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君耀接過血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就越是難看。
在他的身邊,四大宗門的其它幾個宗主,也都掃了掃血書上的內容。這篇血書前後不過四十餘字,對這些高手來說,一眼就看個七七八八了。
「胡鬧!」魏清海大怒道。做為一個年長者,他自然是看不起這些邪門歪道的。
連帶着對軒無涯的感官,自然也變的奇差無比。張了張嘴,有有心想說些什麼。可想想這終究還是無極玄宗的內務……
所以,魏清海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等着看軒君耀究竟怎麼處理這件事。
軒君耀此時心中也無比的煩躁,他就納悶了,自己這個兒子為什麼就沒有一點自己的聰明才智?
對付一個區區地煞境的宗門弟子,不僅僅留下證據不說,還是這種決定性這證據?這讓他就算是想要替軒無涯開脫,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藉口。
就在這個時候,雪鳶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宗主,那封血書可以給我看看麼?」
「你想看?」軒君耀有些愣,不明白這個女人想要血書幹什麼,他都沒有辦法找出什麼破綻,難道這個女人就行麼?
雪鳶恭敬的雙手接過隱刀堂弟子的血書,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洛辰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頭,這女人在面對強者的時候,姿態低的簡直恐怖。
最讓洛辰驚嘆的是,雪鳶明明姿態放的很低,卻也沒讓人覺得有獻媚的感覺。
只能說,這種本事絕對是天生的,一般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學的會這本事。
雪鳶看了一會抬起頭,又恭敬的把血書遞給軒君耀。這女人冷冷一笑道:「還真是奇怪呢,據我所知,隱刀堂的殺手可是所有殺手組織之中成功率最高的,也是所有殺手組織中口碑最好的。」
「先不說你如何躲過隱刀堂殺手的追殺,就說你是如何撬開隱刀堂訓練有素的殺手的嘴的手段,就讓人好奇的緊呢。」
「況且,就算洛辰你天賦異稟,真的有辦法從隱刀堂的殺手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就證明這份血書一定是真的麼?一份血書而已,隨便找點血就能寫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這件事情跟少宗主有任何的關係。」
雪鳶言言辭鋒利,眨眼間就把洛辰手中的血書給批了一個一文不值。
軒無涯聞言,連連附和道:「雪鳶說的對,一封來歷不明的血書而已,根本就不能證明任何事。」
「你閉嘴!」軒君耀咬牙訓斥道。軒無涯難道就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他最好是閉嘴什麼都不說麼?
他難道不知道,他表現的越是活躍,就越是引人注意麼?
軒無涯被軒君耀呵斥,惱怒的閉上了嘴。不過在退下之前,還是惡狠狠的瞪了洛辰一眼。
對此,洛辰根本就不痛不癢。比起以前的陷害追殺,一個眼神而已,難道還能把他怎麼樣不成?
軒無涯退下之後,軒君耀拿這血書問洛辰道:「洛辰,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洛辰其實心裏很清楚,別說雪鳶現在說的跟一朵花似的,把這份血書批的一文不值。
就算沒有雪鳶的話,僅僅憑一封血書,也不可能真的把堂堂無極玄宗的少宗主,龍王軒無涯怎麼樣。
軒無涯畢竟是軒君耀的兒子,難道還指望軒君耀大義滅親不成麼?
所以,從一開始,洛辰就沒打算用這份血書,把軒無涯怎麼樣。
既然如此,洛辰為什麼一定要在現在拿出這封血書呢?
一是因為,之前軒君耀的行為,真的讓洛辰徹底的鬧心了。
別的宗門宗主,都如此大方的給了他一些東西作為獎勵,雖然這些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價值,但是多多少少也是一點心意不是麼?
但是軒君耀呢?就因為他的兒子跟他之間有所衝突,竟然能硬生生的不要臉到一毛不拔。
既然你們做初一,那就不要怪我做初五。這就是洛辰的想法,簡單粗暴。
既然你不要臉,那我就在你的臉上狠狠的抽一巴掌,就問你爽不爽?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洛辰在朝軒無涯父子亮牙齒。
之前軒無涯為什麼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付他?就是因為在軒無涯的眼裏,他洛辰不過就是一隻可以隨時捏死的螞蟻。
不論他怎麼做,洛辰這隻螞蟻也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所以,洛辰這次就是在告訴軒無涯,你小子以後最好給我老實點,如果真的惹怒了我,這個後果你未必承擔得起。
一個成年人,其實完全可以打得過一隻普通的狗。但是,大部分成年人在面對一隻對自己齜牙咧嘴的狗的時候,第一時間絕對不是上去揍這隻狗一頓,而是遠遠的離開。
為什麼?
