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赤雪 第四五九章 回憶里的熟悉

    &萬不可,帝尊素來多疑,若是被他知曉此簪是我送給你的,勢必會為你帶來災禍。更新最快」

    白羽仙立時便將阿姣的想法制止住了,生怕一個不留神便丟了性命。

    暢聊了一番後,白羽仙突然掏出玄穹堂的令牌交到了阿姣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此物你定要收好,一旦幽冥宮中生有異動,你至少可以藉此保住一命!」

    理所當然的,阿姣二話不說便將令牌還了回去:「堂主,這萬萬使不得!此物乃雲盟主費盡心力才替你討回來的。如此珍貴,怎麼可以送給我,阿姣說什麼也不能收。」

    輕柔的撫摸着阿姣的髮絲,白羽仙很是嚴肅的說道:「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獎期間交到你手裏。你若不收,日後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無奈之下,阿姣只得懷着一顆感激之心將令牌收進了懷中。

    白羽仙這才頗具耐心的解釋道:「如今我早已不是什麼白堂主,這令牌留在我手上與普通鐵塊無異。但你可就不一樣了,你拿着它不僅能隨時人命兩千弟子,還可以藉此與孫書言分庭抗禮。

    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留在幽冥宮亦是為了私利,他遲早有一天會奮起反抗的!縱使他能收買幽冥宮所有的弟子,你們至少也有兩千弟子維護。

    雖然我與帝尊早已形同陌路,但他曾經確實幫過我不少,沒有他就沒有我的現在。若是到了那一天,請你極盡能力保護帝尊性命不受威脅罷!」

    &主多慮了,帝尊武功超群,憑藉孫書言的本事怕是一百年也鬥不過他。」阿姣十分淡然的說道。

    一絲憂愁自白羽仙臉上突生:「世事無絕對,還是防範於未然的好。饒是帝尊的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孫書言滴水不漏的種種算計。連顧少俠都險些死在他手上,何況是恃才傲物的帝尊呢!」

    不忍看舊主心憂,阿姣趕忙保證道:「堂主放心,阿姣得此令牌絕對不會善用,也會想方設法保護帝尊的。」

    &是你要記住了,若是能救帝尊便盡心去救。若是事發突然明知救不回的情況下,切莫以身涉險,還是要以你自己的性命為重。

    老天不會放過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他們遲早都會遭報應的……所有妄圖施展陰謀詭計上位之人,最後大多不得善終。」

    &阿姣謹記堂主所言!」

    又一番暢聊後,天邊紅霞越來越暗,阿姣才用依依不捨的口吻牽起了白羽仙的手:「我與四月此次出門只為了探訪舊主,是瞞着幽冥宮眾人進行的,必須要在天黑之前回歸。」

    儘管白羽仙也捨不得讓阿嬌就這麼離開,但一想到自己從前那位陰晴不定的主子,她又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到奸佞除盡,你便可以獲得自由,到那時我們就可以毫不顧忌的在一起了。現在還是速速尋回四月,你們這便返回幽冥宮罷!若是回去遲了,被有心人利用便又是一番避不過的是非。」

    提及四月,白羽仙二話不說便帶着阿姣直奔書房而去,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看到跪在地上默默垂淚的四月。

    &月姑娘,請起身。」

    白羽仙很是好心的向她伸出了手,卻被四月婉言相拒。

    見她這副執拗的模樣,白羽仙不忍她浪費難能可貴的時間再次受苦,更不願意鍾離佑事後因此後悔。

    湛藍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後,便湊到她跟前規勸道:「不出一個時辰,天便要徹底暗下來了,姑娘鬧着生命危險來此……莫不是為了跪拜你的少莊主這麼簡單?」

    四月連連搖頭:「自然不是這麼簡單而已,我還想為枉死的尚文弟弟上一炷香。」

    摸清她來此的目的後,白羽仙刻意恐嚇道:「可是你若死了,便再也沒有機會給你的尚文弟弟上香了。」

    果然,一聽這話,四月的臉色登時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恐懼。只見她顫顫巍巍的指着白羽仙問道:「你、你……你是來殺我的不成?」

