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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