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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穩定性是你必須具備的,想像你已經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深呼吸。」多瑪閉眼盤坐在水池的一旁,身上纏滿了花花綠綠的毒蛇,一條銀環蛇在他的合掌上遊動着,鱗片在多嗎瑪的手上刮的沙沙的響,那雙金色的瞳孔被一層透明的薄膜覆蓋着,黑色的芯子嘻嘻溜溜的吐着。
不遠處水潭的上方懸着一根細繩,夙夜戴着黑色的眼罩,踩在繩子上面,在她的下方的水潭裏,幾隻橄欖色的尼羅鱷正張牙舞爪的在水潭裏遊走,隨時等着上面的人掉下來。
夙夜輕輕的往前一探,穩穩的踩住繩子。
「不行,走的太慢了,走快點,不然你這種速度絕對是夠死個七八次的。」
「媽的!老頭!你他麼別說話!老子剛剛差點就掉下去了!」
夙夜穩穩的踩着繩子走了幾步。
細繩在兩邊的崖壁上釘着,但崖里的風很大,將繩子吹的蕩來蕩去的,夙夜掌握好平衡,快速的向另外的一邊的崖壁走去。
閉眼打坐的多瑪睜開了一隻眼睛,突然間冷不丁的一吼,「走太快,繩子支撐不住。」
剛剛要踏上陸地的夙夜腳下一顫,緊接着釘在崖壁上的繩子突然繃斷。
夙夜整個人頓時失重,斷裂的繩子還沒落到水潭裏面,尼羅鱷已經彈起,張開了大嘴,一口將繩子咬在了嘴裏,鋒利的牙齒上下閉合着,繩子一會兒就碎成了渣渣。
夙夜在千鈞一髮之時,一把抓住了崖壁,掛在了崖壁上。
夙夜回頭怒吼,「靠!老頭!都讓你憋說話!老子剛剛差點就進鱷魚的嘴裏去了!」
多瑪搖搖頭,站起身,將纏繞在手上的劇毒銀環蛇慢慢的扯下來,一圈一圈的繞在脖子上,踱步離開。
一群武者刷刷的從四周圍過來,背上背着鋒利的箭頭,手裏提着大弓,全部對準了掛在崖壁上的夙夜。
第一支箭準確的射進了夙夜的肩膀上,接下來,暴雨一般的箭雨朝着夙夜飛了過來。
多瑪已經走出了很遠,後面遠遠的傳來夙夜的咆哮聲。
「多瑪!草!」
訓練場。
「不行速度太慢,底盤下移,把力量集中在腿上,每一次彈跳都要蓄積一次力氣,利用慣性來完成一連串的動作,你的動作太冗雜了!」
夙夜一邊狂奔,一邊伸手抓住了一處延伸出來的鐵杆,整個利用鐵杆盪了起來,而下面一隻滿口鋒利尖牙的非洲鬢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夙夜,口水順着尖牙交錯的縫隙往下面滴,另外幾隻正在舔舐着地上滴濺下來的鮮血。
「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幾隻鬣狗圍在下面發出嗚咽的聲音。
夙夜站在鐵杆上,左小腿後面的肉已經掉了一塊,裏面的白骨都已經露了出來,但是機體復原的能力又不斷的構造恢復着她的傷口。
夙夜整個人髒兮兮的,她手上捆着沾滿血跡的布條,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夙夜將匕首用布條綁在手上,啐了口血水在地上,找準時機,突然整個人猶如猛虎一般的跳下,一刀劈在一隻體型龐大的鬣狗的頭上,另一隻鬣狗乘此機會,嗚咽着跑來,大顎咬住夙夜腰上的一塊肉,黃色的尖牙狠狠的刺入血肉,然後猛的一發力,硬是從夙夜身上扯下了一塊肉,然後嘶啞着後退了幾步,開始狼吞虎咽。
夙夜被疼痛差點燒昏了過去,死死的一咬牙,反手將手中瀕臨死亡還在顫抖的鬣狗甩飛了出去,朝着飛躍而來的鬣狗狠辣的一踢,鬣狗被踢爆了眼球,甩飛出五米遠,在地上顫抖。
夙夜喘着粗氣,汗水順着肌膚往下面流,她站在原地,雙手握着的匕首滴着鮮血,周圍還剩下的兩隻鬣狗緊緊的咬着尖牙,肥大的爪子按在地上,前軀下移,口水不斷的滴在地上。
多瑪坐在露台上,「三天了,你要是還殺不完所有的猛獸,你就不用出來了。」
多瑪側頭向一邊的武者道,「再過五分鐘,把籠子裏面的獵豹全部放進去。」
「是。」武者躬身點點頭,回頭看了眼被鐵網包圍的巨大的訓練場。
夙夜力氣已經透支了,整個人汗雨如下,在火辣辣的陽光里,眯得睜不開眼睛。
她的雙腳赤紅,腳板上全是訓練里留下的傷痕,傷口在流膿和結疤之後一層層的疊加在上面,污物也粘在傷口外面,整個腳看起來慘不忍睹。
經過半個多月的訓練,夙夜整個人消瘦黝黑了不少。
夙夜一甩匕首上粘稠的鮮血,朝着一隻鬣狗就撲上了去,也不躲開鬣狗的攻擊,硬是將手中的匕首朝着鬣狗的心臟刺,鬣狗暴怒之中一爪子掀去了夙夜臉上的一塊肉,但是同時心臟被刺穿,開始掙扎嗚咽。
夙夜臉上滴着血,提着鬣狗的屍體砸在地上已經凝固的黑色血水裏,舔了舔流到了嘴邊的血,「來啊!來,有本事,就殺了我!」
火辣辣的太陽烘烤着大地,訓練場散發着刺鼻的腐臭味,夙夜後退了幾步,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被鮮血凝結成一縷一縷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臉。
周圍被剖膛開腹的鬣狗橫躺在周圍,內臟流了一地。
夙夜低着頭,整個人被疼痛燒得神智不清。
「啊啊啊啊啊啊。」她仰天怒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失去了知覺,仰面倒在了地上的血泊裏面。
外面守着的武者看了眼時間,退出了訓練場。
多瑪靜坐在蓆子上,聽着旁邊的人報告。
「還剩1分鐘,她成功了。」
