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釋念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這怎麼可能?昨日那鬼無夜不是敗在你手下,無顏留在此地才遁逃而走的麼?」
「就是,這位道友莫要信口胡說。你若真見到了那件寶物,怎麼可能不動心?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任它被鬼無夜取走?」旁邊,另一名須彌宗的修士滿臉俱是不信神『色』道。
其他人也覺吳岩的話太過荒謬,是以大多數人根本不信。
吳岩冷笑一聲,在那劍神岩上兀自喋喋不休道:「信不信隨你們,反正老子親眼見到那鬼氣森森的傢伙,用鬼霧裹着一個白『色』的巨大輪盤遁走了。他在老子的後腦『門』斬了一刀,可惜,老子還沒來得及還手,這傢伙就跑了。他『奶』『奶』的,別讓老子再見到這傢伙,否則老子定要他好看!」
吳岩故意大着嗓『門』,以粗鄙而殘暴的口『吻』,痛斥着早已逃得無影無蹤的鬼無夜,他這口氣聽在眾人耳內,更讓眾人對昨日發生的事情越發相信了幾分。
眾人此時均面面相覷起來。想想昨日發生的事情,還真有可能跟此人說的極為相符。尤其是釋念,當時,他的羅漢法相的確是感應到有一團白光從劍神岩處衝起,他本以為是吳岩放出來對付鬼無夜的法寶,哪知道竟是那白犬趁着鬼無夜放出無夜鬼霧的時機,帶着那寶物從地下竄出,並藉此機會逃遁而走了!
此事越想越覺得的可疑。帝佛老祖曾說過,那白犬的本尊和玄靈被他打傷,根本沒有能力敢從地下幽冥『洞』天出來吞噬地脈靈力療傷,只有駕馭那件輪迴『洞』天,它才敢出來。
只是,這件輪迴『洞』天,因為受到某些不為人知的封禁限制,輕易絕不能見到天日,除非其內的六道鎮魂神器恢復如初,此件『洞』天之寶才有機會顯化世間。
但是,在那鬼無夜的無夜鬼霧包裹之下,此寶同樣可以暫時不用懼怕塵世陽氣的襲擾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詭秘之事發生,只是,他們所有人卻都被『蒙』在了鼓裏。甚至,很有可能那老鬼早跟那白犬有過齷蹉『交』流,否則怎麼可能如此巧合,他一放出無夜鬼霧,那輪迴『洞』天化作的輪迴盤就突然出來了?
釋念臉『色』『陰』晴不定的立在劍神岩下,一時思索再三,竟有種茫然無措的恐懼感覺從心頭浮起。
其他修士有的真信了吳岩的話,朝着兩儀劍陣通道跑去,有的則立在原地,等着那釋念發話,看他要如何安排。
若此寶真被那鬼無夜取走,這消息一旦傳到帝佛老祖那裏,不知還要惹來這位老祖的何等怒火。而在此期間,若是鬼無夜得到那寶物的消息泄『露』出去,勢必還要引出更多別有用心的修士出動,萬一被別人先一步得走,事情將變得更加麻煩。
正在釋念猶豫不決時,兩儀劍陣通道入口處,一道血『色』遁光剎那間捲入大衍石筍林內,剎那間落在釋念身旁,遁光一斂,蕭血蓮的身影顯『露』而出。此時,蕭血蓮那俊逸的臉龐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看起來他此刻心情應是極差。
釋念陡然見到蕭血蓮,霍然一驚,急問道:「蕭老弟,怎麼了?」
「小弟派出去的兩名弟子,均慘死在兩儀劍陣處。從他們傷口判斷,兩人均是被傀儡劍士所殺。」蕭血蓮『陰』沉着臉,震怒的壓低聲音道,說着,更是『陰』鷙的向劍神岩上望了一眼,道:「方才此人傳出的消息,師兄覺得如何?」
「極可能為真,只是這件事也太過匪夷所思,小僧委實難以決斷。」釋念頭上漸漸冒出冷汗,想起若帝佛老祖得知了這消息的後果,竟是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己好似跌入恐慌的深淵難以自拔。
「師兄看看這傳訊『玉』簡再說吧。這是從獵海城『插』天峰那邊傳來的。」說着,蕭血蓮取出一枚『玉』簡,遞給了釋念。
釋念神識一掃之下,臉『色』越發白了,啞聲道:「竟真的發生了這種事?」
「現在,整個獵海城幾乎所有元嬰期境界的修士全都瘋了一般朝着鬼無夜煉魂島去了,大師兄釋暝放棄了攻打『插』天峰,率領一干人直往煉魂島而去。若非小弟在他們身邊安『插』的有親信弟子,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恐怕咱們還要被『蒙』在鼓裏不知多久。」蕭血蓮冷聲道。
想到出現這樣的事,釋暝竟然連一聲招呼也不打,直接率領人馬趕去煉魂島,這其中有什麼利害關係,想想便令人心冷。
誰能追回此寶,誰就能得到帝佛老祖的賞識,進而得到避劫丹,甚至更大好處不在話下。但反之,若沒能追回此寶,帝佛老祖一查之下,此次負責看守劍神岩的主要弟子,必然會被帝佛老祖震怒的怒火所燒,生死難測。
「蕭老弟,咱們現在怎麼辦?」釋念臉『色』越發慘白,悄然抬眼掃了掃劍神岩,向蕭血蓮低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就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蕭血蓮冷笑幾聲,忽地轉為神念傳音,又向釋念道:「釋念師兄莫慌,小弟早在這裏灑下特殊的追魂香。既然鬼無夜是從此處逃走的,身上也必然沾染了這種追魂香的氣息,咱們方向正確,說不定能比其他人更快找到鬼無夜。」
