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相處了那麼久你有真正的看清楚過他嗎?」
凌楚楚眉頭緊蹙,不明白他究竟想表達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歐陽伏農是你的弟弟,你不是最了解他的嗎?」
「弟弟?這真是個好稱呼。楚楚,你相信我的弟弟會親手殺害自己的家人嗎?」歐陽清瑞仿佛瘋了似得,露出壞壞的笑意。
凌楚楚感覺今天的歐陽清瑞怪怪的,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他該不會是真的喝醉了?她還陪一個醉鬼認真了這麼久吧?
「歐陽清瑞,你的意思是你不了解他?」
歐陽清瑞突然眼神憤恨起來,臉上浮現起怒不可遏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說着,他不甘心的揚起拳頭向桌面砸過去。
碰——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過來,桌面的茶水被溢出來。
凌楚楚臉色一變,看着滿桌子狼藉的場面,雙手緊攥起,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你和歐陽伏農吵架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與壓抑。
「你說若是你發現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該不該去戳穿他的假面目?」
「……」凌楚楚咬住下唇,聽着他的話,總感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隱藏在他的心底。「歐陽伏農不是這種人。」她下意識的為他解釋。
歐陽清瑞邪魅的笑了笑,「你愛他,當然不相信……曾經我也是不相信的,只不過事實勝於雄辯,我回想起四弟的事情,才發現這一切如此的可笑至極!」
四弟?
凌楚楚眉心一緊。
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抹畫面,那夜,歐陽伏農站在雨里,他說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他後來說只是想起了死去的四哥……
他們說得是同一個人!凌楚楚篤定。
只是……
回去的路上,她的腦子被剛才歐陽清瑞的話所打亂,心煩意亂。
歐陽清瑞說:「我眼睜睜看着他拿着匕首刺向四弟的胸口,這難道還有假嗎?是,我曾經以為他是失誤,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這一切太令人不敢想像。
凌楚楚慌忙離開了茶樓,匆匆回到了將軍府。
歐陽清瑞的話仿佛咒語一般縈繞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
她不自覺的走到了他的書房,只是左一首告訴她,「將軍今日被宣入宮,晚上才會回來。」
凌楚楚深吸一口氣,垂下眼帘,「哦,那就算了。」她緊緊攥着兩個陶瓷娃娃,
左一首見她有些異常,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凌姑娘您有何事?」
「沒事,我就是想來報個平安。」
「哦。」
「那我就先回去了。」凌楚楚告別以後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了房間。
思緒久久不能安定下來。
她仿佛遇到了一個謎團,迷球越滾越大……
皇宮。
自從南詔王安置了歐陽檀益的喪事以後閉不見客,後來得知了南庭丞相家裏的事情,這才在南庭丞相再三的請求下會見他。
只不過第一件事情便是狀告歐陽伏農。
「伏農,凌楚楚真當殺了臣赫,你還包庇她?」南詔王坐在朝堂上,俯視着僅有的兩個人。
丞相勾起嘴唇看了眼旁邊的的男人,眼底閃過老謀深算的神色。他倒要看看,他今日該如何解釋!
歐陽伏農凝眉,臉色沉重,「回父皇,兒臣乃是秉公辦理,在沒有查清事情真相的時候切不能妄下定論。而且兒臣救凌楚楚與刑場上,完全是有您的御賜金牌,這並不算是包庇。」
「丞相,你怎麼看?」
南庭丞相眼底閃過一抹幽邃,表面上卻是客客氣氣,「賢侄,老夫並不是來追究誰的責任。只是小兒死的不明不白,當時心有怨言乃是人之常情。後來一經查實卻有令牌一事了所以老夫為當時的態度抱歉。只不過凌楚楚殺小兒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是親眼所見,並非捏造事實!若是您不相信,老夫給您兩個月的時間查探,若是到時候查不出真相,那凌楚楚就必須給臣赫償命!」說完,臉上漾起一抹狠戾。
「這樣也行,都是親家,別為了一件事搞得關係僵硬!」南詔王當了個和事老,「伏農,朕看丞相說得不無道理,你就趁着這兩個月的時間查明真相。若是確實如你所說凌楚楚是冤枉的,那朕會還她公道,若確實是她殺了人,朕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兇手逍遙法外!」
歐陽伏農臉色陰鬱,事已到此他別無選擇,只能着了南庭丞相的道。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來還凌楚楚的清白。
「還有你與羽揚的婚事準備得如何了,時間只有個把月了,你要抓緊啊!」南詔王說着,不停的咳嗽起來。
李公公連忙為他撫順後背。
「賢侄,我們一家人可別為了外人傷了和氣啊!」南庭丞相話裏有話,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歐陽伏農沉重的垂眸,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他承受着肩膀傳來的重量,一雙拳頭不自覺的緊握起。
南庭丞相與南詔王相視一笑,各自藏着心思,他解決了眼下的事情便告辭離開。
臨走時看了眼身後的歐陽伏農,嘴角噙着隱晦不明的笑意。
目前他還不能得罪他,只要等羽揚與他成婚之後,他再伺機殺了凌楚楚那個女人!
而在這之前,心底的仇恨只能被他深深掩埋起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臣赫,我不會讓你冤死的!南庭丞相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朝堂上,南詔王在李公公的攙扶下來到了歐陽伏農的身邊,他皺着蒼白的眉目打量着她,臉上漾起一抹憤怒。
他揚起手就扇了面前的男人一巴掌,「歐陽伏農,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縈繞在朝堂上。
「皇上!」李公公大吃一驚。
歐陽伏農一張俊臉被打得偏過去,眼神閃過一抹陰鷲。
「你在外面的那些事別以為朕不知道!丞相忍着不說,你就壯着膽子行事了吧!你與羽揚的婚事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你別想打着那些壞主意!那個凌楚楚你趕緊將她趕出去,若是你再像這段時間如此,那朕就親自出手。」
「父皇,我愛凌楚楚!」歐陽伏農別過臉堅定的說道,垂着的手緊緊攥着。
南詔王一聽,氣得差點一口氣暈過去。
李公公連忙扶住他,「皇上,別動怒。」
「你,你這個逆子……你說什麼?」
歐陽伏農緊了緊眉頭,緊繃的薄唇輕啟,「楚楚與我情投意合……」
「你想都別想這件事!你必須馬上跟羽揚成婚,否則朕不保證凌楚楚不會出什麼意外!就這樣,你馬上給朕滾出去!」南詔王褶皺的臉儘是憤怒,指着僵硬的身體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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