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迅速回了已經被摧毀的營地。
帳篷已經支離破碎,不少糧草也已經被燒毀,原本一片和諧的景象被毀滅,一片硝煙瀰漫在空氣間。
滿地都是屍體,令人胸口一震。
「楚楚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歐陽伏農轉過頭瞥了眼白白淨淨的柳雲致,突然問。
柳雲致怔了下,臉上有瞬間的慌神,「他們已經被轉移成功,您不用擔心。」他撒了個謊。
這是崔侍衛讓他如此說的,他說,「將軍現在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分心,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凌姑娘受傷,否則後果很嚴重!」
歐陽伏農沉重的一聲喘息,臉上的血腥狠戾的眸色還沒有完全消散,他掃了眼眾人,「我們派兵把手的人呢?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紕漏?」
這一場慘烈的鬥爭本不應該發生,且有足夠的時間來通知他們。
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他必須要將此人揪出來以慰戰死的亡靈。
此話一出,他們紛紛低下頭。
這一次的確是有人失誤造成的
「對,必須要揪出來這個人!玩忽職守,可知我們差點就失去了一片土地!」東方裕森也憤怒的站出來。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一時間都沒有人發話,他們都清楚,一旦站出來,面臨的是生死一線。
歐陽伏農的臉色變得凌厲起來,陰鷲的眸子掃過眾人,「誰在第一道防線值守?」
「是是屬下」人群中一個膽怯的人站出來。
歐陽伏農臉色瞬間冷下來,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個人,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危險的信息。
那個人瑟瑟發抖,碰的一下跪到他的面前,「屬下知道錯了!都是屬下一時失誤才犯下大錯,請將軍責罰!」
「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裕森走過來,冷冷問。
「是是我們幾個人想吃野味了然後就」那個人不敢再說下去。
歐陽伏農倒吸一口冷氣,他暗自扶了下額頭,「所以你們就離開崗位?」
那個人低着頭,抖得厲害的身體說明了這一切。
「拖下去斬首示眾!」男人冷聲下令。
軍營中若是沒有組織紀律,何以立君威?
就因為他一個人的失誤,死傷數百人姓名,這個悲劇他必須買單!
「不要啊將軍屬下知錯了」男人咆陶的撕喊聲迴蕩在空氣中。
男人眸色一冷,揮一揮衣袖大步離開。
就在這時候,支撐已久的左一首突然倒地。
「左侍衛!你怎麼了?」
左一首痛心疾首的抱着膝蓋,這才發現他站在的地方已經被鮮血染透。
他左腿中箭,為了不讓將軍擔心他狠狠折斷箭,直到現在他實在支撐不了了。
這一場戰爭下來,歐陽伏農損失慘重。
左一首腿受傷,在營地修養,崔侍衛也受傷,就連他自己也未免於幸難。
一時間,軍中人手緊缺起來。
「凌姑娘如何了?」崔鈺的傷口已經簡單包紮,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問大夫。
大夫搖了搖頭,「腦部被震到,現在老夫只能替她開一些化瘀散血的中藥先讓她治療,不行的話再想辦法。」
崔鈺沉重起來,凌姑娘若是遲遲不好,他該怎麼跟將軍交代?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還不清楚營地到底如何了,他簡直心急如焚。
「那您一定要多費心了,請務必要治好她!」崔鈺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祈求道。
大夫也無可奈何,他已經用力了,「這一切都要看天命,恕老夫無能為力。」
他提起醫藥箱就朝着門口走出去,「一定要讓她多休息,切勿再移動。」
夜鶯端着滾燙的湯藥走進來,放下托盤坐到床頭。
凌楚楚面色如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生氣。她的腦袋被紗布包緊,呼吸微弱。
「崔侍衛您也受傷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夜鶯看了眼旁邊的急促不安的男人。
「不行,也不知道將軍那邊怎麼樣了,我哪裏有心事休息?」
夜鶯掩下眼底的擔憂,手指輕顫,「你這樣也無濟於事。」
她不知道東方裕森怎麼樣了,一顆心也是焦急,而且凌楚楚又昏迷不醒,她不敢分神。
「崔侍衛,營地的人來了!」柳如是小跑着進來,說道。
崔鈺眼睛一亮,迅速跑出去。
夜鶯垂頭吹拂勺子裏面的熱氣時,凌楚楚禁閉的睫毛輕微一顫,脖子上的紫水晶發出微弱的光芒,仿佛瞬間將她帶入另一個時空
下一秒,她眉頭緊蹙,仿佛陷入了夢魘一般。
凌楚楚走在空氣中,她害怕,惶恐無助
她的視線望過去,一地的屍體,鼻翼間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裏是哪裏?」凌楚楚大吃一驚,她臉上漾起一抹慌亂,她狠狠地朝前面跑過去,一直沒有盡頭
「歐陽伏農,你在哪裏?」她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瞬間襲涌整個神經,她不敢回頭,光是一想到這片屍體就不寒而慄。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楚楚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當她看清那裏的人影以後,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
「歐陽伏農」他他怎麼了?凌楚楚呼吸一滯。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怔怔的望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僵硬的身體下意識的朝着那裏走過去。
男人渾身是血,他嘴角的血液瞬間下巴流淌到腰間的玉佩上面,瞬間又消失不見。
凌楚楚一顆心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塊玉佩她一定在哪裏見過!
「桃芷」男人吃力的抬起眼睛,看到面前出現的女人,她頭髮猶如瀑布一般濃密,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慌張,她身穿一襲鵝黃色的長裙。
男人面色扭曲,抬起手想要觸摸她,卻使不出任何力氣來。
「桃芷」他痛徹心扉的呢喃。
凌楚楚一驚,滿臉恐懼,她想上前,腳步像是灌了鉛似的,邁不出去,「歐陽伏農,你怎麼了?」
頃刻間,鮮血淋漓的場面換成一副白紙飄飄的男子,她仍然記得,那就是歐陽伏農的臉。
「桃芷,你終於來看我了。」男人眼底有劃不開的深情。
凌楚楚後怕的搖了搖頭,見他要過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不是歐陽伏農?你到底是誰?」深深地恐懼感徘徊在她的心頭。
男子眉頭皺了下,面帶微笑,「我不是歐陽伏農,我叫蒙晟。桃芷,你不記得我了?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我。」
「不,我不認識你!你走開!」凌楚楚一雙小手緊攥,嚇得她手心冒汗。
周圍的一切仿佛要將她吞噬,迎面而來的是無盡頭的恐懼與黑暗。
「桃芷,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太想你了,想見見你而已。」男子聲音很輕。
「我不是桃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你是只不過現在保護你的人是另一個我,我是他,他是我。」
「」
凌楚楚的腦袋仿佛要炸開了一樣,她想要呼喊,她想要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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