釋念哪料蕭血蓮竟留有如此後手,頓時又驚又喜,傳念回道:「太好了!想不到蕭老弟竟心細若此。事不遲疑,咱們現在就去追吧!」
「這人怎麼辦?」蕭血蓮『陰』沉的掃了劍神岩上一眼道。
「連鬼無夜的法寶也無法傷到此人,想來此人的煉體秘術必然到了十分可怕的程度。咱們一時半會未必能夠把他如何,不如留兩名弟子在此盯着他?」釋念傳念道。
「也好!看守的人手就由師兄來安排吧。小弟手下人手摺損了不少,若是再有意外,不好向宗主『交』代。」蕭血蓮道。
釋念會意,當即安排了一名羅漢修士和一名金剛修士留在此處,悄悄與二人『交』代一番後,這才留下二人,他自己則和蕭血蓮一同,率領着其他兩宗負責看守此地的修士弟子,急匆匆離開大衍石筍林,去追鬼無夜了。
此刻,大衍石筍林內只剩下了吳岩和那留下來負責監視他的兩名須彌宗的修士。
吳岩此時正好整以暇的盤坐在劍神岩上,似乎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渾不在意。他淡然打量了下方躲在附近鬼鬼祟祟監視着他的兩名須彌宗修士幾眼,冷冷一笑。
微微沉『吟』思索了片刻後,吳岩再次閉上雙目,眉心幽光一閃之下,『陰』神遁出,剎那間沒入下方劍神岩,輕車熟路,再次進入那處六道輪迴『洞』天世界內。
那條白犬諦聽,此刻正在入口不遠處虛空蹲伏,感應到吳岩夜遊『陰』神到來,頓時起身,引着吳岩的『陰』神,回到了此『洞』天最中央原來那巨大的輪盤所在之處。
只不過,原來擺放着那巨大輪盤之處,此時卻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那個白『色』的巨大輪盤此時卻不在這裏,使得這裏看起來頗有些古怪。
再次見到此神獸白犬諦聽,吳岩的夜遊『陰』神卻先開口了,道:「諦聽前輩,你真打算要這麼做?」
「怎麼,你想反悔?」獨腳白犬諦聽斜眼瞥了吳岩『陰』神一眼,冷冷道。
「晚輩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但是前輩答應晚輩的事情卻還沒有兌現,怎麼反說晚輩反悔?」吳岩的『陰』神笑道。
「本神的本尊和主靈雖帶着六道輪迴『洞』天離開,尋機覓地恢復,但此地乃是本神主人神體頭顱所化之處,卻不能容許任何人損毀或褻瀆。小子,本神只不過請你暫時替我保管一下主人的神顱,待本神的本尊和『洞』天之寶恢復過來,便會回來找你取回主人神顱。至於你說的那事,對本神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擔心什麼?」獨角白犬諦聽撇了撇嘴道。
原來,現在跟吳岩相見的這白犬諦聽,並非其本尊或者玄靈,而是其留在此處的一縷分神而已。
事實上,在吳岩來的第一日,當他施展元蜃渾『洞』窺探這處地方那『洞』天殘片存在之後,在那劍神岩下盤膝端坐恢復時,便把『陰』神潛入這裏,與白犬諦聽有過溝通『交』流了。
嚴格說來,卻並非是吳岩主動把『陰』神潛入下去的,而是白犬諦聽召喚他的『陰』神前去相會密談的。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均是他與諦聽商議後,兩者一起佈置的助諦聽帶着六道輪迴『洞』天離去的謀算而已。
上次帝佛老祖來此想要搶奪六道輪迴『洞』天,結果卻被諦聽察覺。兩者在此地發生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戰。結果卻是兩敗俱傷。
帝佛老祖固然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不僅佛身本尊被諦聽以六道輪迴之術削去生機,不久便會枯死,就是其佛神也被六道輪迴擊中,虛弱了不少。
但是,此戰諦聽的本尊和玄靈也被那帝佛老祖的一件寶物所傷,短時間內,再難重見天日,除非能夠藉助特殊寶物護持,才能離開。
只可惜,這獵海巨島中央靈氣最濃郁部分,皆是地藏王神顱所化。但是可惜的是,其神顱內五行靈氣已然極度匱乏,根本無法用來修復六道輪迴『洞』天和諦聽的傷勢。諦聽若想恢復,就必須離開此地,前往另一處它早就窺探已久的靈地才行。
只是讓諦聽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它在吳岩的身上,竟然感應到了一件讓它無比震驚的『洞』天之寶的氣息。而正是因這件『洞』天之寶氣息的鎮壓,也使得它現在再也無法窺探到吳岩的任何事情經歷。
其實,以它的神通,只要稍稍感應一番,這整個『洞』天之內發生的絕大多數事情便逃不過它的靈覺窺探,現在卻再也無法察覺到吳岩身上發生的經歷,這讓它不覺想到了一條脫身妙計。--32523+dsuaahhh+24476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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