多瑪站起身,伸手撫去了長袍上的灰塵,「走吧,繼續下一個階段。」
「不給她治療麼?」
「以後的路都將是她一個人去走,這條路上什麼都有,但唯獨沒有的是朋友,是親人,是愛人,是戰友。她將一人赴戰,她不能需要一切外界的援助,她註定承受痛苦與孤獨。」
「是。」
夙夜半眯着眼睛,另外一隻眼睛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感覺到旁邊視野裏面有人影在晃動,夙夜強撐着站了起來,一位侍者站在她面前,合掌道「請隨我到達下一個訓練場。」
夙夜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跟着侍者走了出去。
雲聚雲散,霞光落下,夜幕升起,海浪日復一日的撞擊在崖壁上面,海鷗追隨着風去,又追隨着風來。
多少次億萬的繁星升於天穹之上,璀璨成一條橫越天際的星河,多少次晨光碾過遼闊的大地,披鍍世間的光芒。
半年後。
絲絲縷縷的光線亘古不變的從木頭的縫隙中灑下,灰塵在光線中升騰旋轉,最後輕輕的落下。
一位紅袍的侍者站在這間老屋門口,對着裏面入定的人輕輕念了一聲。
「大師。」
坐在光線之中的人站起身,將放於膝上的一把金菊朱鞘的長刀拿起,黑色的流穗落下。
「是時候了。」
海邊的崖上靜坐着一個人,海上的霞光滾滾,浪花撞擊在崖下面。
一位紅袍的侍者呈着一把紅鞘長刀靜靜的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前面的那人睜開了眼睛,站起身,路過侍者的時候,一手將長刀握在手中。
「多瑪大師,在等您了。」
夙夜走進去的時候,多瑪已經跪坐在裏面很久了,聽到夙夜的腳步聲,多瑪往一側的空位點了點,「來。」
夙夜在空位上跪坐下。
「喝茶麼?上好的大紅袍。」
夙夜捏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
多瑪淡笑,「還有後遺症?」
夙夜將茶放下,細細的回味着回口的香甜。
「老樣子了,這麼久都是這麼過來的。」
「期限的最後一天了呢。」
多瑪苦笑,他拿起長刀,「這是最後能夠教給你的了。」
「請賜教。」夙夜拿起長刀站起身,向多瑪微微拱手。
多瑪將刀從刀鞘里抽出來,雪亮的刀折射着光芒,入目就是寒涼之氣。
「好刀。」夙夜讚嘆道,她也將刀抽出,這是一把黝黑的古刀。
「最後一點的時間,我也教不了你什麼了。」
突然寒光乍現,夙夜靠着本能後退幾步,揮刀而且,在面門前擋住了多瑪的刀。
這極具爆發力的一刀讓夙夜不禁手臂一顫,很快夙夜翻轉手腕,將多瑪的刀帶向別處,然後錯步,手上的長刀高速的刺破空氣的屏障,帶着千鈞之力猛地揮向了多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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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瑪手中的刀柄向後一旋,背對着夙夜擋住了她的一刀。
夙夜上前雙手將刀劈下,提刀砍向多瑪。
刀與刀之間摩擦出火花,夙夜沉着眸,一刀劈斷了老屋的大柱,幾乎每一刀都朝着多瑪的死門砍去,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多瑪開始變得很吃力,最後被迫逼到牆角,夙夜朝着他將刀擲了出去,多瑪勉強避開刀,但是下一步,夙夜已經將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多瑪淡笑,「你失誤了。」說完,多瑪將長刀抵在了夙夜脖頸後。
夙夜搖頭,「不。」
「咔噠」黑色的槍口抵在了多瑪的後背,直指多瑪的心臟。
多瑪笑着丟了長刀,夙夜也收回了武器,多瑪大笑着拍了拍手,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夙夜,你走吧。」
夙夜朝着多瑪拱手,「謝謝。」
多瑪擺擺手,「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把黑刀你就拿着吧,反正它本來也是你的東西。」
夙夜看了眼手上的刀,點點頭,往門外走去。
多瑪背對着她,拿着還在縈繞着水汽的茶,「夙夜。」
夙夜在後面停住了腳步。
「我們…」
夙夜淡淡的勾起嘴唇,「我們會贏的。」
多瑪在後面笑了,笑得淚水流出了眼眶,「你可真…」
「不是麼,我可不能辜負你這個老頭的期望。」
「哈哈哈,好!你一定要贏。」
「不,是我們…一定要贏。」
「好一句我們一定要贏啊。」
「夙夜,不到勝利的最後一刻,不要放鬆。」多瑪最後說出一句話。
夙夜在黑暗裏點點頭,提着刀走了出去。
多瑪跪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侍者進來的時候,這間老屋就像是荒廢了幾十年一樣,灰塵鋪滿了地板,木頭都開裂結滿了蜘蛛網,多瑪也已經死去,整個人化為了一具骷髏,蜘蛛網在他的眼眶裏盤結。
他猶如死去了多年,被灰塵掩埋,被蛛網封印。
這間老屋也如同死去了多年,唯獨那被夙夜喝過的茶水依舊蒸騰着水汽,幽幽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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