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是因為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第六十一章

    「啊，叔叔回來了。」因為騎在那個男人的頭上，所以安琪的視野要更廣一些，而且她還扭動身子四處看着，很快她就看到了離區門口不遠處的我。

    「你回來了，謝謝你這幾天照顧安琪。」劉亦馨走了過來，向我彎了彎腰道謝道。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男的又是怎麼回事？」我儘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氣，壓低了聲音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面對我的質問，劉亦馨卻是擺出了一副我不知道你在什麼的態度。

    「你好，你就是游耀吧！我長聽亦馨提起來。」就在我想對她發脾氣問她究竟是什麼回事的時候，讓安琪騎在頭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看着我，非常溫和的跟我打招呼。

    「你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既然劉亦馨裝糊塗，那我就乾脆問這個男的好了。

    「呵，我是劉亦馨的未婚夫，再過不久我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希望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很有禮貌，就像一個紳士一樣，禮儀的伸出手要跟我握手。

    「未婚夫？呵呵，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

    「叔叔，媽媽這個人就是我爸爸哦！叔叔，我以後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現在安琪也有自己的爸爸了。」安琪騎在他的頭上，雙手牽着他高舉的手保持着平衡，非常開心的看着我，跟我分享她此時開心的心情。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喂，你們這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什么爸爸，什麼未婚夫？開什麼國際玩笑啊！」我朝着他們大聲的吼了出來。

    「你們先去車上等我吧！我跟他好好聊一聊。」劉亦馨走到男子身邊，語氣非常溫柔，那種語氣，就像是昨天我們一起約會時的語氣一樣。

    「恩，好吧！」男人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對劉亦馨笑了笑「你要是解決不了就交給我。」

    「恩，我會的，你先去吧！」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胸口，完，劉亦馨轉身看着我，露出了嘲諷一樣的笑容。

    等那個男人帶着安琪上了那一輛劉亦馨之前開過的奧迪，劉亦馨走到我的旁邊微微一笑，露出了極度滿意，開心，愉悅的笑容「怎麼樣啊？你此時的心情？」

    「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未婚夫是什麼意思？安琪叫他爸爸又是什麼意思？」

    「是呢！」劉亦馨依舊保持着那樣的笑容「吶，你愛安琪嗎？」

    「這是當然的，我比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愛她。」

    「那麼，你愛我嗎？」

    「愛，我比這個世界上除了安琪以外的任何人都愛你，而且這份愛會一直一直加深。」

    「所以呢！現在你是怎樣的心情？」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沒有明白嗎？你這個人渣，啊，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渣呢？你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呢？而我們為什麼要相遇呢？」

    着不着邊際的話，劉亦馨一步一步漸漸的走進到了區裏面。

    「你知道有多噁心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吐呢！太噁心了，實在是太噁心了。但是，為了報復你，為了我的復仇，這些都是我必須忍耐的。」

    「復仇？」

    「呵呵，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上你吧？嗯？從一開始，從我接近你，或者從這個寒假我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復仇就開始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動手殺了我？就像昨晚，你有的是機會的吧？」她的話讓我動容了，這一切難道都是她的計劃嗎？

    「殺了你？你傻嗎？我還有着大好的青春，而且殺了你，我不就得陪你去地獄了嗎？一想到你在地獄，我真的就非常非常的不想死了呢！而且，我死了安琪怎麼辦？她是我唯一擁有的寶貝，是我最重要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將她拋下的。」劉亦馨依舊保持着那樣的笑容，就像我此時臉上所顯示的神情對她來是世界上最讓她開心的表情一樣。

    「所以你就選擇讓安琪接近我，然後讓我知道她的身份，然後再裝出一副願意接納我的樣子，讓我真的愛上你。然後在得知我愛上你以後，給我來一次這樣的打擊？」想到我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所有的不合理都連接上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事前計劃好的。

    「不錯啊，腦子轉的蠻快的啊！是啊，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當然，也沒你的那麼神，我原本只是普通的打算讓你知道我也在武漢，為此我讓董仙向你透露我在武漢的情報，本來的還打算什麼時候跟你在街上來一次偶遇的，卻沒想到你們家新買的房子在安琪幼稚園附近，讓你知道了安琪的存在，所以，那個時候我的計劃，也就是你現在所遇到的一切，便制定了下來。」劉亦馨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再「懂了嗎？鬼。」

