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外面煞氣愈發的重了,幾乎已經達到了一種井噴的程度,我就算是站在白紙帳篷裏面都能感覺到那股子狂暴到極點的凶煞之氣,這種煞氣無論是對活人,還是對陰人,都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我為了和胖子他們談話的時候儘可能的隱秘,所在的這個地方其實已經非常偏遠了,算是這片環形盆地的邊緣地區了,可即便是在這裏,煞氣仍舊已經濃郁到了一個地步,猶如跗骨之蛆,緊緊的粘着我,讓我的脊椎骨都隱隱發涼。
而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這股子煞氣與我體內的殺氣隱隱呼應!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體內的殺氣運轉速度在自行加快,遊走在體內的奇經八脈里,瘋狂的輪轉着。
轟!
最後,護體殺氣都已經透體而出,緋紅殺氣猶如附着在我體表的烈焰一樣熊熊燃燒着,我的眼前也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的世界。
毫無疑問,這煞氣應該是我母親說的那個曾經入魔的葛家前輩所創造的噬魂殺陣的散發出來的,可以瘋狂的刺激到我體內的殺氣,進而形成現在這種情況。
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讓葛家的人經過深思熟慮以後直接封禁掉的禁術想來也應該是無比玄奧的,我心裏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絲期待,我比較好奇這個殺陣,我也想得到它。
沒辦法,我困在現在這個境界已經太久了,八段巔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門檻一樣橫在我的面前,根本無法逾越。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沒有瓶頸了,只是需要大量的陰氣,去掠奪磅礴的陰氣,這對於我來說就夠了,可即便是這一點,對我來說就很難,怎麼說呢?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對手了!
八段,是非常尷尬的一個境界,如果要衝破八段巔峰,我必須一口氣吸收一個聖人級別的髒東西身上的陰氣才夠,可事實上,我能跨階挑戰一個聖人級別的髒東西嗎?那是做夢!靠積累的話,那就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了。現在的情況就是,能讓我一下子進階的髒東西我打不過,而且那種級別的別說是髒東西,就算是活着的修煉者都是萬里挑一,非常難得,這要是髒東西的話,就更難尋覓了,須知,滿足我要求的髒東西皆是死物成魔,飲盡日精月華,沒有天大的機緣哪裏能出現?我要找怕是得費盡心機,而且……還打不過,所以這條路基本走不通!除此之外,如果吸收一些級別比較低的,那對我來說又沒什麼意義了。
現在,我想這個噬魂殺陣是可以幫到我的,至少有了它,我或許可以很快走過九段這個門檻兒,心裏說不渴望那是不可能的,乾脆把胖子和張金牙拋在了腦後,自顧自的跑了出去。
外面,血光沖天,狼奔豸突!
以青衣選定的駐軍營地為中心,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散發出了刺眼的強光,我能看到四個方向分別噴湧出一束強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黑夜裏的汽車打開了遠光燈以後噴湧出來的光束一樣,只不過那光束的顏色殷紅如血,甚至已經到了一個近乎粘稠的地步,這四束光沖天而起,最後在這片盆地的上空交匯,然後轟的一下子爆開,形成一個半球形狀的光幕,正在緩緩閉合,將這片盆地中的那些俘虜一下子籠罩了,最後形成了一個半球形狀的光幕,上面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頗為滲人。
血色的光罩,將所有的俘虜全部籠罩了,煞氣就是從那光罩上面散發出來的,被籠罩的陰人近乎慘烈的尖叫着,隔着血色光幕,我能看到它們原本就慘白的臉已經扭曲了,近乎瘋狂的衝擊光幕,可惜根本無法突破出來,這半球形的光罩就像是一片牢籠一樣,完全將它們封鎖在了裏面。
明顯,這是要將它們徹徹底底的坑殺掉!
不光被光罩籠罩着的陰人在近乎瘋狂的掙扎着,就連我這邊的陰兵都驚恐了,好像是對這光罩散發出來的煞氣非常害怕,全部都躲得遠遠的,仿佛在這光罩下面多呆一刻鐘都非常難受一樣。
我母親就盤坐在西南方向,她在光罩的邊緣地區雙手不斷結印,看得出來,就算是她來駕馭這光罩都是非常吃力的,面色已經有些蒼白了,迄今為止已經是勉勉強強的在支撐。
此法,邪!
我都能感覺到這個方法的邪氣,更沒想到這個殺陣會有如此浩瀚磅礴的力量,身處殺陣之下,活人不舒服,死人更難受。
我一出來,我母親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氣息,當時已經睜開了雙眼,她約莫已經了解透了我,一下子就猜到我做什麼去了,清澈的眸光落在我的身邊,冷哼道:「還不快過來?」
聲音不高,詭異的是,落在我耳朵裏面,卻分外的清晰。
沒辦法,我不敢耽擱,連忙跑了過去。
等過去了,我才發現,我母親身邊站着的鬼府散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有些艱難的說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人弄出了這樣的陣法,凡是身上帶着陰氣的,都會受到這個陣法的影響,反正老頭子站在這裏感覺很不舒服,算了,你們母子兩個繼續玩吧,老頭子先撤了。」
說完,這老頭子掉頭就走,同時曹沅他們也分別離開了,只有我母親還在強撐着。
顯然,這陣法專門針對陰氣,鬼府散人他們身上都帶着太重的陰氣,包括我母親也一樣,在黃泉水牢裏浸泡過,身上說沒陰氣是假的,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難受的很!
「將你的殺氣噴涌的到光幕上!」
我母親直接吩咐道:「抓緊時間,我也有點撐不住了!」
一聽這個,我自然不會猶豫,反正這個時候我體內的殺氣也已經被刺激的近乎失控了,一抬手,當即殺氣猶如決堤的洪水,瘋狂的朝着光幕衝擊了過去,似一掛血色的天河。
殺氣一湊上去,沒有衝破這光罩,反而一下子與之融合了,一時間,血色光幕的顏色更加濃厚了,幾乎已經成了黑紅色,我體內的殺氣很快就已經乾涸了。
「享受屬於你的東西吧。」
我母親說了一句,然後一下子倒飛離開了這裏。
一時間,噬魂殺陣之外,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這裏,這時候我體內殺氣枯竭,護體殺氣都已經熄滅了,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樣的場面大概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緊接着,一片血蒙蒙的光雨從血色光罩上分離了出來,朝着我這邊墜落過來,一下子將我籠罩了,最後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我托起,乾脆把我送到了半球形的血色光幕頂部中心地區,我在那裏盤坐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了,我盤坐在這血色光幕的頂部中心地區,一時間感覺自己仿佛與整個大陣都融合了,有關於這個大陣的信息幾乎是強行灌入了我的腦海。
於是,我知道了,這大陣其實是根據奇門遁甲之術再結合殺氣的特點創造出來的,唯有我體內的殺氣才能激活,當我盤坐在這裏的時候,一場殺戮盛宴就意味着正式拉開了帷幕。
我能看到,光罩上正在降落光幕,美輪美奐,可是那光雨對於下面的陰兵俘虜來說卻是致命的,當它們觸及光雨的瞬間,身體就開始消融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陰氣卻匯聚成河,衝進我體內以後,直接轉化成了殺氣,我幾乎是品嘗着這悽厲的慘叫聲,開始了屬於自己的饕餮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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