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儲若水雖不清楚柳雁雪為何會向她提這個要求,但她知道柳雁雪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遺憾的是,柳雁雪終究還是漏算了一件事。
她一直以為顧懷彥不是在清水潭陪着宇文明就是隨花瑊玏回了雪神宮,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會住到鍾離佑家裏。
這就和顧懷彥想不到她會住在疊秀谷是一樣的道理。依舊每日殷切的盼望着雲秋夢能送來一些有關柳雁雪的消息,卻始終一無所獲。
見他整日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鍾離佑便想着法子逗他開心。
&床上躺了這麼些天難不難受啊?來……給你看個好寶貝!」
原先顧懷彥並未指望鍾離佑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卻在看到此物的一瞬間愣住了,「這怎麼在你這兒?你哪弄來的?」
鍾離佑一頭霧水的望着他,「我的儲妹、我的若水送給我的!說是要與我永結同心……」
他的話尚未說完,顧懷彥便將其奪到了手中,「是若水所送,那麼送東西給若水的人勢必就在疊秀谷了。」
&麼意思?」
鍾離佑更加迷茫了,顧懷彥着急忙慌的拉着他就往外走,「別管什麼意思了,趕緊帶我去疊秀谷。」
果真如他所想,他二人到時柳雁雪正在涼亭中看儲若水跳舞。至此,鍾離佑方才弄明白顧懷彥為何非要將自己拉到此處。
索性,佑、水這對小兩口都是極其有眼力見的,當即將涼亭留給了顧、柳二人。
好不容易見到日思夜想的人,顧懷彥難掩激動一直盯着柳雁雪面部看去。此時,他根本不需要講話,所有的情感都在他的眼神中暴露無遺了。
柳雁雪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凌厲與無奈,明知自己對眼前之人有渴望,卻又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來。反倒是顧懷彥那熾熱的眼神看的她心直發顫,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該來此尋我……」
說罷,她轉身便欲離去,卻被顧懷彥一個反手拉住,「我們說過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的,這些你可都還記得?」
同顧懷彥在涼亭中這短短的時光中,柳雁雪是頻頻淚如雨下。
顧懷彥知道她心中委屈,伸手將她攬到了懷中。聞着柳雁雪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強烈的佔有欲陡然而生,當即說道:「跟我走吧!我們再不理會這江湖的恩恩怨怨,天涯海角,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裏都行。」
柳雁雪緩緩抬起頭,眸子中閃現着晶瑩的淚花,連日未施粉黛的她眉宇間透着一抹淡淡的愁怨。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更是讓顧懷彥自骨子裏生出要疼愛她一生一世的念頭。
&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柳雁雪目不轉睛的望着擁她入懷的那個人,哀怨纏綿的明眸着實讓人心動。可這一切在她看來雖真卻似夢。眼前這個人是她很想接近,卻又不得不望而卻步的一個人。
她是多想就這樣被她的懷彥哥哥抱着,可每當想起在父母墳前許下的承諾時,這個想法便又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意識到柳雁雪想要逃離,顧懷彥雙臂一緊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隨後用執着而堅定的眼神望着她,「我想你,很想你……請你永遠陪在我身邊,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一件事,我想把這份幸運維持一生一世。」
攢足了力氣,柳雁雪一掌打向顧懷彥的左肩,而後快速的退到了一旁,「從我爹娘死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註定了沒有明天、沒有以後!何況這世上本就沒那麼多的一生一世,你又何苦執着?」
說完這句話,柳雁雪瀟灑的轉過身朝着亭子外走去,卻被鍾離佑以長簫攔住了去路,「剛剛若水和我說她很想去湖邊釣魚,柳姐姐若是不忙便一起去吧!」
柳雁雪嘆了口氣道:「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的去釣魚,我何苦去做那礙事之人。」
鍾離佑道:「柳姐姐此言差矣,我們小兩口甜蜜之餘最喜歡有人在旁邊礙事了!尤其是願意被你和佐佐礙事!」
&豈有此理!」柳雁雪本欲出掌驅趕鍾離佑,卻因見到一旁的儲若水後及時將掌力撤回。
儲若水提着裙子小跑着趕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攥住了柳雁雪的手臂,「柳姐姐,你是不是和大哥哥鬧矛盾了?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我們幫你一起解決。」
