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經後背撞在熊日天身體上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
塊頭巨大的熊日天倒是被他撞開了,但他自己的撤逃線路卻被阻斷。僅僅是停滯了這一剎那的時間,白啟的銀槍就一槍捅在了他的心口!
胡媚兒震驚之餘前來救援,雖然也用大尾巴將白啟的身體掃飛幾十丈,但為時已晚。白啟的槍尖在刺入胡玄經心口那一刻,就自動爆發出了一股爆炸般的威能,將胡玄經的心臟徹底擊碎!
銀槍已經離開了身體,但胡玄經感到了身體上劇烈的疼痛。獸化狀態已經消失,他目瞪口呆的低頭看着胸口的巨大創口……
「啊……」一聲悽厲的慘呼之後,胡玄經的身體重重跌落到海水之中。
現場一片沉寂。
而後,武關城的城頭上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戰鼓聲越發震耳!
殺神白啟以一敵四,竟然重創了熊日天、滅殺了胡玄經。而他自己,卻只是兩次遭遇輕傷,並未影響太大的戰鬥力。
這種恐怖的實戰能力,足以震撼每一個人的神經。
當然大家注意不到的是,這個戰果來自於熊日天和胡玄經的扯皮,不然白啟就算再狠,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
此時,秦軍歡聲雷動,而柔然皇戰隊卻異常蕭索。面對白啟這個超級怪物,柔然皇戰隊之中的聖域強者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緊接着,白啟趁着一戰之威將星月狐再度拍落到海水中之後,胡媚兒也自知不敵這個可怕的瘋子,當即下去拉住了星月狐,狼狽退回了自家的陣營之中。
「再來一戰!」白啟仰天怒吼,聲震九霄。手中的銀槍猛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刺芒,將剛剛升出海面的星月狐的屁股,又捅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至此,胡媚兒筋疲力盡,熊日天重傷無法參戰,星月狐輕傷但內臟翻滾、頭暈腦脹,胡玄經更是直接掛掉。一場戰鬥下來,雙方的聖域數量幾乎拉平了。而從戰力上,胡媚兒和熊日天兩大聖王級強者的退場,更讓柔然皇一方的實力大打折扣。
此時,白啟還要乘勝追擊,但胡媚兒等人卻急速撤退。與此同時,柔然皇的戰船也緩緩駛來,越發接近了武關城,距離已經在五里左右。
這麼近的距離,胡媚兒等人能夠及時退回大船。而白啟就算再勇猛,知道柔然皇在船上的話,也不會貿然孤軍深入進去,而是暫時退回了武關城的城頭上。
柔然皇要趁機整頓一下士氣,但白啟也在趁機等待王柬發招兒。
船頭,星月狐和熊日天都趴在了甲板上,哎呦不止。一身青色軟甲的柔然皇冷目直視,輕輕咬着銀牙說:「熊日天,你可知罪?」
啊?熊日天猛抬起頭,也不再哼哧了。這傢伙嚇壞了,知道自己的小花招被柔然皇給識破了。慧眼如炬啊,真狠。
柔然皇的話,一字字宛如冰冷的鋼釘,楔在熊日天的心頭——
「胡玄經陷害你在前,這是他的錯。但,你竟然也會做出相同的、卑劣的陷害手段?」
「熊痴,我當年搭救於你,是看你心智淳樸。哪怕生性粗蠻,也不捨得一員猛將隕落在朝堂傾軋之中。」
「但是今天……我對你很失望。」
熊日天一手捂着肚子,鮮血還在流淌,但他卻仿佛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了。因為柔然皇的話,讓他感受到了心臟的刺痛。
一直以來,熊日天不敬任何人,卻唯獨敬畏柔然皇。只因為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只有柔然皇瞧得起他,敢於冒着得罪滿朝文武的風險而收留他。再造之恩,不敢忘懷。
但是現在,這個唯一真正愛護自己的柔然皇,已經對他表示「失望」。
熊日天腦袋有點懵懵的,忽然翻身跪在柔然皇面前,一頭磕倒在地:「殿下,咱老熊知罪了。只請殿下留我這條熊命,讓我再去跟白啟廝殺一場。就算是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帶着傷去找白啟血拼,這是找死。
柔然皇沉默了一下,搖頭說:「當然,胡玄經更該死。若非他陷害你,你也不至於反擊,我明白你的性子。」
「這件事,我只想讓你們都看到,一旦內部不合,將會出現什麼後果!」
「白啟確實很強,但媚兒和熊痴聯手,本該能戰勝他。但是人數多了,反倒失敗了,這就是教訓!」
「一個戰隊若沒有同生共死的意志,單體實力再強也都是虛話。」
頓時,一群戰將俯首稱是。
而柔然皇則嘆道:「至於熊痴,念在此事由胡玄經挑起,暫且饒你一條熊命,留在船上養傷。想死?以後有讓你戰死的地方。」
熊日天謝過了不殺之恩,滿臉慚愧的回到後面接受簡單的治療。
此時,作為三大隊的副大隊長,蔣自新看到大隊長胡玄經的慘死,總有點心中不忍:「殿下,胡大隊長的屍體……」
柔然皇雙目一寒:「餵魚!戰場之中還想着怎麼戕害戰友,這種混賬東西百死莫贖。他,不配做我戰隊的戰將!」
是……蔣自新嘆了口氣。但是,沒有人能說柔然皇絕情。真正的戰士從不怕死,但卻怕在戰鬥時候,被自己的戰友在背後一刀捅死。
柔然皇則深深的吸了口氣,身體緩緩飛起:「被這場羞辱的慘敗所震撼,軍心已不可用。想要挽回士氣,也只有我親自出手。你們都留下,看護好戰船。」
說着,柔然皇隻身一人飛到了空中,如離弦之箭般來到武關城外的高空之中,冷聲吼道:「秦政何在!」
對面,白啟再度持槍出列,哈哈大笑:「何須我大哥出手,我便能陪你一戰。」
柔然皇看了看白啟,清脆卻陰冷的聲音蕩漾:「既然秦政龜縮不出,那你們都來好了。所有的聖域,我一人滅之。」
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撼。
所有的聖域,包括剛才那威風凜凜的白啟在內,柔然皇要「一人滅之」。
而且,隨後柔然皇丹唇輕啟,緩緩地補充了一句:「時間在三分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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