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吳岩,可謂風光無限。朱君豪朱二公子親自把臂引路,行則同車而坐,言談甚歡。但凡熟悉朱二公子的人,無不嘖嘖稱奇。要知道,朱二公子向來在妖府之內,素有「傲天公子」的稱呼,其性格孤傲,狂放,甚少有什麼人能入得他的法眼。想不到這個帶着鬼臉面具的人,卻能得他如此看重,一時間倒是引起了迦樓城內不少人的猜測。
朱二公子把他安頓在了城內一處連綿數里大小的高門大宅中的華美獨院後,便即道:「吳兄,這次多虧你出手替朱某折了那白鵬的面子,哈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此人數次對朱某出言侮辱,家兄不僅不替我出面,還一直勸我忍讓他,這口惡氣,憋在朱某這心裏,不知窩火了多久!哈哈,今天真是痛快!吳兄,你且先在此歇住,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那些伺候的下人。朱某現在要去都尉府為你報備,添上名額,順便把答應吳兄的幾樣東西取來。」
吳岩聽到朱君豪竟打算提前把那幾樣材料取來送給自己,當即臉色一動的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朱公子請便。對了,朱公子,在下這次出來,可不想暴露了身份,報備的姓名,朱公子須要寫成『御靈毒師』才行。」
「這個自然,朱某理解吳兄的難處,放心吧,朱某心裏有數。告辭!」朱君豪呵呵笑着拱手一禮,退出了這處獨院,徑自去了。
吳岩站在院中,不免好奇的打量起這裏來。方才進來之時,吳岩只是以神識匆匆查看,他無意中察覺這整座大宅院內外,竟被佈置下了一座極其厲害的護院禁法大陣,其威力之強,甚是驚人,以吳岩現在的神識修為,神識放出居然無法超過十丈距離,甚至其禁法之上,隱隱還生出一股針對神識的極大吞噬之力,令人輕易絕不敢嘗試放出神識探查。更為驚人的是,這大宅院之內的各處華美的起居獨院,同樣也被禁法分隔開來,被一座座類似的小型禁法罩住。
如此一座護院大陣,即便是普通的一個小型宗門,也未必拿得出來,這卻僅僅只是妖府朱大帥一個普通兒子隨便的一處居所。由此可見,這朱家在妖府轄境之內,實力該強大到何等地步。只是,先前吳岩所見朱君豪的所作所為,卻又並沒有這等強大的勢力,其間卻不知有何可疑之處。
不過,吳岩暗想道,如此強大的朱家,但聽方才朱君豪之言,似乎對那白鵬還甚為忌憚,莫非,那白鵬所在白家的實力,會比朱家還要大?這可有些麻煩了,方才在城外,吳岩只想着要展露一下實力,讓朱君豪不敢小瞧自己,進而會主動拉攏自己,甚至會提前償付部分事先答應的酬勞。現在來看,自己先前這盤算顯然已經見效,但此舉卻也在無形中卻給自己招來白鵬這個大麻煩,當真是有點莽撞了。
再一想想,吳岩又有些釋然。自己這次為了得到「小五行殺戮劍陣」的法寶材料,答應來相助朱君豪,其實早晚都要面對那白鵬,結怨於他只是遲早之事,這個麻煩是怎麼也不可能甩脫的。
想要得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必然就會相應的失去些什麼,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理,完全沒必要介懷。只要這次能順利得到那些材料,也值了。反正自己這次是隱藏了形跡而來,完事之後,大不了立即遁走,然後潛藏在紅葉峰內,閉關個百年不出,諒那白鵬也不能怎麼樣。唯一可慮的,倒是這朱君豪,不知他會不會事後出賣自己,把麻煩引到自己的宗門和家人身上,那可就真麻煩了。
吳岩摩挲着下巴,凝神沉思,腳下不由自主的走進正堂之中。兩邊廂伺候的美婢,躬身向他施禮,見他低頭沉思,便無聲的退開,侍應在一旁。
吳岩雖是在沉思,心思卻也在留意着周遭的一切動靜,自然發現了正堂之內俏生生躬身立着的數名妙齡美婢,其善解人意之處,就連吳岩也忍不住為之愕然了一下。
吳岩忍不住停下沉思,細看之下,卻暗暗吃了一驚。眼前這四個容色俏麗的妙齡美婢,個個竟都有鍊氣期第八層至第十層的修為。
「你們叫什麼名字?」吳岩踱步至一旁的紅香木太師椅上坐下來,一名手上托着銀盤的美婢,當即乖巧的細步行至吳岩身前,跪托着銀盤奉上香茗糕點。
吳岩對此美婢的謙恭和乖巧,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來,有些悲哀,他抬手端起玉杯,道:「你且起來,以後無需如此。」
誰知,他這話說完,那美婢卻抬起頭,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顫聲道:「前輩可是嫌棄小婢侍候的不周?」