    「為了向我復仇，就連安琪你也利用嗎？你這樣算一個合格的母親嗎？」想到我這些日子與安琪在一起的時光，這一切依舊是她安排的，想到這一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氣。

    「啊啦，生氣了嗎？呵呵，生氣就對了，憤怒就對了，你知道嗎？你知道我那一天的心情嗎？」劉亦馨看着我，本來帶着嘲諷的笑容，現在都有些扭曲了。

    「那一天，也就是暑假來臨的那一天，還記得我跟你有話要對你吧！那個時候我就想告訴你，你要當爸爸了，或許那個時候你會讓我把孩子拿掉，畢竟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能不是那麼喜歡我了，不，應該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知道你的那句「我玩你玩夠了」有多麼傷人嗎？你知道你所犯下的錯誤，讓我多麼痛苦嗎？你知道我離開學校後日子是怎麼過的嗎？如果不是因為董仙那個丫頭每個月會給我一些生活費，我可能真的會像王老師的那樣，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呢！你明白嗎？我對你的恨，你明白嗎？我的痛苦，你明白嗎？那一天被你甩掉之後，我內心的不甘。你明白嗎？一個人漂泊在外的無助。」劉亦馨看着我，依舊是帶着那樣的笑容，只是相對平和了一些。

    「你不明白，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挺着大肚子一個人做孕檢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是的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時候……你會那樣幫助我？」此時我的腦子裏面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定要，我會那樣義無反顧的愛上你這樣的人渣。」臉上失去了剛才的笑容，眼神也是變得空洞，注視着遠方的天空，像是在回憶一樣。

    「但是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搖了搖頭，像是甩掉自己的思緒一樣，劉亦馨看着我，振作了之後，又用和剛才一樣的語氣道「那樣的痛苦，我必須報復你，但是像你這樣的傢伙如何才能體會到我的痛苦呢？那就是摧毀，摧毀你身邊那些你所看重的感情。你愛着安琪對吧？你希望她叫你爸爸對吧？呵呵，我怎麼可能讓你如願，我要讓你看着她在別的男人懷裏，開心着，笑着叫別人爸爸。你你喜歡我對吧？我要你看着我跟別的男人結婚，我要你看着我在別的男人懷抱里幸福的笑着。對了，你還你愛着你妹妹對吧？」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對我也就算了，如果你真的對我妹妹……」

    「呵呵，不會，你妹妹畢竟沒有傷害過我，我們無冤無仇的，我又有什麼必要傷害她呢？但是，她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棋子不是嗎？本來，我的復仇應該還要晚一的，畢竟要在你習慣了我和安琪之後再讓你失去，那樣一來不是更精彩嗎？但是你了，你妹妹對你來非常的重要，那麼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吧！而且，呆在你身邊，我真的一秒都不想，因為那樣太噁心了。」劉亦馨打斷我憤怒的話，帶着笑，走到我身邊，抑制着自己的笑聲一樣，道「好好享受吧，這一份我還給你的感情。我的復仇，這才剛剛開始。」完，與我擦肩而過，走掉了。

    「這就是，我應得的果實嗎？之前的哪一些……算是什麼？果實結出來之前鮮艷的花朵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喜歡上她，喜歡上安琪，然後再我喜歡上之後，在我擁有了之後再讓我失去。」看着劉亦馨帶着笑容，帶着那幸福的笑容上了那一輛奧迪。

    「只是還沒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沒有你……」

    「喂，怎麼了嗎？」

    「哥哥，你現在可以回家嗎？」

    「恩，馬上回去，有什麼事嗎？」

    「想跟你好好聊一聊，關於安琪，關於劉亦馨。」

    「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我上了一支煙，心裏五味陳雜，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擁有怎樣的心情好。

    一心情都沒有，悲傷？不甘心？愧疚？失望？我到底該怎麼辦？我現在真的真的不知道了，本來一切好好的，今天我跟裴鈺剛好解決了趙銘的事情，以後我的日常終於可以穩定下來了，有着可愛的妹妹，有着迷戀我的妖怪，有着一個像保姆一樣的式神，有着一個開心果一樣傻傻的裴鈺，有着一個可愛的女兒，有着一個放下仇恨願意接納我的劉亦馨，一切本來都是應該好好的，但是，現在，我……

