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郭笑天一臉震驚的模樣,蹬蹬蹬的倒退了兩步,驚詫萬分的道:「你的意思是,難道,不管是車禍還是什麼其他情況,其實都並非是我兒子的本意,而是他當時被別人控制了,控制他的這個人是個道士,而且是裘總——是裘紅袍請來的人?!」
郭笑天震驚加氣憤的情況下,也不跟裘紅袍叫裘總了,直接稱呼起裘紅袍的名字來。
「對,基本上就是這樣,具體的情況,警方應該正在調查中。」秦北直接道。
裘紅袍心中的震撼,簡直是無以復加。這件事他籌劃了好長時間,心中篤定已經是萬無一失的結局,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了差錯呢!
事實上是這樣的:
那個因車禍住院的省城大佬的親戚,是一個女子。
這女子,和裘紅袍的父親,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
白了,就是裘紅袍的父親的一個外室。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樣,裘紅袍還不至於對這個女子心生殺機!
畢竟裘紅袍的父親裘定岳,年富力強,加上多金,五十來歲的年紀,正是一個成功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裘紅袍也知道,向他父親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的男人,不養個把外室,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裘紅袍的母親也知道裘定岳在外面有女人。不過這對於豪門大戶來,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那完全是因為一個意外。
那天是裘紅袍的父親的生日。
裘紅袍的母親十分大度的,邀請了那個女子,一起來為裘定岳慶生。
這對於那個女子來,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於是她打扮一番,就趕了過來。
裘紅袍的母親,充分的彰顯了大婦風範,對這個女子,十分的敬重,甚至表示,對她這些年來對裘定岳的照顧,很是感激。
於是乎闔家歡樂,眾人都沒少喝酒。
然而次日早晨起來的時候,裘紅袍就發現,他渾身上下嘛都沒穿,懷裏還有一個同樣是嘛都沒穿的女子——
整個故事就變得樂呵起來了。
事後,那個女子以此為要挾,裘紅袍害怕被他父親知道他上了父親的女人,一直是忍辱負重,對女子的要求,自然是百般應承。
然而隨着這女子提出了一個更過分的要求的時候,裘紅袍再也忍不住了。
裘紅袍通過各種渠道,找到了一個自稱是鬼醫門道士的男子。
並且成功的找到了一個替死鬼,也就是郭笑天的兒子郭成龍!
原本裘紅袍的計劃是直接把那個女子撞死算求,但可惜的是那女子命大,除了有點輕微的骨折之外,並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同時鬼醫門的道士表示,他的手法,世間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事後郭成龍根本就什麼都不會想起來,甚至連見過裘紅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這個計劃,除了那個女人沒有被撞死之外,堪稱完美。
但現在,裘紅袍居然從秦北嘴裏,聽到了鬼醫門這三個字!
甚至秦北還知道,鬼醫門的獨門功夫,是使用牛毛細針!!
裘紅袍冷笑道:「你這完全是無端揣測,故意給我抹黑,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所謂鬼醫門的道士,可以使用牛毛細針,就能讓人忘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這麼,你承認在出車禍之前你招待過郭成龍了?也承認郭成龍離開的時候,車上還有一個鬼醫門的道士了?」秦北笑嘻嘻的反問道。
「我……我什麼時候承認過!」裘紅袍嘴硬的道。
「那如果你覺得,這件事移交法院審理的時候,如果我作為證人出現在法庭,給在場的法官們上演一出能憑藉一根牛毛細針,就能控制一個人的行為,然後這個人醒過來之後,卻什麼事都想不起來了,你法官會不會採信我的證詞呢?」秦北道。
「你你——」裘紅袍瞪圓了眼珠子,仿佛見到了一隻恐怖的魔鬼:「不不,絕不可能!望崖子道長了,他的手法,這世上除了鬼醫門的人能夠使用,別的任何人都絕無可能會用,更別解除了!!」
到這裏,裘紅袍忽然捂住了嘴巴,似乎意識到自己錯了什麼。
秦北一臉戲謔的笑容,看着裘紅袍。
除了秦北之外,侯三,侯羽倩,以及郭笑天三個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裘紅袍。
「竟然真的是你搞出來的鬼!裘紅袍,我和你有什麼仇怨,你竟然這麼對我的兒子!那可是我們郭家的獨苗啊!你怎麼下的去手!」
郭笑天忽然進入暴走狀態,直接一躍撲了上來,把裘紅袍壓在了身下,掐住了裘紅袍的脖子,一副恨不得把裘紅袍掐死的樣子,裘紅袍沒有想到郭笑天的暴走狀態會這麼的激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郭笑天掐的直翻白眼,差一點就當場斃命。
不過裘紅袍畢竟年輕力壯的,瞅准了一個機會,把膝蓋彎曲起來,一腳便把郭笑天踹了一個跟斗。
郭笑天吭哧吭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冒火,衝着裘紅袍便又撲了上來,一副不把裘紅袍弄死,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侯三本來是要幫忙的,卻被秦北制止了,這種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能夠看得到的,為什麼不多欣賞一會兒呢?
