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牙的話讓老村長他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甚至就連跟着老村長過來的那幾個壯年漢子都是很明顯臉色難看了起來,眼中隱隱已經有了懼色。
這要真是什麼髒東西在作怪的話,沒成氣候前都已經把整個村子折騰的雞犬不寧了,真要是成了氣候,這個村子裏的人那還能有活路嗎?
「張道長啊,您可千萬要救救我們這定陶村的好幾百口人啊!」
老村長老淚縱橫,情緒有些激動,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張金牙的手,顫聲道:「這些被害的女娃子裏除了那第一個姑娘老頭子不太熟悉以外,剩下的這九個可都是老頭子親眼看着她們長大的,最後卻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害了,老頭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呀,您是沒看她們的樣子,死的那叫一個慘吶…;…;」
「老先生您就放心吧,張某人別的不說,但規矩還是懂的,正所謂這那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我接受了你們的囑託,那肯定是會全力以赴的。」
張金牙正色道:「只是這髒東西害人,它也不是平白無故說害人就害人的,我看八成是你們村子裏衝撞了它,要想解決這件事情還是得從根源上找,最起碼我們也得先弄明白是什麼在作祟才行。」
說到這裏,張金牙扶着老村長繼續道:「現在您還是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剛剛被害的姑娘吧,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線索。」
老村長忙不迭的點頭,趕緊在前面帶路。
我們三個人帶着黑子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面。
其實我心裏這個時候多少也是有些怕的,想想那被活活剝了臉皮的死法就覺得渾身難受,不禁伸手捅了捅就在我身邊的張金牙問道:「你真的確定那東西成了氣候了嗎?」
「如果這是它害掉的第十條人命的話,那肯定已經成了氣候!」
張金牙嘆了口氣,道:「這髒東西基本上是每害一條人命怨氣和煞氣就會增加一分,害夠九條人命的話,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了,這個時候如果再害人,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打破了這個臨界點,那個時候的髒東西就已經有了道行了,非常難對付!現在就算是哥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這髒東西有了道行就凶的有些過分了,整不好咱哥仨這回得倒血霉。」
我一聽這個就不樂意了,心說知道這東西沒道行你還來?而且還把老子也拖下水,你是怕老子日子過的舒坦能多活幾天是不?
結果還不等我開口抱怨呢,張金牙這牲口倒是率先埋怨起了我,幽幽的瞅了我一眼說道:「自從認識了你小子我也是日了狗了,你說你咋就這麼個災星呢?難怪周家小子說你身上晦氣沖天,誰挨着誰倒霉,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我都好幾年沒碰着這種有道行的髒東西了,結果現在可好,不光得時刻幫你提防那笑面屍,還得被那個瞧上你小子的、連厲鬼都害怕的存在惦記着,現在我出來掙點外快還碰上個害了十條人命的髒東西,你說我冤不冤枉?」
得,還把事兒全推在我身上了,要不是因為你貪財的話,我至於來這鳥地方跟着遭罪麼?
我當時就準備回兩句,結果前面的老村長停下了,扭頭對我們說道:「就在前面那兒了,你們想看就自己去看吧。」
我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了一家村舍旁邊,院子的門口就停放着一口棺材,只不過現在沒到下葬的時候還蓋棺,棺蓋還立在一邊。
棺材旁邊,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像是個驗屍員的人正一邊脫沾滿血液的橡皮手套,一邊和身邊的四五個警察匯報着什麼。
老村長這個時候已經過去和那幾個警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看那幾個警察不斷回頭朝我們這邊看的模樣,想來老村長應該是和他們說我們三個來歷去了。約莫過了十多分鐘的功夫,那幾個警察里才終於有一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和那檢屍員一塊兒離開了。
老村長這才回到了我們這邊,對張金牙說道:「好了,那幾位警察同意了。」
張金牙蹙眉不語,盯着那開着棺蓋的棺材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問道:「這姑娘按你說應該是夜裏死在家中的,依照習俗,她本應該是在家裏停棺的,可現在為什麼卻丟到了家門外面,這不太說得過去吧?」