    「哥哥，那個孩子，那個叫安琪的孩子，是哥哥你的孩子吧？」

    「是的。」剛進到屋子裏面，我就看到夜夜站在客廳裏面，雙手捏在一起，看着我。

    「那個女人，劉亦馨是安琪的媽媽吧？」

    「是的。」

    「哥哥當初在她懷孕的時候，將她拋棄了吧？」

    「是的。」

    「哥哥在分手的時候，出了「我玩你已經玩夠了」這樣的話吧！」

    「是的，是的，她所的都是事實。」

    「所以，一直以來，哥哥不願意我跟趙銘在一起，是因為哥哥這是那樣的一個人渣，不，哥哥是更加過分的人渣。哥哥你，就算知道了安琪是自己的女兒，明明知道自己女兒的存在，卻還讓自己女兒叫自己叔叔。」

    「我……」沒有，我希望着，希望安琪叫我爸爸，只有我和安琪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讓她叫我爸爸的。我想解釋，但是，不該如何解釋？

    「哥哥你，這算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渣，有什麼資格別人？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妹妹看着我，第一次，這是她第一次向我吼。

    「是的，我的確是一個人渣，我的確做過很多隻要是個人就不該做的事情。但是那個趙銘是兩碼事，你如果和他一起的話，受到傷害的絕對是你。」面的夜夜的吼叫，我解釋。

    「為什麼？哥哥為什麼這麼關係我？明明連劉亦馨那樣，為了你付出那麼多的女孩哥哥你都可以拋棄，你為什麼關心我？」

    「因為你是我妹妹啊！因為……」

    「別開玩笑了。」夜夜再一次咆哮了出來「哥哥你其實是很討厭我的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這又是什麼啊？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

    「媽媽以前過的，哥哥你的時候過的吧！如果爸媽給你生個妹妹的話，你就把她丟到垃圾桶裏面讓撿垃圾的人撿走，那是哥哥你的吧！」

    「是的，我的確過，但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甚至都沒有什麼記憶的年紀的啊！後來我……」

    「後來哥哥更加討厭我了吧！」完全不給我機會，妹妹的脾氣也是想疾風暴雨一般，來的太突然了。

    「為什麼我要討厭妹妹你呢？我……」

    「我知道的哦！哥哥跟琉璃的事情，琉璃的死是哥哥一手造成的吧！」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我看到了，哥哥的過去，在哥哥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哥哥的過去，被人欺負，沒有爸媽在身邊的悲哀。所以，在哥哥你知道爸媽不回家是因為我了之後，哥哥你是非常討厭我的吧！」歇斯底里一樣的夜夜，她的話讓我徹底懵了。

    「我一直扮演着，哥哥也是一樣的吧！扮演着一個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這一切都是因為爸媽的關係吧！哥哥你這麼關心我，都是因為爸爸囑咐過的吧！我也是一直扮演着，扮演着一個我覺得合格的妹妹的形象，就算有時候哥哥做出欺負我的舉動，我也是忍着。哥哥其實也是一樣的吧，就算有時候我提出無理的要求，因為爸媽的關係，扮演着一個兄長身份的哥哥，也是忍受着的吧！」

    「沒有，我沒有扮演，我……」

    「但是我扮演不下去了，我的哥哥，我的親哥哥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渣，劉姐就算對哥哥那麼付出，哥哥你也依舊是拋棄了她，像你這樣的傢伙，像你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配做我哥哥。」

    「你給我閉嘴。」面對夜夜一輪接着一輪的咆哮，我也是爆炸了，面目猙獰的看着夜夜大聲的吼了出來。但是吼出來的一瞬間我就發現，我錯了，我不應該對她吼，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而是作為哥哥的我，真的是太差勁了。

    「……」夜夜靜靜的注視着我，這也是我第一次吼她。她看着我，眼眶開始慢慢的濕潤，眼淚開始流下來。

    「對不起，我……」看着夜夜流淚的樣子，我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想上去幫她擦眼淚。

    「哥哥是個大混蛋，我最討厭你了。嗚嗚」妹妹最後一次向我吼了出來，跑過我的身邊，奪門而去。

    「操，這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啊」面對着空無一人的客廳，我也是用盡全力的吼了出來。