「住手!」
卻在這時,一個凌厲的聲音響了起來,旋即眾人便看到,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穿着警服的警員,一臉怒容的,快步闖了進來。
卻是新華分局的局長,方程。
「咦,秦先生,您也在啊!」看到秦北也在這裏,方程很是意外的打了個招呼。
然而僅僅是打了個招呼而已,旋即方程就撲了上來,三下五除二的把滾成一團的裘紅袍和郭笑天兩個人分開。
好不容易把兩人分來了,郭笑天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一下子撞開方程,再次衝着裘紅袍撲了上來。嚇得裘紅袍大叫一聲,:「我要報警!救命啊……」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郭笑天一下子便把裘紅袍撲倒在了地上,張開嘴巴,死死的咬住了裘紅袍的耳朵!
「還愣着幹什麼?進來趕緊的拿人啊!」方程忍不住衝着門口的方向喊道。
立刻,呼啦啦的衝進來五六個全副武裝的警員,直接衝進戰團,把兩邊的人馬徹底的分開。
「我呸!」郭笑天冷哼一聲,噴出一口血痰來,只是這嘴裏的血跡,分明不是他郭笑天自己的,而是在裘紅袍的耳朵上硬生生的直接咬下來的!簡直是太尼瑪狠毒了!
「啊……」裘紅袍吃痛,當時就慘呼一聲,鮮血順着耳垂就低落了下來。「把我的耳朵還給我!」
「還給你?你想的美!」伴隨着一陣陣咔嚓咔嚓咀嚼的聲音,郭笑天直接把他從裘紅袍耳朵上咬下來的一大塊肉,在嘴裏嘎吱嘎吱的嚼了兩下,直接一直脖子,把半片耳朵吞進了肚子裏面!
裘紅袍看到這一幕,直接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就暈了過去。
狠,簡直是太狠了,不但對敵人狠,連帶對自己的時候,居然也能這麼狠毒!
「裝暈?你以為你暈過去,我就不找你算賬了嗎?!」看到裘紅袍暈了過去,郭笑天冷笑一聲,再次撲了上去,這次對準了裘紅袍的鼻子,似乎有想要一口把裘紅袍的鼻子咬下來的想法!
這時候方程再度出手了,他一腳便把郭笑天踹的倒飛而出。
然而郭笑天很快又爬了回來,繼續張開大嘴,衝着裘紅袍就咬了下去!
「住手!你不想要你兒子平安無事的出來嗎?」見到準備的方案都不奏效,方程直接拿出了殺手鐧!
「兒子?對,我還有兒子!郭局長,我兒子現在沒事吧?」
郭笑天着急的問道。
「他呀,他很好,不過現在,我要把裘紅袍帶走協助審查。」方程大聲的道。
郭笑天雙目之中逐漸恢復了一絲焦距,略帶茫然的點了點頭:「那行吧。」
方程和秦北聊了兩句,這才帶着已經昏迷過去的裘紅袍離開。
現在已經基本上查明了,大量的證據表明,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就是裘紅袍!
方程這才申請了逮捕令。
經過調查,發現裘紅袍原來一大早就來了郭笑天這邊,方程於是帶着人馬趕了過來。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裘紅袍,你居然心思這麼歹毒!」方程帶着裘紅袍走了之後,郭笑天的身子就跟散了架似的,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如果,裘紅袍找上郭成龍當頂缸的人選,還有幾分巧合在裏面的話。
那郭笑天最不能接受的是,裘紅袍這廝,居然在郭成龍已經進了局子自首的情況下,還假惺惺的過來表示要幫忙,還幫着聯繫省城那位大佬的親屬,甚至還以此要挾郭笑天,把郭笑天的「蠱王令」半賣半送的搶了過去——
郭笑天霎時間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大寫的煞筆兩個字。
都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大概的就是郭笑天現在的情況了。
「秦先生……」郭笑天聲音有些沙啞的道:「不管怎麼,今天的事情,我還是要謝謝你,這要不是因為你出馬,我兒子恐怕就真的被冤枉到死了。謝謝,謝謝!!」
秦北道:「其實實話,你兒子郭成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侯三:「……」
郭笑天卻點了點頭,「秦先生,您的是,其實我知道,連我自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算了不這個,來人啊!侯三哥,咱們這就把文件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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