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可貼送到了,他也沒說請自己進去坐坐,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孩主動賴進去似乎有些不合適,所以她是不是應該對着賀季晨提出離開了?
她剛來,和他才說了兩句話……
季憶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失落。
過了片刻,她等心頭的那股不舍和難過過去後,才掀起眼皮,衝着賀季晨動了動唇角。
她道別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在樓道燈光映襯下輪廓線條顯得莫名柔和的賀季晨,語氣輕緩的出了聲:「要不要進來喝點東西?」
「好啊。」季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話音落定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應的好像有點着急,一點也不矜持,急忙又補了句:「我正好有點渴了。」
賀季晨讓開了門口。
等季憶進屋後,他彎身拿了一雙拖鞋擺放在季憶的面前。
季憶換鞋時,賀季晨問:「要點什麼?果汁,牛奶,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季憶。
「嗯。」賀季晨應了一聲,等季憶換好鞋後,指了指客廳的沙發,示意季憶先坐,然後去了餐廳。
很快,賀季晨端着兩杯水折回到了沙發前,他彎身將水杯遞到季憶面前時,季憶瞄見他手指上有好幾處破了皮,有些血絲在往外滲。
季憶想都沒想的就開了口:「你手上的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現在天氣冷,很容易凍傷的。」
說着,季憶就將接過的水杯,直接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拿了自己買來的創可貼,撕開包裝,從裏面抽了幾個出來。
她幾乎沒給賀季晨反應,就抓了他的手。
賀季晨後背,驀地一僵,沒躲閃。
季憶所有的心思,都在他手指的傷口上,壓根沒察覺到男子的異樣。
她先從茶几的醫藥箱裏,找了酒精棉,給賀季晨的傷口消了毒後,才撕開了創可貼,小心翼翼的黏在了他的傷口處。
賀季晨自始至終就仿佛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微低着頭,目光定定的望着季憶忙前忙後的一系列舉動。
創可貼貼在他的手上,卻更像是貼進了他的心底,讓他整顆心奇蹟般變得溫軟無比。
貼完創可貼的季憶,抬起頭,衝着賀季晨甜甜一笑:「好了。」
賀季晨急忙收斂起胸膛里泛濫的柔軟,衝着季憶微動着唇角道了聲「謝謝」,坐在了她的身邊。
晚上,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和她一男一女。
賀季晨怕氣氛變得僵硬,坐下後,順勢摸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裏面恰好播放的是音樂頻道,舒緩悠揚的小提琴曲,行雲流水般的傳遍了整個室內。
季憶盯着電視機里拉提琴的知名男演奏家,忽然想起當初在樓外樓吃飯時,胖子跟自己提過,賀季晨拉的一手好提琴,還拿過全國少兒比賽一等獎。
想着,季憶轉頭,看向了賀季晨:「胖子告訴我,你小提琴很厲害呢。」
「好多年沒碰過了,現在估計都手生了。」賀季晨垂眸,吹了吹杯中有些燙的熱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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