吳岩愕然,不明白此女怎會如此說,這時,旁邊另三個美婢,齊齊上前跪在了此女一旁,神色同樣頗有惶恐之意,只是其中一個風情頗為成熟的美婢慌忙滿臉堆歡的解釋道:「前輩,請恕容妍無知之罪。小婢姐妹四個,分別以『言笑顏妍』為名,小婢排首,名喚言魚,這是水笑,她是顏嬌。小婢姐妹四個是二公子特意挑選來伺候前輩的,前輩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婢姐妹,小婢姐妹四個無有不從。」
「朱公子專門把你們挑選來伺候老夫?你們四個,什麼事都能做?」吳岩揉着鼻子,奇怪的道。
豈料這話說出來,言笑顏妍四美婢竟齊齊臉色一白,接着卻都紅了,垂下頭去,嗯聲答應,似乎誤解了吳岩話中之意了。
吳岩有些呆了,一個個的看過去,發現此四女,個個容顏秀麗,身材窈窕,尤其是那含羞帶嬌的表情,令人不由怦然心動。更為難得的是,吳岩方才神識一掃之下,竟發現此四女全都元陰未失,都是處子之身。
「你們起來回話,放心,老夫非是對你們的伺候有什麼不滿,而是不慣受人跪拜。」吳岩清了清嗓子道,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帶着鬼臉面具內,難怪此四女如此害怕自己。
四女聽到吳岩如此說,齊齊拜謝之後,站起身來,恭敬的俏然立在吳岩左右兩邊。
「言魚,是不是朱府之中,所有的下人僕從都是修士?」吳岩想了想問道。
那風情成熟的美婢言魚當即上前一步,嬌聲道:「回前輩的話,府中所有下人,的確全都是有修為的修士,若是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在府中各處院落間走動的。」
吳岩想到方才所見,暗暗點了點頭,不過同時卻對這朱家的實力,更加看高了一分。連府中的下人都是修士,其他方面就可想而知了。
這時,言魚腰間掛着的一塊玉牌忽然間亮起一道紅光,言魚忙把玉牌貼在眉心一掃,便向吳岩躬身道:「前輩,有客人拜訪您,是三小姐,您要見她嗎?」
「三小姐?朱君玉?她來找我幹什麼?」吳岩心裏嘀咕着,人卻站了起來,看了看言魚手中的玉牌,皺眉向她問道:「老夫剛才進來,怎麼沒感受到這院子外的法陣有何阻隔?」
「前輩您帶着二公子的貼身金牌,這院中大部分的院落,都能自由出入的。」言魚巧笑着答道。
「唔,原來如此。你去請三小姐進來吧。」吳岩擺了擺手道。
言魚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正堂,片刻後,又折身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名身着水紅色宮裝的絕色女子。
「你們都退下。」此絕色女子正是多日未見的朱君玉,只是她此時臉色陰鬱,似乎不大開心,揮手令「言笑顏妍」四美婢退出了正堂。
吳岩笑道:「三小姐,找老夫有什麼事嗎?」
「老夫,老夫,你是老頭子嗎?」朱君玉白了吳岩一眼,憤憤的道:「吳岩,為什麼你又回來了?」
這句話問的也太過莫名其妙了點,吳岩撓了撓頭,實在搞不明白朱君玉為何會是這幅表情,又為何說出這般莫名之言。
「三小姐,此話何意?令兄許以重酬邀請我來幫忙,那酬勞之中,全是我最需要之物,為此,難道我不該來嗎?」
「三小姐?呵,現在二哥送了你四個美婢,人家就成三小姐了?吳岩,你,你變了!」朱君玉眼圈忽地紅了,幽怨的望着吳岩道。
這話吳岩聽在耳內,越發感覺奇怪了,聽這意思,好像這三小姐朱君玉是在吃醋?她喜歡上自己了嗎?不可能吧?只不過只是見過幾面而已。難道是因自己那冒失的一個吻?
「呵呵,玉仙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來不是那種貪戀美色之輩,更加不會因為美色而去做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你二哥手裏,有我最需要的東西。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麼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真的嗎?」朱君玉俏臉微揚,滿臉喜色的道,想了想,她的臉卻又紅了,道:「人家……我,你別誤會,哼,本小姐才不關心你是不是貪戀美色呢。本小姐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參與進來,你根本不了解天魔宗那些人有多狠辣。得罪了他們,你的下場會很慘很慘的,吳岩,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你想要什麼,我替你找去。其實,天機府庫,我也進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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