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清笑得花枝亂顫,抱着秦侯夫人幾乎站不直腰,眼淚兒都幾乎要流了下來。
好不容易穩住了些心情,她樂滋滋的摟住秦侯夫人的腰肢,附耳低聲說了兩句。剎那間,秦侯夫人渾身發麻!
甚至,秦侯夫人禁不住猛然抽身,硬生生和蘇琴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如同畏懼老虎一般。
蘇琴清卻大大咧咧地聞了聞自己的手,那隻手剛剛撫摸過秦侯夫人,極其沒溜兒地說了句「茉莉香哦」,便哈哈一樂飄然而去。
留下一個眼睛渾圓的秦侯夫人,呆坐在亭子裏心有餘悸。
不多時,秦陽也似乎聽到了動靜,當即跑了回來。卻已經不見師叔,只有母親在那裏怔怔的發呆。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啊?啊啊!」秦侯夫人宛如受了點刺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不好意思的問,「小陽,你那位蘇師叔,她竟然……竟然只喜歡……女子?」
她!喜!歡!女!人!
秦陽也呆住了:「這麼為老不尊的,她跟你胡扯這些幹什麼!好哇,她肯定是……哼,我去找她算賬!」
秦陽腦洞大開,懷疑沒溜兒師叔是不是對母親產生了不良想法兒,甚至手腳不老實了?
其實,他猜得也不是全錯。自打一開始,沒溜兒師叔不就握住了秦侯夫人的手,隨後還摟着她的腰肢嗎?直到離開之前,沒溜兒師叔還在她耳邊低聲說:「其實,我喜歡的是女子呀,小兔崽子沒告訴你麼?不過,嫂嫂你可是風華不差於二八佳麗,琴清好生愛慕呀……」
也就是這一句,嚇得秦侯夫人渾身起小疙瘩呢。
秦陽以為母親被那無良師叔給揩了油,這便要去算賬,但卻被秦侯夫人拉扯住了。算了,畢竟是個女子,一些小小的動作沒什麼吧。
「咳咳,也不是……」秦侯夫人正了正心神道,「母親只是覺得,你這師叔太奇怪了些,聞所未聞,故而有些驚訝。」
秦陽看到沒多大的事,這才點頭嘆道:「是啊,她就這德行,一天到晚為老不尊的。實際上說是我的師叔,有時候簡直跟兄弟差不多,什麼都不顧忌。」
既然是這樣,秦侯夫人反倒理解了。看來那蘇琴清雖然和秦陽黏糊得不分彼此,但至少那種亂了輩分倫理的事情倒是做不出。
而秦陽這表示,這沒溜兒師叔自幼修煉圖騰術,每天不知面對着多少男男女女的軀體,恐怕從小就已經對這類事情產生了錯亂感。
在她的眼中,或許早已沒有了性別,而只有美醜。
蘇琴清自己就說過:男人的身體總是那麼礙眼,只有女子的軀體才堪稱天地造化的傑作。一句話:她的審美觀早就將她的世界觀給扭曲了!
而秦陽後面的話,才最讓秦侯夫人震驚——
「其實,師叔挺苦悶的。她這輩子真正喜歡的,是我老師。可是這幾十年了,老師哪怕單身也從未答應過她,所以她才恨恨然每次必稱老師為『死鬼』。」
秦侯夫人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這個沒溜兒的超級女高手,竟然一直追慕她的師姐、天下九州第一人殷妍!
這消息太驚爆了,簡直能讓人腦袋炸開。
當然,這肯定也是整個輪迴殿的禁忌話題,沒有人敢討論這個。所以秦陽也一再安排母親,這件事知道之後藏在心底就好,萬萬不可說出去。
秦侯夫人木訥地點着頭,似乎還是無法從震驚之中平復了心情,宛如做夢一般,而且是極其離奇的怪夢。
不過,好在秦侯夫人不再懷疑秦陽和蘇琴清之間的純潔關係。
「那就好,那就好。」
秦陽一愣:「這有什麼好的?」
秦侯夫人頓時語塞,岔開話題:「對了,還有件小事要問你——你和那個蕭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陽有點迷糊:「什麼怎麼回事?她是我招來的魂修,有什麼不對的?」
秦侯夫人:「只是招來的魂修?可,你和她有什麼……別的關係沒有?哼,那次大半夜裏,她從你房裏跑出來的。」
秦陽頓時眼黑:「您想什麼呢,太邪惡了!我……跟您明說了吧,我是個圖騰師啊,當時在為她繪製圖騰呢。要是不繪製醫圖騰,她會病情發作而死呢!」
其實,秦星也知道蕭影清需要醫治的事情,但秦星卻想不到自己哥哥還是圖騰師,總以為要帶回輪迴殿才能醫治。再說了,秦侯夫人猜測這種事情本就猶猶豫豫的,更不會去和小兒子秦星討論這些。
如今真相大白,秦侯夫人恨恨地只拍自己腦袋。是啊,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呢,難怪蘇琴清和兒子都說自己邪惡呢,真是的。
而且秦陽還表示,蕭影清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資質也特別好,將來肯定能有大的出息。
「其實,母親還以為你喜歡上那丫頭了呢……」秦侯夫人訕訕的起身,匆匆而去,「罷了罷了,今天真是丟死人了……」
蘇琴清走後,留下一個發呆的她;她走後,留下一個發呆的秦陽。
……
而秦侯夫人不但覺得羞赧,甚至還覺得有些愧疚。想想自己對蕭影清的誤解,以及對這麼一個小孩子投以那種冷冰冰的態度,她心裏頭就有些不安。
「難為這小丫頭了,難怪這些天看到我的時候,她會那麼不安和畏懼。那才多大個小人兒呢,可憐的。」秦侯夫人邊走邊想,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蕭影清住的那小房子邊。道歉還不至於,她至少要冰釋那層誤會,別讓這小丫頭在秦侯府住得那麼孤苦委屈。
可她腳還沒踏進那小房子呢,就聽到了裏面的動靜,似乎有責罵聲?
……
房間裏,蕭影清有點可憐兮兮的坐在牆角,帶着畏懼看着眼前兩個少女。這兩個少女,恰是秦侯夫人身邊那兩位侍女,只是她們今天沒有當值。
這兩個侍女,早就看蕭影清不順眼了。像她們這種身份的,哪個不想攀附到侯府公子,將來做個填房的侍妾也好呢。這倒好,跟在夫人身邊這些年辛辛苦苦,都沒能得到兩位公子正眼瞧一下,反倒是這個新來的丫頭給捷足先登了。
一個侍女斥責道:「小蹄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哼!竟然迷惑咱們大公子,你也配!」
另一個侍女則火上澆油:「也不知是哪來的野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點姿色就昏了頭吧,小浪蹄子!」
話很難聽,估計也已經說了很久。蕭影清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坐在牆角委屈得要死。她是個魂修,確實能一隻手便殺了這兩個侍女。可這是秦家,而且還得仰仗着秦陽給自己治病救命呢,她哪敢動手。
所以就算是有苦楚、有不解,也只能迷迷糊糊的吞下去。一雙大眼睛裏面,全是即將滾落的淚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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