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棵小樹
會議室外的走廊里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零星的腳步聲也是身穿警服行色匆匆的警察,我抱着那隻花盆拉着土地爺一路匆匆走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們就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呼……!」
一走出公安局,我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店掌柜,你怕了……?」跟在我身邊的土地爺仰着頭笑呵呵的看着我問。
「怕了?」我一愣,轉過頭看着他挺了挺胸,「我會怕了?我又沒幹什麼壞事兒,我怕什麼?」
「那你剛才……?呵呵呵……!」土地爺看着我,悠悠的笑了起來。
「切!」我撇了撇嘴,「張叔,咱現在去哪兒種?」
公安局門前就是一條繁華的大馬路,我總不能就在這兒讓土地爺施展這神奇的法術吧?!
土地爺轉過頭看了看四周,抬手一指不遠處,慢悠悠的說:「我們去那兒!」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這老頭兒指的竟然是馬路邊的花圃,花圃本來就種着整齊的低矮灌木,後面是一小塊一小塊規劃好的綠草地,草地後面是路邊的店鋪,也就是說,花圃把整條寬敞的馬路劃分的很明確。
「在那兒?」我遲疑的看着土地爺。
「你覺得還有更好的地方嗎?」土地爺說着抬腳就走,我見狀忙跟了上去。
低矮的灌木叢只長到了膝蓋的高度,人走進去別說藏身了,恐怕就連一個小孩兒都藏不住,我跟着土地爺跨過了灌木叢走到了青草地,眼看着他旁若無人的盤腿坐在了地上。
「哎哎……,我說張叔,您這是幹嘛呢?」看着他不管不顧的坐在了地上,我着急的叫嚷起來。
「借別人一方土地,總的跟別人打一聲招呼吧?!」土地爺悠然的說着,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我一愣,站在一旁想看看他到底做什麼妖?
土地爺盤腿坐的端正,雙眼微閉,雙手環起放在小腹之間,口中卻念念有詞,本來我還打算去聽一下這老頭兒到底在說什麼,可是聽了半天才發現,敢情這老頭兒是在默念吶!
「好了,動手吧!」就在我懷疑這老頭兒是不是在裝神弄鬼的時候,這老頭兒一躍而起,看着我只是說了一句,俯身就開始挖土。
我一愣,滿臉不解的看着他。
「還不動手,你不是等着這些土會自己跑進花盆裏吧?」土地爺雙手着力,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
好吧,挖就挖,我沒再遲疑,放下手中的花盆也跟着挖了起來。
花圃里的草地本來只不過就是簡單的蓋了一層草皮而已,扒開草皮就能摸到鬆軟的泥土,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和土地爺就赤手空拳挖了慢慢一花盆的新鮮泥土,深吸一口氣,都能聞得到泥土濃重的濕氣。
「夠了!」土地爺站起身拍了拍手,一把就將花盆拿在了手裏,「把種子給我。」說着看向了我。
我一愣,忙不迭的從口袋裏掏出了種子遞了過去。
土地爺伸手接過種子,隨手就在花盆裏插了一個洞眼,將手裏的種子塞了進去,緊接着又用泥土蓋住了種子,彎腰就將花盆放在了腳下。
「這就好了?」我遲疑的看着他問。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土地爺隨口說着,盤腿又坐在了地上。
看着他閉目養神的模樣,我心裏一陣納悶,我記得只在他在悅來客棧後院種下那棵梅樹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麼囉嗦啊,怎麼着?他現在還得超度一下才行嗎?
『簌簌……』
就在我納悶的看着閉目養神的土地爺的時候,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我聞聲轉頭看去,只見那個花盆裏的泥土似乎動了幾下,眨眼間就冒出了一點嫩綠,嫩綠鑽破了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小苗,緊接着抽枝生芽舒展着枝葉,不一會兒的工夫不大的花盆裏就長成了一棵小樹苗。
「張叔,我怎麼看不出這是棵什麼樹呢?」我歪着腦袋自己的打量着面前這個長勢喜人的小樹苗,看了旁邊的土地爺一眼,隨口問道。
「那顆種子可是陳仙人送給你的,別說是你,就連我都看不出這是棵什麼樹,老老實實的等着吧!」土地爺懶洋洋的睜開雙眼看了我一眼,隨口說完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等着就等着,反正眼前這老頭兒是土地爺,他想讓這棵樹長成什麼樣就能長成什麼樣,我還就不信了,等這棵小樹長大之後還看不出到底是個啥?
眼前這棵小樹不斷地抽枝長葉,就跟有人按了快進鍵似的,要不是因為長在茂密的花圃里,讓別人看見肯定得上頭條新聞,我看着面前這棵小樹,轉過頭留意了一下四周,還好還好,沒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
眨眼之間面前這棵小樹就長得高過了人頭,樹枝間開出了一朵朵嫩白色的小花,小花瞬間凋零,一個小指肚般大小的青色小果子出現在了枝頭,小果子慢慢變大,由青色逐漸變成了紅色,當掛在枝頭的果子長成拳頭般大小的時候終於停止了生長,一個一個沉甸甸的掛滿了樹枝,映照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生機盎然。
「那啥……張叔,這果子是……?」我好奇的看着眼前這些從來都沒見過的粉紅色果子,遲疑的轉過頭看向了土地爺。
土地爺已經站起了身,笑呵呵的看着掛在樹枝上的果子,伸手就摘下了一個送到了嘴邊,二話沒說『咔嚓』就是一口,我都看見他的嘴角溢出了紅色的果汁。
「張叔,這東西……能吃?」我一邊好奇的看着他一邊也學着他的樣子伸手去摘,狠狠的咬了一口,你還別說,咬上一口手裏的這個果子,一股沁入心脾甘甜讓人精神一振,我靠,這麼美味?!
「張叔,這是啥果子啊?這麼好吃?」我三口兩口就吃完了手裏的果子,伸手又要去摘。
「你要是不想死就少吃點兒!」土地爺看了不去看我,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我一驚,我靠,他說這話是啥意思?
我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了土地爺,不過這老頭兒已經伸手將掛在枝頭上的那是幾個果子全都摘了下來。
那啥……,他不是打算吃獨食吧?
「放心,這果子是給那群人的!」土地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慢悠悠的說着,隨手就將這棵小樹給拿了起來。
這棵小樹雖然看起來只比成人高不了多少,可好歹它也是一棵樹,少說也得有個三五十斤重,這老頭兒輕飄飄的一把就拿了起來,他不是練過內功吧?
就在我好奇的看着他拿起了小樹,心中腹誹的時候,突然發現花盆裏的這棵小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小,就好像是時光倒流了一樣,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最初的樣子,一棵嫩綠色的小苗孤零零的長在花盆裏。
「張叔,剛才……?」我驚詫的看着他手裏的花盆,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土地爺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抬腳就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別忘了我可是掌管一方的土地,只要是在土裏的東西,我都有辦法掌控,別說是一棵小樹,就是埋在地里的死人……,」說着轉過頭瞟了我一眼,「……我也一樣有辦法讓它跳起來!」
這老頭兒剛才說啥?他能讓死人跳起來,我累個去,這也……太逆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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