柳雁雪垂下頭低聲說道:「這件事很難說出口……即便說了,也沒人能幫我。」
儲若水還要問些什麼,卻被鍾離佑攔住了,「越是重要的事情往往就越難說出口!既然如此,那便不說了,咱們去陪若水釣魚。」說罷他又向亭中的顧懷彥揮了揮手臂,「佐佐也一起去吧!」
在佑、水二人的堅持下,四人同乘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駛到了湖邊。
清澈見底的湖水宛如明鏡一般澄淨,無比清晰的倒映着白雲藍天,看上去宛若一幅畫卷。
說是釣魚,鍾離佑卻脫了鞋子跳到了湖中,並往岸上撩撥着湖水與儲若水追逐嬉鬧起來。為了躲避鍾離佑的攻擊,儲若水悄悄躲到了柳雁雪身後,「撲棱」一聲,鍾離佑手中的那捧涼水便盡數潑到了柳雁雪臉上。
&呀」了一聲後,儲若水趕忙掏出手帕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水漬,立在湖中的鐘離佑卻像個傻小子般一直笑的停不下來。
似乎是被他的笑聲感染到了,柳雁雪也禁不住笑出了聲,她往湖邊推搡着儲若水,「別管我了,和你的佑哥玩兒去吧!」
望着湖水中的兩個人,柳雁雪的嘴角浮現出了玫瑰花那樣絢麗的笑容,「想不到平日裏循規蹈矩的佑佑竟然也會這般不顧形象。」
&為在他面前的是若水,是他愛的人!」顧懷彥低沉着聲音說出了這句話,唇角勾勒出醉人的笑容,早已沒了平日裏的冰冷。
是啊,再愛的人面前確實不需要顧忌那麼多。有那麼一晃神的功夫,柳雁雪心中泛起了一陣酸意,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在儲若水的盛邀下,柳雁雪也學着她的樣子脫下鞋子跳到了湖中。受到太陽照射而有些溫熱的湖水貼在她雪白的雙腿上極為舒爽,魚兒歡快的在她身邊游來游去。
&妹妹,看招!」說話間,柳雁雪已經掬起一捧水潑到了儲若水身上。
知道儲若水很快便會還擊,她笑嘻嘻的向後退去,腳跟卻不慎磕到了石頭,身子直直的向後仰去。
&心!」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夾雜着一絲驚慌,那是顧懷彥在她身後抱住了她。
顧懷彥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臂,柳雁雪便跌進了他寬厚的胸膛里,兩個人的氣息瞬間交纏在一起。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惹得柳雁雪臉頰有些滾燙,顧懷彥趁機捋了捋她略顯凌亂的髮絲,「一定要小心。」
柳雁雪一把將他推開,冷冷的說道:「不用你管。」
顧懷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輕蹙了下眉,有些幽怨的看着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對此,柳雁雪只是輕蔑一笑,「難道你就沒有這樣對過我嗎?」
這句話着實刺痛了顧懷彥的心,他當然這樣對過柳雁雪,還不止一次。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愛她。
顧懷彥被她問的說不話來,只得懷着沉悶的心情轉身向岸邊走去,路過鍾離佑身邊時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臂。
只見鍾離佑笑眯眯的看着他:「若非佐佐及時出現,我怕是要摔到湖裏去了。」
&全你!」說着,顧懷彥用力一甩手臂,少了支撐的鐘離佑瞬間將身子向後傾斜,隨即只聽得「噗通」一聲,他整個人便跌進了湖中,激起好大一片浪花。
其餘三人看到鍾離佑這副囧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顧懷彥,笑得格外燦爛。
掙扎着站起了身,鍾離佑嫌棄的褪去沾有湖底沉沙的外衣,細細翻看了兩眼後便俯下身使勁的在湖中揉搓着他的寶貝衣裳。
待到清洗的差不多時他才指着顧懷彥的鼻子埋怨起來:「你個重色輕友的臭佐佐!」
是,顧懷彥把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柳雁雪一個人,在她面前,他永遠不會變。
天漸漸黑去,四人各自帶着戰利品上了岸——每個人手中都提着一隻桶,桶中各自遊蕩着數量、大小都有着很大差別的魚兒。
鍾離佑捉了整整六條大魚,柳雁雪只捉了兩條小魚兒,儲若水的桶中則空空如也,最厲害的還是顧懷彥,滿滿一桶的魚。那些魚兒翹起尾巴濺出陣陣水花弄濕了顧懷彥的衣裳,似乎想要從這狹小的桶中離去。
望着顧懷彥手中的桶,鍾離佑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你真是為了釣魚來的……」
&魚?」顧懷彥扭頭指着馬車說道:「魚竿都在車上沒有拿下來,這些魚明明是我用手捉來的。」
&張口結舌的鐘離佑終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太陽已經下山了,今晚我們指定回不去要在此過夜了。那要不……把這些魚烤了吃掉?」
玩了那麼久,每個人肚子都餓了,這個提議自然不會有人反對。男孩子們主動攬下了拾柴生火、刮鱗烤魚的活兒,兩個小公主則負責靜坐在一旁等候着美食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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