    阿姣立時也伸手指了過去,並對她的話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胡言亂語,我們堂主素來宅心仁厚,豈容你在此隨意污衊!」

    &姣,你便照着我教你的話去書房勸勸離佑,我也在此勸勸四月姑娘,好讓他們這對主僕能夠摒棄陳年。」

    支走阿姣以後,白羽仙強行將四月從地上攙了起來,並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若是真的有心為你的尚文弟弟燒香,就更不該在此處長跪不起。你若是餓死了、渴死了,或者被明日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曬死了,你便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根本沒有機會跪到明日正午時分,因為你和阿姣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幽冥宮!我在幽冥宮待的時間比你長,回去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清楚的很。」

    一口氣說完這些,白羽仙才緩緩將手垂到了身側:「我話已至此,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你繼續在這裏跪下去,與自殺有什麼區別,說不準還會連累阿姣與你一起下地獄。」

    四月果然沒有繼續跪下去,而是搖晃着白羽仙的衣袖淚眼婆娑的懇求道:「白姑娘大仁大義,我求求你讓我去見見尚文吧!」

    輕輕點了下頭後,白羽仙終是為她指了一條明路:「你且去吧,我已經吩咐過了,沒人會攔你。尚文的墳……就立在你們幼時最喜盪鞦韆的地方,你應該很熟悉。」

    千恩萬謝的感激過後,四月提起裙子便朝着木目的狂奔,一直跑到孔尚文的墳前才安靜的跪了下去。

    墳邊的鮮花是孔尚文生前最喜歡的蝴蝶蘭,鬱鬱蔥蔥齊整且茂盛,沒有一根雜草,一看便知有專人負責清理過。

    抬頭望着已經生鏽的鞦韆架,四月不禁回想起幼年時期輪番在此盪鞦韆的場景:「還是小時候的歡聲笑語更多一些,為何長大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永遠不要成長。」


    用手撫摸了一下石碑上鮮紅的刻字後,四月竟硬生生的將呼之欲出的淚水憋了回去,反而露出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文弟弟,四月姐姐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你曾說過,最喜歡看我笑起來的模樣,這些……你還記得嗎?」

    四月此言異常出乎身後那兩位的意料,他們都以為四月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該是「對不起」這類才是。

    因為三人距離很近之故,五月與尤俊武的低聲耳語也被四月聽了去。

    故此,為孔尚文上香完畢得償所願後,四月便起身向他二人走去,依舊是那副笑容:「我要走了,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個家來了……願你們餘生安好,再無任何波瀾。」

    &不到我們四人重聚,竟然會是這樣一番離別的景象。原本熱鬧無比的鞦韆架前,如今只剩下尚文的一座墳。」頗為感慨的撂下這句話後,尤俊武沒有多做停留。

    望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五月緊握着四月的手輕聲呢喃道:「姐姐,今日上午我與俊武哥哥都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我們只是不甘心你就這樣跟了孫書言那個混蛋。

    如果你從來沒有認識過他該有多好啊!尚文哥哥不會死,你也不會離開……我們四個還可以興致盎然的在這裏盪鞦韆。」

    就在四月不知如何回話之時,白羽仙派過來的丫鬟恰到好處的幫了她一把:「四月姐姐,白姑娘請你去廚房走一趟。」

    縱然很是感激她的出現,四月依舊滿是狐疑的盯着她去看:「你可知她因何事見我?」

    丫鬟輕輕點了下頭:「白姑娘確實有說。是少莊主百~萬\小!說看的久了腹中倍感飢餓,想請四月姐姐去廚房為少莊主做一份燕窩。」

    走進那個無比熟悉的地方後,四月才發現這裏較之以往竟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就連她平日裏用來燉羹湯的砂鍋都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早在四月進來之前,所有在廚房工作之人便被白羽仙全部遣散了。

    越是往日裏熱鬧紛繁的地方,越是經不起突然之間的安靜。可她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連五月與孔尚文都可以口出怨懟之言,何況那些與她沒有那般親厚之人呢!