因為就算是打贏了,這隻狗的尖牙利齒,也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傷害。
也許說起來不怎麼好聽,但是洛辰實際上就是在扮演這隻狗的角色。
他要讓軒君耀跟軒無涯知道,想對付我洛辰,就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吧。
當然了,現在還處於弱勢的洛辰,展現自己牙齒的方法,可不是傻乎乎的個這對父子開戰。
不要說宗主無極劍聖軒君耀了,就算是龍王軒無涯,洛辰也清楚自己現在不是對手。軒無涯的修為,可是跟他之前面對過的魔宗少主厲振宇一樣,都是地煞境九重巔峰。
所以,在聽到軒君耀的質問之後,洛辰故作悲憤的道:「胡說八道,血書怎麼可能有假?」
雪鳶立刻反駁道:「洛辰,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血書是真的?」
「我……我……反正血書就是真的,我對天誓。」洛辰臉色漲紅,仿佛是因為自己被懷疑而憤怒的不知所措,卻又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雪鳶的話。
雪鳶冷冷一笑:「如果誓有用的話,那我們宗門還要執法堂幹什麼?不論做任何事情,都有講求證據,你隨便拿來一封血書,就指責宗門的少宗主,我是不也因此可以懷疑你圖謀不軌呢?」
「你……你……」洛辰一時之間為之語塞,臉色突然一白,忍不住噗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你……」
雪鳶剛想乘勝追擊,軒君耀突然冷冷的打斷了雪鳶的話道:「夠了!」
雪鳶慌忙回頭,對軒君耀施了一理道:「宗主……」
聰慧如斯的雪鳶,在接觸周圍那疑惑的目光之後,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她終於明白生了什麼。
表面上看起來,她將洛辰駁斥的啞口無言,甚至直接將洛辰給氣的吐了血。
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分明是她仗着舌尖嘴利,硬生生的將洛辰的證據,說的一文不值。
洛辰無法辯駁,所以胸中鬱氣凝聚不散,這才吐了血。
雖然結果一樣,但是在別人的眼裏,實際情況卻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怪不得軒君耀要打斷她的話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終究也只不過會成為一場鬧劇。
「你下去吧!」軒君耀沒有說什麼,語氣淡漠的對雪鳶道。
雪鳶甚至連辯駁都不敢辯駁,就只能不甘心的退回的龍王軒無涯的身後。
看着雪鳶的身影,洛辰心中不屑冷笑:「這個女人,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什麼叫不爭之爭。」
剛剛那口血,當然是洛辰自己主動逼出來的。他洛辰就算再怎麼不堪,也不會因為這個女人的幾話就吐血啊。
不過這口血洛辰覺得吐的實在是太值了,看看周圍人的表情跟軒君耀的臉色就知道了。
呵斥退雪鳶之後,軒君耀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顯然是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
過了一會,軒君耀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他身影一閃,快如閃電的衝到了軒無涯的面前,抬起手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給了軒無涯一個巴掌。
天罡境的高手含恨出手,就算軒無涯已經達到了地煞境的巔峰,卻也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當然了,就算是有這個能力,面對自己的父親,軒無涯估計也不敢有半點的反抗。
軒君耀這一巴掌抽的太過突然。所有人甚至包括洛辰都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動手,而且下手毫不容情。
軒無涯的臉上頃刻間就浮現出了五道無比清晰指指印,嘴角也一下子就見了血。
就這樣,軒君耀還是不解氣,一腳踢在軒無涯的腿彎,軒無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軒君耀將血書甩在軒無涯的臉上,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小畜生,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可是我們無極玄宗堂堂的少宗主,竟然做出買兇殺害自己宗門弟子這種是……我真是……我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個狗東西。」
說着手中錚的一聲脆想,一把長劍已經出現在了軒君耀的手上,軒君耀氣的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舉劍就朝軒無涯砍了下來。
周圍的人見狀,立刻紛紛上前制止。太衍宮宗主蔣宏祭出自己的靈器,一把明晃晃金閃閃的三尖兩刃槍,叮的一聲擋住了軒君耀批下來的長劍。
魏清海也趕緊一把拽住軒君耀的胳膊,勸慰道:「孩子年輕氣盛,犯點錯誤你訓斥幾句也就是了,幹什麼打打殺殺的?」
「這個逆子,今天不殺他,我們無極玄宗的臉面,就給他丟光了,你們都別攔着我,我一定要宰了這個逆子。」
嘴上說的厲害,可看魏清海跟蔣宏毫不費力的就拉住了軒君耀就知道,他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不過也正因為這邊的鬧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雪鳶動作隱蔽的對秋浩淼眨了眨眼。
秋浩淼會意,從清塵長老的身邊離開,一撩長衫跪在了軒君耀的面前,顫聲道:「弟子有錯,請宗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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