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土地公公 第31章 封塵的記憶

    「啊！不要。」

    眼看着男童撞暈了過去，女童掉下了懸崖，飄在上空的蔣海終於回過了神來，像瘋了一樣大叫着撲了下去。眼中沒有了迷離，有的只是悲傷、悔恨，腦海中封塵的記憶瞬間打了開來，如放電影一般不斷在蔣海眼前閃過。

    那一年蔣海六歲。

    那一年蔣瑞十歲。

    因為蔣海的頑皮、不聽話，導致蔣瑞滾下了懸崖。

    等人們發現懸崖邊上的蔣海，得知蔣瑞掉落深澗，下去搜尋時。

    只發現了一灘血跡，蔣瑞已不知所蹤。

    回家後，蔣海就發高燒了。

    足燒了三天三夜。

    醒來後，蔣海不僅失憶了，忘記了與蔣瑞有關的一切（更準確地說是不願意再想起）。還性格大變，由一個淘氣包銳變為了乖寶寶，學習成績更是突飛猛進，沒有讓父母那怕再操過一丁點的心。

    現在！

    一切都記起來了。

    婆娑着淚眼，蔣海死命地沖向了深澗，他要把蔣瑞給救出來。

    蔣海不能讓蔣瑞第二次死在他的面前，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對，他不能容忍。

    靈魂狀態下的蔣海，很快就撲入了深澗中。

    可是入眼的依舊是一灘血跡，根本沒有發現蔣瑞的影子。

    蔣海怎麼可能甘心？紅着雙眼，蔣海沖入了水潭中，發瘋一樣地搜尋着水潭下每一寸的地方。可惜不管蔣海怎麼搜尋，都無法尋找到那怕一絲的線索，好像蔣瑞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蔣海的眼睛是越來越紅。

    紅的像血，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但蔣海卻毫無所覺，徹底陷入了自我的悔恨中。

    啊啊啊！蔣海仰天怒吼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啊！蔣海大叫着，一頭撞向了潭底，想把整個潭水掀翻。可是靈魂狀態下的他，自然無法碰觸到任何東西，直接就鑽進了地下。蔣海卻不管不顧，依舊不斷地撞擊着潭底。

    不知何時，蔣海的眼睛已經徹底變為了黑紅色，裏面充滿了瘋狂、狂暴，唯獨沒有冷靜、理智。蔣海好像化為了野獸，人類的智慧好像被剝離了一樣。

    瘋狂的極致是什麼？

    答案是毀滅。

    蔣海的靈魂正在一點點的潰散，變得越來越稀薄。

    先是由深到淺，接着是透明。

    最後連人類的樣子都無法再保持住，徹底化為了一團灰色的霧氣。

    並且霧氣還在不斷縮小，眨眼就化為了一個小點。

    而一旦連小點都消失了，那也代表着蔣海的死亡。

    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當然，蔣海還有幾百個狼人信徒，如果他們能一直持續給神像提供信仰之力，說不定蔣海還會浴火重生，但那時的蔣海還是蔣海嗎？狼人信仰之力中的雜質沒有土地公公神印的提煉，新生的神靈絕對會性情大變。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嗡！一股波動突然從空中爆發了開來。

    咔嚓！整個世界開始破碎，水潭消失了、懸崖消失了，孩童時期的蔣海同樣消失了。一枚古樸的大印出現在了空中，四四方方的底座，緊緊閉合的石門，可不就是土地公公神印嘛！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一道驚怒聲響起，就見一個白色的虛影突然從破碎的世界中飛出。

    眼看虛影就要逃走。

    嗡！土地公公神印再次一顫，虛影被定在了空中。

    無聲無息間，虛影開始解體，化為了一縷縷白霧。

    同時，蔣海租住的倉庫對面的一棟公寓內，一名長着鷹鈎鼻子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七竅流血，身體僵硬地倒在床上，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

    「姐姐，對不起！」

    「姐姐，對不起！」

    「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

    蔣海醒了，發現他依舊站在街角，前面不遠處便是他租住的倉庫。但蔣海沒有一點的高興，反而如一個小孩一樣蹲在地上哽咽着，因為托馬斯無意中的攻擊，恰好打開了蔣海封塵中的記憶。

    你問托馬斯是誰？

    教廷裁判所的執法者，聽命於赫伯特主教。

    1級精神系異能者，異能便是構築夢境，誘發被施術者內心的絕望。

    蔣海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因為土地公公神印打碎了托馬斯的靈魂體。

    而蔣海又吸收了這些碎片，自然得到了托馬斯不少的記憶。

    「孩子，你沒事吧？」

    蔣海正哭的傷心，旁邊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

    蔣海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白髮的老婦人，藍色的眼珠中滿是擔憂。

    「謝謝，我沒事了。」

    蔣海心中一暖，抹了把眼淚，站了起來道。

    「孩子，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但你要記住一點。困難、磨難並不可怕，只要你的心中還有愛，還有一絲的牽掛，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老婦人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便轉身提着菜籃離開了。

    是啊！我還有爸爸、媽媽，蔣海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理會一個個詫異的眼神，大步走向了倉庫。得到了托馬斯的部分記憶，蔣海終於知道了自己對手的底細，赫伯特主教，一名3級神父。

    蔣海現在只是土地，相當於學徒級，萬萬不是對手。

    但赫伯特的身份何等高貴，怎麼可能會親自出手對付蔣海？

    蔣海要面對的，多半還是赫伯特的手下。

    通過托馬斯的記憶。

    蔣海更明白了一點。

    教廷在北美的影響力，是沒有在歐洲大。

    可那也是相對的，找個人還是很輕鬆的。

    所以躲是沒用的。

    蔣海必須要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應對後面可能到來的攻擊。

    ……

    在倉庫中待了一晚，蔣海回到了哥倫比亞大學。

    先是去宿舍拿上了課本，然後便一臉從容地來到了教室中。

    站在教室門口隨便一掃，蔣海輕鬆發現了目標。

    依舊是中間第三排。

    正中靠右。

    普魯斯·金，正坐在艾米旁邊大獻殷勤，好像絲毫沒有覺察到對方臉上的不耐煩。真沒有注意到嗎？不、不，在普魯斯·金看來，這些都只不過是女孩子的矜持，以他的出生、外貌，簡直就是標準的高富帥，拿下艾米不過是早晚的事。

    「艾米，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啊！聽說你還沒有看過《瘋狂動物城》，我特意買了兩張票，這部片子超讚，不看你絕對會後悔的。」普魯斯·金從懷中掏出了兩張電影票，衝着艾米問道。

    艾米揉了揉額頭，心情一陣的煩躁。

    該死，這個蒼蠅，就在艾米忍不住要爆發時，旁邊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質問聲「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啊！」

    艾米愣了一下，便驚喜地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