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陰鷲一般的凌厲目光鎮住,想要出的話生生的咽進肚子裏。
只是一想到南庭丞相的囑託,他又不得不壯着膽子道:「五王爺,屬下也只是秉公辦事,這個女子您不能帶走!」男人幾乎是顫抖着聲音出口的。
此話一出,凌楚楚身體下意識的蜷縮起來,男人低頭看她一眼,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別怕」
歐陽伏農凌厲的劍眉微挑,臉色一沉,回頭看他一眼,「今日我還真要帶她走,看誰敢擋本王的道?」
他一放出話來,站在遠處的士兵們紛紛緊握着冰刃不敢動彈。
誰不知道太和城五王爺的威名?想忤逆他?除非自尋死路?
「這個」主刑官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趕緊被人攙扶着直哆嗦的雙腿,走過去,「五王爺,她殺了南庭丞相唯一的兒子,您要是帶走了屬下該如何交差啊!」
「你就直接告知他,是本王的要求!」冰冷不可抗拒的話音剛落,抬起修長的腿朝着台階下走過去。
就在這時,歐陽清瑞喘着粗氣從人群中擠出來,一眼便看到歐陽伏農懷裏瑟瑟發抖的女人,他頓時緊攥起拳頭,黑眸中划過一抹不甘心的恨意。
他又晚來一步!
為什麼?
每次都這樣!
他陰沉着臉,在內心狠狠地咆哮着。
他眼睜睜的看着男人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而過,視線落到緊緊埋在他胸口的女人身上。
下一秒,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路給他,擋住了他的視線。
「唉!這該怎麼交差啊!」主刑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面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他連一絲想反抗的心思都不敢。
就在這時,東方裕森倜倜而來,「金老爺,這是皇上御賜給凌楚楚的免死金牌,見令如見人,您還有何疑問?」
他站在刑場中央,一手亮出那塊無比沉重的令牌。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下跪,「吾皇萬歲萬萬歲!」
「金老爺,這樣能否帶走這位姑娘?」東方裕森一轉平日溫潤的畫風,變得嚴肅起來。
金老爺急忙下跪,阿諛奉承的頭,「可以可以」
只要有皇上的免死金牌在,那他就好交差!
東方裕森冷笑一聲,迅速收回手,嘴角漾起一抹凌厲的光芒,「既然沒什麼事那在下告辭!」
完,轉身離開。
「恭送聖上!」
金老爺被士兵扶起來,忍不住大聲喘息,狼狽道:「快,快去稟告丞相!事情有緊急的變化!」
歐陽伏農以最快的時間趕回將軍府,一踏進府里,瞥了眼跟上來還莫名其妙的左一首,冷聲道,「馬上去叫孫先生!」
左一首粗粗的眉頭緊蹙,不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是將軍!」
應了他一聲,火急火燎的朝着隔壁的院子裏跑過去。
歐陽伏農將凌楚楚放在床上,一雙劍眉緊蹙着,眼底深處一片陰霾重重。
看着她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他心尖一顫。
若不是她微弱的呼吸,他真的會以為她已經死去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去觸碰女人凍得發紫的臉,指尖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下意識的一顫。她究竟受了怎麼樣的虐待,才會成這樣子!
不到三分鐘,孫先生火急火燎的推門而入,一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眉目染上一層震驚,「凌姑娘這是發生了何事怎麼會弄成這樣子啊?這是造孽!」
歐陽伏農掩去眼底的柔情,僵硬的起身為他讓出地方。
「您一定要救好她!」他聲音嘶啞,帶着絲絲懇求。
「會的,一定會!」孫先生探出手觸碰凌楚楚的額頭,忍不住驚嘆道,「這丫頭怎麼燒成這樣子了?」
房間的空氣驟然冷卻,裏面的人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每聽到孫先生的話語,歐陽伏農的心底就沉下去幾分,一張臉鐵青,眼底的陰霾幾乎要噴涌而出。
左一首見狀眉頭一皺,「我孫先生您別大驚怪的行不,都嚇死人了!」
孫先生回頭看了眼一臉陰沉,手掌幾乎要蹦出血管來的男人,沉重的頭。
只是當看到凌楚楚背上的傷痕時,還是忍不住一陣觸目驚心。
「還好東方少爺帶了藥臨時給她敷了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一場忙活,孫先生疲憊不已。
他一退出位置,歐陽伏農閃身過去,緊緊凝望着如破碎娃娃的女人,渾身一陣劇烈的疼痛襲涌而來。
「這幾天千萬要注意千萬別沾水,一定要按時敷藥,一頓都不能落下!」孫先生望着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一張年邁的臉無聲嘆息。
「我們先走啊!」左一首將時間留給他們,拍了拍孫先生的肩,悄然離開。
他用棉球打濕,擦着凌楚楚乾澀的嘴唇,只見她眉頭緊蹙,仿佛夢到了什麼噩夢,嘴角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麼。
唯有一句,他聽得格外的清楚,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入他的心底。
「歐陽伏農救我歐陽伏農」
他眼底再也忍不住泛紅,一把緊緊握起躺在床上傷痕累累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放到自己冷峻的側臉,「楚楚,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他喉嚨哽咽,在心底狠狠地回應她的話。
「別怕,我會保護你」他撫平她褶皺的眉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話語道。
許是她真的聽到了,臉上漾起一絲的恬靜,安然入睡。
門口的東方裕森站在原地,自動帶上房門。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歐陽伏農竟然栽倒在凌楚楚的身上。而且,此事一出,恐怕又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南庭丞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深夜,凌楚楚靜靜的躺在床上,黑暗籠罩了整個房間。
男人冷傲的身影靠在床頭,眼睛盯着熟睡的女子,「楚楚,若是你,該怎麼選擇?」他俯下身輕輕觸摸着她蒼白的容顏,抿緊的薄唇緩緩靠近她的鼻尖,情不自禁的映上一個柔情似水的吻。
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一遇到她的事,他仿佛發了瘋似的。
誰也不知道,當他趕到刑場看見跪在地上淒涼的女子,他的心有多疼,仿佛在滴血。
有些事情仿佛是宿命一般,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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