張金牙這麼一問,老村長的面色頓時不自在了起來,嘆了口氣,緩緩道:「二妞這姑娘命苦啊,她的家人重男輕女的特別厲害,生下她的時候就要把她摁水缸里淹死,是我聽說了以後大半夜的趕到她家裏跟她爸媽好說歹說才終於保下了她一條命,結果第二年他爸媽就又有了一個孩子,還是男孩兒,於是二妞就更加不受待見了,長大以後稍有犯錯他爸媽對她也是輕則打罵,重則乾脆就不給飯吃了,至於上學那就更不用說了,村里人本來就窮苦,哪裏能供得起兩個孩子上學啊?條件都給了她弟弟了,根本輪不上二妞!好不容易這苦命孩子熬到大了,出落的也水靈,到了嫁人的年紀我剛給她說了一門好親事,尋思這孩子也算是盼出頭了,結果碰上了這種事情,再加上前些日子因為那些死去女孩兒的事兒弄的村里人心惶惶的,這孩子一死,他爸媽哪裏還肯讓她的屍體停在院子裏?生怕惹來髒東西,準備直接拿蓆子卷了找個荒地埋了就算完事了,要不是今天早上那幾位警官來了勸說她爸媽,這孩子別說停屍在門口了,早就被丟到荒郊野地里被野狗給啃了,別的不說,就是這一副薄棺材也是我給她買的!」
聽完以後我也有些同情起了這個女孩,重男輕女這種事情在城市裏基本很少了,比如上海這些地方,人們還都比較羲皇姑娘,但是在這農村里可就不一樣了,人們仍舊覺得這姑娘以後要嫁人的,還得是養兒才能防老,但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的也真是少見了。
她爸媽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可就算是塊石頭揣心窩子裏焐了二十多年也該焐熱了吧?哪裏有親生骨肉這麼對待的道理!
「簡直就是胡鬧!」
張金牙聽後頓時蹙起了眉頭,沉聲道:「這麼辦喪事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老村長聞言臉色一邊:「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家人要倒霉了。」
張金牙看了那院子一眼,冷笑道:「這女孩兒是橫死之人,本來就有怨氣,結果死了屍體還被丟在了大馬路上,不能停屍家中,怨氣絕對會大漲!要知道這停屍只能停在院門口的可就只有那些車禍身亡的人或者是客死他鄉的人才有的殯葬規矩,不按規矩辦事肯定得出事,看着吧,這苦命姑娘准得纏她的家人!」
「不是吧?」
老村長面色也是隱隱發白,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這村里這段時間被害的姑娘也都沒事兒啊?」
「眼下的能和別人一樣嗎?別人至少家人還愛她們,雖有怨氣但也僅僅是針對自己的死,不至於恨得咬牙切齒不肯入輪迴!」
張金牙冷笑道:「不信咱們走着瞧,頭七回魂的時候就是這家人雞犬不寧的日子!」
說完,張金牙徑自朝着棺材走了過去,似乎是過去查看蛛絲馬跡去了,結果這貨就是往棺材裏瞅了一眼就嚇得連連退後三步,面色一片慘白。
我也是犯賤,看張金牙這模樣心裏好奇的不得了,當下走到了棺材旁,結果一瞅,當時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坐在地上!
這棺材裏的屍體不用說,肯定是那二妞的了,身上一絲不掛,顯然剛剛屍檢完,沒有人給穿衣洗漱,所以就這麼赤條條的給扔在了棺材裏,看身段想來她生前應該是個窈窕美麗的姑娘,可惜死後屍體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蒼白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因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形成的一塊塊屍斑,觸目驚心。肚子也被剖開了,顯然是屍檢的時候被割開的,那驗屍的也是個牲口,剖開了人家的肚子也不給好好縫上,針腳很粗的隨便掛了幾針把肚子攏上就算交差了,很多縫合不細密的地方腸子都蹦出一截一截的,私密部位也被割開了,這倒是慣例,一般女性意外死亡後屍檢都是要檢查在死前有沒有遭到強暴的,只不過那驗屍的牲口乾脆割開以後都沒有給人家縫上,肉都翻卷了出來。
最恐怖的是那張臉,如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一樣,臉皮已經被接下來了,上到額前頭髮邊緣,下到喉嚨位置,左右到耳朵位置,皮膚被完整的切割走了,因為死後血液循環已經停止的事兒,現在我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女孩兒臉上的脂肪層以及森白的鼻樑骨!
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死相這麼慘的,看完以後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掉頭跑了幾步蹲到一個角落裏就哇哇吐了起來,心裏已經後悔跟着張金牙來這裏了,我寧可面對那笑面屍也不想面對這個割人臉皮的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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