    白羽仙這麼做,多半也是為她考慮,一面心裏脆弱的她承受不住流言蜚語而受打擊。

    望着灶台、切菜板等物,四月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緩緩走至灶台邊後,她一眼便在瞧見了砂鍋蓋上的紙條,上面是白羽仙娟秀的字跡:燕窩放置灶上後,直奔書房即可,餘下火候我自會掌握得當,勢必不辜負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呀」一聲響,書房的門就那樣被四月推開,一道暮光隨之映射在鍾離佑身上,襯得他整個人更加俊朗。

    坐在軟榻上的鐘離佑一襲白衣,放下手上的書籍後,笑着向她招了招手:「你身體素來欠佳,跪了那麼久定然不好受吧!過來,到我身邊來……我幫你捏捏腿。」

    此話一出,四月的思緒瞬間便被拉回與孫書言重逢的那段日子,回憶中的兩個人卻是她與鍾離佑。

    那一次,為了愛情無比倔強的四月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鍾離佑也是用這樣滿是心疼的眼神沖她說出了這句話。

    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是他的四月,他還是她的少莊主……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如夢似幻。

    &一點兒也不難受,多謝少莊主掛懷。」現今的四月卻早已沒了當日那份勇氣,她不敢接近鍾離佑,只是轉身向着書桌走去。

    望着桌上已經完成一半的畫作以及乾涸的硯台,四月紅着眼眶低語道:「讓四月最後一次為少莊主研一次墨吧!」

    不待鍾離佑准許,四月那雙纖細的手已經忙碌了起來,當日種種歷歷在目,她曾將研墨的方法說的頭頭是道。

    她的眼睛可以看到熟悉的景色,卻再也看不到大家熟悉忙碌的背影;她的指間可以觸碰到熟悉的物品,卻再也留不下熟悉的記憶。

    不管她如何放慢速度,墨,總歸還是研好了。

    從談話中得知鍾離佑早已放下心中的憤懣後,四月的心卻比從前更痛了,只見她哽咽着跪到了鍾離佑跟前,自始至終最放不下的那個人其實還是她自己。

    蹲到與她齊平的位置後,鍾離佑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着問道:「過去種種早已隨風消散,我不會再提,你也無須為此耿耿於懷……只要你願意,你還可以做我的好四月,做五月和俊武的好姐姐。」

    對於四月而來,這番話已然是天大的恩賜了,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思慮再三過後,四月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少莊主。我已經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了。縱使書言有千般不好,我這一生總歸都是他的人了。」

    &若是留下,可以繼續帶鳳翼。」

    &翼?」

    鍾離佑輕輕點了個頭:「這名字是小鍾離的舅父舅母所取,與震翮高飛是一樣的意思。」

    即便是這樣,四月還是孤注一擲的選擇了孫書言:「少莊主,真的很對不起,四月又要讓你失望了。」

    嘆了口氣後,鍾離佑無可奈何的站起了身:「你今日來此也算求仁得仁,是時候該回去了。」

    恭順有禮的磕了三個響頭後,四月才忍着悲痛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於無意中見到了鍾離佑腰封上有些歪扭的配飾。

    &知現在負責照顧少莊主飲食起居的是何人?竟這般粗心大意,連更衣都不會嗎?這配飾怎麼可以歪扭到這個地步。」

    &你走後,很多事我都身體力行,沒有任何丫鬟幫我。待到鳳翼為母親守喪期滿,也就是我與羽仙成親之後,我們自會互相扶持,互相照顧。

    她一直都是個很細心的人,鳳翼被她照顧的白白胖胖,更衣這種小事難不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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